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所向。
黑暗的夜中,一轮红月悬挂在空中,它散发出的微微红光照耀着小镇,好似给整个世界带来了丝阴森的感觉。
幽静的夜里,似是一点声音都不见,但当逐渐靠近才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金属碰撞的微响。
夜间的宅室为何大开双门,地上为何沾染着猩腥血迹?
仰望宅门上大大的“战”字,视者微微蹙眉,嗅着空气中散发着的淡淡血腥味,她抿了抿唇,随后便一如决然地走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宛如地狱,处处尸横遍野,血液飞溅的惨状令人难以直视,而越是向前这种场景就越是惨烈。
乓乓乓——
金属碰撞的声响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更加激烈……
视者穿过漫地血水和失去生机的人们,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
正走着,两道身影忽然从旁边迅速划过,然后直朝着自己冲来。
视者一惊,欲要闪躲却为时已晚,二者手握长刃刺穿视者。
视者双眼一滞,半晌才向前挪动脚步,而她的身体就如同虚幻一般,透过两者的刀刃向前迈出两步。
她疑惑地回头,却只看到身后的二人中,那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人吐出一口鲜血,而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长刃,而长刃的主人——一席黑衣,戴在脸上的面具尖嘴利眼,看起来十分骇人。
正当视者愣神之际,那个长袍男人回头喝道:“容雪!带孩子走!”
视者这才发现,周围的尸体和长袍男人身后的一个美丽的女子和她怀中的男孩。
“不…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子俩。”
“快走!”
长袍男人再次喝道,随后便伸出手拔出胸口的长刃,和黑衣男人缠斗在一起。
刀剑相向之间,视者只能看见美丽女子跪地哭嚎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孩。
随着头顶上那轮红月的光芒愈发闪耀,红光好似照进了每个人的眼中,刻在了每一人的心骨里,覆盖在了世界的每一处角落。
“呃啊——”
长袍男人终究败下阵来,再一次被一刀贯穿身体,濒死之际他跌跌撞撞地来到男孩面前,嘴中不停涌出鲜血,却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在战家工作的工人们,对不起爱着我的妻子,对不起…信任我的你……对不起…战寒……”
说罢,长袍男子垂下了头,美丽女子嚎啕大哭,可那男孩却是面无表情地目视着这一切。
视者听闻长袍男子所言,震惊地转过头望向男孩。
“战寒!?”
噔——
本已暗淡下去的红光,忽然再次变得汹涌,视者惶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迅速消失。
感受到一股视线在停留在她身上,她的脊背一阵发凉,下一秒视者看向未消失的男孩,后者的双眼在闪耀的红光中散发着一道湛蓝的光芒。
“……咳啊!”
回到现实,战寒瞪着狠厉的双眼,一只手扼住阿黛拉的喉咙,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右手,将她拖到身前,随后狠狠按在床上。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阿黛拉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注视着黑暗中那道湛蓝色的光了。
战寒也是迷迷糊糊的,刚才做的那些也都不过是他下意识做的反应。
直到他将面前的人牢牢按在床上,月光不偏不倚地照进屋内,照亮了面前那人的美颜,他才看意识到这人是谁。
战寒双眼一震,将她的名字脱口而出:“阿黛拉……?”
阿黛拉被叫到名字,这才从混乱之中回过神来,望着身上那张清冷的脸,此刻却露出的疑惑神情,她顿时红了脸颊,还下意识伸出手挡住了睡裙前上方的沟壑。
战寒满脸疑惑,刚要说些什么,却被阿黛拉身前那两坨高耸的山峰吸引了目光。
顿时,他皱紧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这是……?你是女的?”
阿黛拉本来红着的脸欻的一下变白,她眼神冰冷地说道:“我长得不像女的?”
“不是。”战寒慌忙解释道:“长相很像女孩,只不过…我记得你之前这都是平的……我……”
“那是束胸……”
“束胸……哦,原来是……束胸啊…我说你怎么,长得这么……”
战寒的话磕磕巴巴,阿黛拉也不再计较这些事,她将头撇到一边,耳根和脸颊都红透了,但她却摆出一副平淡的模样说道:“你能先撒开我吗?”
“哦…抱歉。”
说着战寒松开扼住她脖子的右手和抓着她右臂的左手,坐到床边无力地揉着头。
【战寒……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居然还梦游了?要是孟福他们就算了,可为什么是阿黛拉啊?而且之前以为她只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原来真的是女孩啊!等等……这好像是我的房间……】
想到最后战寒一愣,随后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向阿黛拉。
“你做了什么?”
阿黛拉揉了揉脖子,不经意地说道:“我刚刚到你的梦里,看到…呜……”
阿黛拉意识自己把不该说的讲出来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战寒的小表情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可这时卖萌已经晚了,战寒一个健步上前,将阿黛拉逼到墙边,这吓得她连忙喊道。
“我错了……!”
可战寒可不宠着她,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狠厉地注视着她,问道。
“除了梦……你还看了什么?记忆?”
“是…是的……”
“看了多少?”
“就到从这段时间到……你父亲离世的那里……”
“是吗?”战寒朝阿黛拉伸出手,冰冷地说道:“我该跟你说的,有些东西…不要看的为好…可你执意要看,我也只能抱歉了……”
手缓缓靠近阿黛拉的脸,阿黛拉见到后不由得心慌起来,便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随便看你的梦和你的记忆…我只是太好奇了…擅自看到你不为人知的过去,真的很抱歉!那个人情不用你还了就是了…我真的不知道你父亲战硕死后,你受了这么多苦!”
“战硕?”
战寒的手在阿黛拉面前停下,望着阿黛拉急得快哭出来的眼神,他怔怔地看着他道:“你究竟看到多少了?”
听到战寒的疑问,阿黛拉抬起头对上战寒那审视的双眼。
“不是说了嘛…到你父亲战硕……好吧…是你这生全部的历程,我都看到了……”
“呼——”战寒放松似的长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到阿黛拉依旧老老实实地跪坐在那,他愣了愣,随后咳嗽一声说道:“罢了,看你认错诚恳端正,放过你一次,但还有下次的话,我可真的生气了。”
“没事了?”
阿黛拉乖巧地抬起头看向战寒,后者点了点头,阿黛拉见了满脸疑惑地说道:“可你不是说不希望有人知道你的过去吗?我以为你会很生气……”
“那是拿你开玩笑的……我的过去和大家都一样,有痛苦,有悲伤,也有快乐…所以没什么不可藏着掖着的。”
“那为什么……”阿黛拉说道:“你不愿意和孟福他们讲呢?”
“我以为他们说的是……”战寒不耐烦地转过头,却忽然对上了阿黛拉的脸,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传来,使得战寒不由得想起一个人的身影。
【幼心……】
“为什么嘛?”阿黛拉见战寒愣神,疑惑地歪过头,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她伸出手点了点战寒的额头,这才将他点醒过来。
“发什么愣呢?”
看着阿黛拉疑惑地神情,战寒摇了摇头。
【她不是她,这孩子比她好太多了。】
想到这,他斜眼看向阿黛拉,问道:“所以……你来我房间就是为了看我记忆?”
“当然不是……”
阿黛拉在床上挪动到床边,坐在战寒身边,一副凶巴巴地样子看着战寒。
“是因为你的问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