冰冷的机械声毫无感情地再次在林熙禾的脑海中响起:【亲爱的宿主,第二阶段 “咫尺天涯” 已顺利完成。】
林熙禾听着这提示音,心中满是愤懑,此刻,她真恨不得揪出原书的作者,好好质问一番。
第二日,街上便不见搜寻她的侍卫踪迹了。
时光悠悠,过了两日,凌雪外出寻找奶娘和产婆。
没想到,在附近的医馆随便一问,竟找到了好几位。
凌雪逐个见了这些人,觉得个个都挺不错,便留下几位。
而且,令人惊喜的是,在林熙禾所住宅子的附近,新开了一家医馆。
凌雪一回来,便赞不绝口。毕竟此地不比京城,医馆数量本就稀少,如今能在近处就有一家,等林熙禾生产时,大家心里也能踏实不少。
没过多久,医馆隔壁又新开了一家糕点铺。
铺中糕点,仿佛是为林熙禾量身定制,每一口都能精准地契合她的味蕾。加之大夫诊断她身体清瘦,叮嘱要多补充营养,于是林熙禾在用膳之后,常常会惬意地吃上几块这家的糕点。
秋日的天空,澄澈而美丽,宛如一块湛蓝的宝石。街上再也没有官兵前来寻人,仿佛纪濯已然放弃了搜寻。
同时,凌雪安排的人传来信件,告知顾青淮并未回京。
这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落在林熙禾惬意躺着的摇椅旁。
林熙禾正沉浸在这片刻的悠然之中,手中的书卷微微滑落,眼皮也渐渐变得沉重。
忽然,她的腹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抽动如波浪般袭来。
“宫缩了.....” 她嘴唇微微颤动,轻声呢喃。
“疼了?” 凌雪和凌霜一左一右,紧紧守在林熙禾身边,满脸关切。
一旁经验老到的稳婆,见此情景,赶忙劝慰道:“姑娘啊,现在先莫要着急,这生产的路还长着呢,还得疼上好一阵子才能迎来小宝贝呱呱坠地呢。”
“都已经这么疼了?还要疼许久?” 凌霜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那模样,仿佛是要将这疼痛从林熙禾身上移走。
“都已经这么疼了?还要疼许久?” 凌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焦急地问道。
“姑娘,这才刚开始呢,后面估计还得好几个时辰呢。” 另一个稳婆经验丰富,接生过许多孩子,其中既有很快就顺利生产的,也有疼得死去活来、折腾上好几天的。
九月二十三日,这一天,时间仿佛故意放慢了脚步。
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将她彻底淹没。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恨不得立刻昏迷过去,以此来摆脱这如炼狱般的折磨。
她在心中无数次地怨念,为何这个时代没有无痛分娩,让她能少受些这般苦楚。
与此同时,与莫宅仅仅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气氛同样紧张压抑。
纪濯眉头紧锁,眉心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不安:“为何还没生下来?”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陶木升,那眼神,仿若要将陶木升穿透,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
陶木升一脸无奈,他已经像个复读机一样,不厌其烦地解释了不下十遍:“大人,女子生产本就是这般艰难,那可是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遭啊,急不得,急不得呀。”
“你安排的那些产婆到底行不行?怎么能让她受这么大的罪!”
纪濯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握拳,眼中满是对林熙禾的担忧,仿佛能透过这堵墙,看到林熙禾正在遭受的痛苦。
“产婆这会儿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生产的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陶木升已然十分无语,可面对纪濯的焦急,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烦躁,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他心里清楚,要是不解释,纪濯肯定会不停地来回踱步,而那晃来晃去的身影,只会让他愈发心烦意乱,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
“大夫呢?现在在何处?” 纪濯追问道。
“在医馆候着呢,医馆十二个时辰连续开门,绝对不会关门,时刻准备着。” 陶木升赶忙回应。
隔壁隐隐传来的痛哭声,虽因有些距离,听得并不十分清晰,但却如同一根根细线,时刻牵动着纪濯的心。
“纪大人,不然您先用膳吧,都一天了,您不吃东西,我实在也没心思下咽啊。” 陶木升小心翼翼地劝道。
“你不用管我,尽管吃便是。” 纪濯摆了摆手,丝毫没有进食的打算。说罢,他又在屋里来回踱步,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焦躁,晃得陶木升头疼不已。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痛呼,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骤然响起。
“生了!生了!” 纪濯瞬间手足无措,在黑暗中,他的身形微微颤抖,语气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时,隔壁传来产婆的声音:“再拿少点热水,给小小姑娘清洗一下。” 这是之前产婆们约定好的,生完孩子后在门外传递消息。
“是女儿,生的是女儿。”
“你别激动,小心被那看护听见。孩子生下来了,您要想办法去看看吗?” 陶木升在黑暗中虽看不见纪濯的脸色,但能感觉到面前的人似乎不再那么紧绷。
陶木升觉得自己也算大开眼界了,头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心仪的女人生下别人的孩子时,还能如此激动。
“怎么去看?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被发现了,肯定又要逃。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往哪里逃不是折腾自己。” 纪濯望着林宅的方向,眼中神色晦涩不明。
陶木升看着如今这般模样的纪濯,不禁也有些心疼。
“既然不看,那就回京吧。您不是还有公务要处理吗?” 陶木升试图转移话题。
“我稍后便要赶回去,你就先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待着。” 纪濯这时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些许。
“嗯,我会在这守着。” 陶木升无奈应道。在这个院子里,他连出门都得小心翼翼,仔细观察四周,简直堪比坐牢。但他心里明白,自己若不留下,纪濯肯定无法安心。
在林熙禾的院子里,紧张压抑的气氛也如轻烟般消散,众人皆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产婆手脚麻利地将孩子清洗干净后,凌雪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轻轻将孩子抱在怀里。
她仿若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半跪在林熙禾的窗前,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姑娘,您瞧呀,她好小,那模样,可爱得紧噢!”
林熙禾面色苍白,声音虚弱却带着无尽温柔:“好想揍她一顿,疼得我差点去见太奶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那笑容里,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尽管历经了漫长而痛苦的生产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炼狱煎熬,但此刻,看着自己辛苦生下的小娃娃,她的心中只被满足所填满。
“可不能打小糖宝。不然让凌霜帮小糖宝挨几下吧。” 凌雪一脸宠溺地说道。
“对,要揍就揍我。” 凌霜心疼地看着林熙禾,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也是头一次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心疼得好几次跪在床边,任由泪水簌簌落下。
林熙禾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温暖,缓缓闭上双眼,满足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身体的极度疲累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在睡梦中,一切痛苦都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