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俩含意默默对视,耳边响起的胡小军提醒。
“别看了,老师来了。”
这把我吓得连忙把她扶正,手正要撒开,却被她反向握住不放,面对我疑惑的目光,她投来了一个奇怪的眼神,那意思好像在说,牵了我的手就不能放。
同时老师也来了,如上次一样。
先是起立,然后互相问好后,才讲课。
中年人似乎注意到我俩的异常,一边讲课,一边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我俩走来。
这可把我急的连忙在手心挠了挠,然而她仍然没放,反而握的更紧。
随着中年人来到我们这一排,我已经以为她不会放手,却没想到老师目光投来,她又迅速松开了手。
那位中年人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任何异样之处,他先是将目光落在我们两人身上,脸上满是狐疑之色,开口问道:“美莲啊,还有王碗,你们俩怎么突然调换座位啦?”
然而,面对中年人的询问,翠美莲却仿若未闻一般,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支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一张洁白如雪的空白纸张上奋笔疾书起来。由于她那纤细的手掌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所写字迹,以至于站在一旁的我根本无法看清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中年人见状,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张纸,随后便一言不发。紧接着,他再次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而此刻的我心中早已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如实相告,于是便灵机一动,随口编造出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来。
“老师,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我最近的学习成绩不太理想,所以才斗胆向美莲同学提出更换座位的请求,希望让她多多帮助我、辅导一下我的功课!”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说完这番话之后,中年人居然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了这个说法。
显然他从翏美莲那里得到的答复,与我所说相差无几,但当时的我可完全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
等到彻底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这位中年人便不再理会我,转身迈步朝着教室后方缓缓走去。
就在他刚刚离开的那一刹那,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翠美莲猛地转过头来,直直地望向我这边。
与此同时,她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狡黠的坏笑,眼眸之中更是闪烁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看到这一幕,就算我再傻,也终于知道了,刚才她分明就是有意要吓唬我呀!
看来这个比较胆小的小姑娘,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中年人的数学课很有意思,但凡是高中,我得睡大觉。
而翏美莲却听的如痴如醉,顺便还把重点记录下来。
直到中年人走了,她才把记录好的小本本反手递给了我。
见我发愣,她费力的说出了一句话。
“给……给你!”
听到她会说话,我顿时愣在原地。
直到她又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问她。
“你会会说话?”
廖美莲先愣了一下,然后白了我一眼,接着指了指喉咙,用极为奇怪的嗓音回答。
“傻…瓜,我又不是哑巴,这是最近得了怪病,不方便说话!”
一听傻瓜两字,我心头一惊,因为这两个字我听过,那晚虽然不知是谁说的,可声音语气很像张晓。
面对我目光,翏美莲起初有些羞涩,渐渐的也大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多了一丝自卑,连忙又低头,并用小手捂住布满红斑的左脸。
也不知是脑中的念头,还是我压根儿就不在意,一把拽住的小手扯了下来,学着张晓的用手捧着她的脸,笑道。
“别遮,没人要你,我要你,以后你跟着我,当我一辈子媳妇儿!”
听到我这么说,翏美莲显然有些不相信,弱弱的问。
“为为什么?我都变丑了,你还喜欢我。”
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一种感觉。
原本我想用另外一种理由,但看到她较真的目光,我只能老实说。
“感觉,一看到你,我就觉得这辈子非要你不可!”
我这么一说,她顿时就笑了,虽然这相信了,但为了确定一下,再次向我询问。
“真的?”
我想也没想回答。
“比真金还真。”
得到我的肯定,翏美莲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很像开玩笑,又不像开玩笑的话。
“既然……你选择跟我在一起,那就不能随意分开,如果你……敢抛弃我,我会想办法弄死你,就是死……你也得陪着……我!”
虽然她是笑着说,并且还一副很柔弱的样子,却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然而她后面说的话,却让我释然了。
“妈妈以前对我……好,可是有一天……晚上她跟着一个男的走了。
爸爸说会照顾我,等我到十八岁,可是去年他在矿场就再也没回来,估计也跑了吧。
奶奶前些日子躺在床上不动了,也不理我,然后一群人把她埋了。
现在只有爷爷没有走,但是我知道他有一天也会走,但现在你来了,你可不能像他们一样抛弃我,不然我会很伤心,很难过,所以你会陪我永远吗?”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占满了整张小脸,特别是左脸,尤其是泪水和红色斑点结合,像极了血泪。
见她哭成的泪人,我连忙把她搂在怀里,一边安慰,一边保证。
“我保证不会抛弃你,即便是死也不会……”
我俩的搂搂抱抱和说出的话,似乎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特别是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
她极为不满的跳了出来,指着廖美莲大骂。
“你个丑八怪,别在这里伪装,快给我放开大碗哥,不然我就跟老师告你,在搞早恋!”
有了她的开头,其他的小丫头,纷纷跳了出来指指点点。
被一个人说丑八怪可能还顶得住,但一群人说,纵使心理承受力再大也顶不住。
见未来媳妇儿被欺负,我哪能忍得住?
立马拦在她的身前,同时一掌拍在桌子上,也不知是桌孑本来就有问题,还是说我力气大,可怜的桌子被我这一掌之下,拍了个稀巴烂,吓得一众小姑娘连连后退。
趁此机会,我毫无感情的威胁道。
“谁敢骂她,谁敢去举报她,她的脑袋瓜子,就跟桌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