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箫哪里听得这种话,顿时怒火中烧,厉声道:“来人!”
“王爷不要啊!”殷夫人听到这声呼喊,心头猛然一颤,如遭雷击一般。她惊恐万分地紧紧抱住殷黛芷,生怕有人会将她们母女分开。此时的殷夫人早已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声嘶力竭地哀求着:“请王爷开恩!求求王爷网开一面!芷儿她……她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了,请王爷莫要和她计较!请县主开恩,请县主高抬贵手!我……我在这里替芷儿给您磕头赔罪了!”
话音未落,殷夫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紧抱殷黛芷的双手,然后朝着楚云箫和林夏所在的方向,毫不犹豫地重重地磕了下去。
只听“砰砰砰”三声闷响,殷夫人的额头瞬间变得红肿不堪,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依旧不停地磕着头。与此同时,她那悲切的哭声也随之响起:“求求王爷开恩呐!求求县主开恩呐!求县主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呀!”
林夏看着眼前为了殷黛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殷夫人,可怜天下父母心!轻声道:“罢了。”
说完,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楚云箫的肩膀,下巴朝椅子的方向抬了抬,示意他将自己抱过去放在椅子上。
这事情一时半会估计也结束不了,一直让他抱着也挺累的。
楚云箫意会,一个大步向前,抱着林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林夏就直接被他环抱着坐在他的腿上。
林夏:……得~看来他还不累。
林夏舒服地在楚云箫的怀里调整了下位置,靠着楚云箫宽厚的胸膛,简直不要太舒服。
殷夫人得到了林夏的肯定回复后,又赶紧去扶殷黛芷坐起来,生怕地上太凉,让她的好女儿受苦。
殷黛芷被殷夫人扶坐起来时,眼睛的方向刚好是面上林夏和楚云箫的方向。看着林夏靠在楚云箫怀里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心里的恨意翻涌得更加厉害了!眼睛通红地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她好恨!她从小边爱慕的少年郎,为什么偏偏最后娶的不是她?!为什么最后和他走到最后的不是自己!都怪这个中间横插一脚地林夏!殷黛芷此时巴不得喝林夏的血,吃林夏的肉!
\"为什么......\"殷黛芷喃喃自语,眼中泛起泪光,\"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林夏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眸朝这边看来。正正对上殷黛芷投来的恶毒的目光。楚云箫刚想出声,林夏适时地拍了拍他的胸口,温柔地安抚道:“别气!”
瞬间,楚云箫的情绪被林夏平复下来。
林夏迎着殷黛芷恶毒的目光,内心毫不畏惧,平静地道:“殷小姐,我自问从未得罪于你。在此之前也从未想过害你。如果你喜欢晋王爷,你大可过来与我公平竞争。可你不该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这样只会将你爱的人越推越远,让爱你的人痛苦不堪。”
殷黛芷听着林夏的话,讥笑道:“呵~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云箫哥哥娶的一定是我!是我和云箫哥哥先认识的!我等了云箫哥哥整整十年!这京城,除了我,还能有谁配得上天下无双的晋王爷?你一个小小的医女,要身世没身世,要地位没地位,给不到云箫哥哥任何助力,你配吗?你凭什么?占着晋王妃的位置?还不让云箫哥哥娶侧妃?!”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三个人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林夏淡淡地道。
她明白,殷黛芷已经魔障了,她陷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想法和劝说。但凡她能听得进殷夫人或者殷尚书得劝说,她都不至于走到现在这般田地。
“你才是第三者!如果不是你,我和云箫哥哥早就琴瑟和鸣了。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不死!”殷黛芷声嘶力竭地怒喝道。
“如果我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吗?如果我死了,你以为你能和王爷走到最后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第一个被你的合作伙伴背刺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只会是你?”
“哼!你少在这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教训我!”殷黛芷怒目圆睁,声音颤抖着吼道,,“看看我如今这副身子已经破败不堪,我哪里还配得上云箫哥哥?像我这般模样,与死人又有何异?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我现在这样活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林夏静静地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女子,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是否想死得更有些意义呢?在你离开人世之前,再为你所深爱的人去做最后一件事情,如何?”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幕后主使是谁,但是她需要殷黛芷亲口说出幕后主使是谁。猜测和让殷黛芷亲口证实,意义是不一样的。至少,在楚明帝跟前,只有得到当事人的亲口证实,这件事情才算得上证据确凿。
殷黛芷听到林夏这番话后,微微一愣,紧接着那双原本充满愤怒与绝望的眼眸缓缓转向一旁的楚云箫。此刻,她的目光之中交织着爱慕、眷恋、不舍以及痛恨等等错综复杂的情感。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云箫哥哥,是这样吗?”殷黛芷痴痴地看着楚云箫,柔声问道。
楚云箫冷着脸不出声。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
林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色。
把头靠在楚云箫的脖子,嘴巴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话都带到这里了,赶紧回应一下,把这事给实锤了。”
她的唇似乎从他耳边擦过,只有温热的气息,却没有真实的触感。
楚云箫顿时气息一窒,耳垂微红,轻咳了一声,看向殷黛芷,冷冰冰地道:“说不说在你。”
林夏:……得~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