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经理一愣，心说这黄总也太奇怪了，啥都要问一下价格，于是随口说道:“这套设备两百万。”
“哦，两百万啊？”黄富商沉吟半晌忽然像下了某个决定，本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说，于是抬头说道:“刘经理，这样，一百八十万鹰酱币我现在就可以订购十套。”
“你，你……你说多少钱？”刘水清打了一个哆嗦，心脏哐哐撞大墙。
“一百八十万鹰酱币啊。”黄富商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把对方的利润给还掉了。
“那可不行哦，刘经理，我们厂那套设备你可是收了一千四百多万龙币，一个子儿都没少。”人精一样的王经理立刻反应过来，嚷嚷着不乐意了。
“不能少啊？”黄富商一脸失望的样子，接着说道:“不少也可以，但是面包岛我要独家代理，不然就免谈。”
刘水清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晕得天旋地转，眼神直直地看着王经理，没有焦距。王经理一看，坏了，别犯病啊！于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老刘，黄总可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他还要去食品流水线公司，后面还可能去机床厂，你可别犯傻，黄总人脉可不是我们现在能比的，行不行，给我个痛快话。”
刘经理终于反应过来了，装着苦涩的一笑说道:“好吧，黄总，同胞兄弟，你是第一个签代理合同的，也是最后一个签代理合同的。我们设备以后都是直销，不代理。”
王经理不禁竖起大拇指，心说这笔装得漂亮，真不愧是老国营大厂干部。
于是接下来签合同，交订金，皆大欢喜，喜大普奔。第二天银行就打电话过来说有一笔四千二百万龙币到账。刘水清毫无焦距的眼睛终于恢复清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不禁大发感叹，这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其实这年头，大厂基本都是国营企业，厂长都是土皇帝，权力比地方政府部门还大，因为他就不属于地方政府部门管辖。什么买污水处理设备，那得损害厂子里多少效益？不得买，一座厂子污染一条河那是常有的事儿。国外不同，他们发展的早，早就尝到了污染的苦果，所以政府有严格的排污要求，企业买污水处理设备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不然就排往公共污水处理厂，按每吨多少钱完事儿。所以刘水清这个棒槌一开始就推销错了对象。
第二天考察食品流水线有限公司，签合同，交订金四千二百万。第三天考察田黄机床销售有限公司，订购各类机床共一百二十台，签合同，交订金二点一亿。印刷设备有限公司就算了，他们现在做不完。
第四天，黄富商要回去了，王经理万般不舍，最后透露给他一个小道消息，九月份过来，带他去长虹电器去考察，他们今年九月份要生产大尺寸的直角平面彩色电视机。这下黄总可感兴趣了，答应一定会来。
豪到让人怀疑人生的黄总走了，留下一地眼镜，王经理是得意洋洋，眼波流转。刘水清是双眼无神，极致兴奋后遗症。食品设备有限公司总经理池不完，和机床设备厂管一方看着单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忽然对自己产品价值有了新的认识。王将军和王部长听说这件事尴尬得抠出三室一厅。
昨天和小山老师吃饭，王将军得意洋洋地说到印刷设备有限公司拿到一千多套订单，价值近三亿鹰酱币。结果却被小山老师一顿猛喷，说他们根本不理解知识的价值，崽卖爷田不心疼。如果他来卖印刷机，价格至少翻一到两番。当时两人对他的话极为反感，认为小山老师想钱想疯了，太高看自己，人心不足。蒲远山读懂了他俩的眼神，极度无语，这就是认知层面不同，所以他直接把俩撵走了，直接告诉他们，你俩以后少来点，我不想和傻子说话，因为你会把我拉到和你们同一智商用丰富的经验打败我。王将军两人当时很愤怒，觉得小山老师不可理喻。
王将军和王部长看着单子上的报价，再想想印刷机械的定价，一个是十多倍利润，一个才两三倍利润。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原来自己才是傻子。怪不得小山老师说越是傻子就越是感觉别人傻，尼玛我当时就是这样认为的，觉得小山老师就是一个傻子。哎呀妈呀，没脸见人了。
长虹电器有限公司总经理常来电看着一幢幢还没完工的厂房，恨不得再增加十倍工作人员，明天就完工。这片土地太大了，厂房就有两百幢，这年头修厂房又没有钢架结构，全是砖石到顶墙，木三角架，盖小青瓦。厂房宽度一般二十几米，长度没有定数。常来电内心是痛苦的，特别是听说黄豪横之后。
六月底，蒲远山把这几个月加班加点绘完的图纸郑重交到王部长手里。严肃认真的说道:“这套图纸，你们投资十亿，百亿，千亿，都没问题的，因为它已经是汽油车的天花板，领先现在的汽油，柴油车至少三十年，能够解决千万就业。其他我就不说了，只有一个要求，财务公开。不然以后不会再有图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