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长出一口气后道:
“这一篇翻过去了,谁也不提了行不行?”
“等一下,你刚才说三年前玩剩下的套路,怎么着,骜哥三年前还用歌词给女生写过情书?”
“我一猜你就得拿这个拷问我;那不是我写给别人的,我是代笔,帮同学写的。”
“帮谁?”
“赵佗,不信你去问他。”
“呵,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呢。”
“闲书看多了可不就会拽点词儿吗,不要崇拜我。”
“切,谁要崇拜你!不过你这么会写也没见给我写。”
“写这个等于表白,万一你不答应怎么办?我堂堂一中校霸不要面子的啊?”
水欢被这话问的竟一时无言以对,最后只好红着脸做了个鬼脸便跑了。
项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中才转身离去。
而小姑娘进了电梯却在心里呢喃起来:
“你不写,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答应。”
这周五,自打还剩最后两节课时,班里的气氛就有些不对,总有人在聊着什么豪车、什么型男、什么酷酷的之类的话题。
如果此等情况发生在“育人楼”那很正常,别说是最后两节,从早自习开始整个一天都这样才是常态,但这是在“成才楼”,学霸们几乎不会参与这种活动,可今日却有些反常。
不过两人除了对方的事之外都不是关心八卦的性格,所以谁也没认真去听,直到水欢听到隔了一个过道的旁边一对同桌提到了“保时捷卡雷拉Gt”这个车型时,不由得一惊,心中也不自觉的慌了起来。
这种神态太过明显,项骜看在眼里遂问:
“怎么了?”
“没事,我突然有点不舒服。”
“现在好像也不是你来亲戚的日子......什么情况?难道是中午吃到不合适的东西了?”
而身边的讨论仍在继续,那个能准确报出车名的女生接着道:
“这个车好贵好贵的呢,我听有人说要600多万!”
旁边人则惊讶道:
“什么车啊这么贵?”
“反正是一种豪车;在咱们校门口停了一下午了,开车的是个大帅哥,要是放学后他还没走的话,一起去看看?”
“嗯嗯嗯。”对面忙不迭的答应。
项骜听着腹诽谁说这些老师们心中的好孩子就只知道学习的?
思绪未散,水欢道:
“咱们学校有后门吗?”
“后门?你要干嘛?提前走?”
“不是,我不想按照之前的路线走了;哪怕绕点远道儿也行。”
本来他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忽的想到刚才身旁关于车子的对话,一个想法如划破黑夜的闪电冒了出来,然后便直截了当的道:
“外面的那个人,是不是王奋?”
小姑娘听到这两个字表情更难看了,她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承认的点了点头。
“那我这个保镖终于要行使真正的职责了;走后门?走个锤子,二世祖我见得不少,倒要看看这个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项骜,你听我说,我不知道校长给没给你讲过,但那家伙真的杀过人!”
这边却毫不在乎,回复道:
“我杀过8个,还是同一天杀的。”
这下水欢被堵住了,可担忧的心情并不能因此而消退,只能在如坐针毡中捱过了最后的100分钟。
在往学校正门走的这段路上,他问:
“说不定不是呢,你也别太草木皆兵。而且我最看不上未战先怯,有我在,你怕这货什么?”
“唉呀...那人又坏又狠,还很变态,我怕你和这种人冲突会吃亏。”
“哼,我也有一兜子亏准备喂给他吃。”
“我还是有点害怕...关键是‘保时捷卡雷拉Gt’是刚发售的限量车,全国都没几辆,王奋最常开的就是这个,你说在这里突然冒出一辆来,我能不往他身上想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的话我还会挺失望的。”
聊到这里,并不长的甬道已经走到了头,再往前便是正门,这会儿透过收拉门往外看,的确能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超跑正停在路边。
又近了一些时,车内似是看到了水欢,充满高级感的车门被打开,驾驶位上迈下一人。
前者只是一眼,心就凉了半截,因为之前的祈祷全部落空,来者正是王奋。
项骜对他的第一印象的确是帅,是那种富家公子哥的贵气混合了一种纨绔至极的气质;但如果与之对视,能看到的则远不止纨绔这么简单,更有一种乖戾呼之欲出。
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不少女生都为其驻足甚至是悄声议论。
“育人楼”那边有一些胆子大的女孩经过一番推推搡搡后选出一个胆子最大的上前去要电话号码。
可能是对自己的相貌还算自信,去之前还把绑着的马尾散开,将长发披在肩上;接着走到跟前鼓了鼓气,道:
“小哥哥,能——”
后面的字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王奋看到水欢身边跟着一个男生时当即大踏步的便走过来了,同时一把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孩给拨到了一边,因为力道太大,将其一下就给甩到了地上。
她的朋友看不过,扶起人追上去大声质问道:
“你怎么打人呢?!”
对面头也没回只说了一个字:
“滚。”
女生当场被吓得一句话也没有了。
随后双方相隔三米左右站定,王奋先对水欢道:
“欢欢,你让我找的好——”
这次轮到他没把话说完了,赶在结尾那个“苦”字出口前,项骜特有的低气压声音响起:
“马上去给我的同学道歉。”
言语出口的同时,手也指向了刚才被其拨倒的女孩身上。
王奋脸上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不屑神情,然后直勾勾的盯着这边道:
“你哪位?”
项骜自问活这么大从来没怕过玩眼神杀,当他生气把眼睛瞪圆时,那种形如恶虎的压迫力常能给人一种可以化作实质把对手撕碎的错觉。
所以没有如钢似铁的心理防线,断然是扛不住的。
而为非作歹这么久,心理素质远超寻常之辈的前者的确坚持的时间比常人长了不少,但在几秒钟后还是主动挪开了目光,但仍是轻蔑的冷哼了一声,算是作为找补。
“我是水欢的同桌,也是那个女同学的校友;我再说一遍,去给她道歉。
顺便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倒地女生看这人的架势早已没有他能表达歉意的期望,但发觉自己学校最强校霸正在与之对峙,看热闹的心态一下子占据了主导,几个人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抱着这种心态的还有很多,因此不消多时大门口已经里摩肩擦踵的围了一大帮。
而王奋许是在十几年的人生中还从未被谁这么贴脸威胁过,跋扈的邪火儿一下就上来了,骂了一声“操”后,想都没想便抡过去一巴掌,对准项骜的脸就招呼。
这一幕吓得水欢本能一闭眼,但等她再悄悄睁开一条缝时,看到的是后者以攥住手腕的方式将前者的手截停在了半空,那样子之轻松,仿佛如喘气、喝水一样。
大手在发达的小臂肌肉催动下产生了强大无匹的握力,攥的一阵钻心疼痛平地而起。
“警告过你了你不听,那别怪我给你上点手段!”
项骜声如炸雷,震的距离比较近的人耳膜发痒。
接下来他的想法是用疼痛作为牵引,先把王奋拽过去再说。
但脚下步子尚未挪动,余光看到一个黑影正极速扩大朝着额角袭来。
那是一只拳头。
因为出手者突然袭击,速度又非常快,所以哪怕是自己也无法单纯依靠闪避躲开,因此做出的应对便是格挡。
右臂手肘弯曲到极限的同时向上一抬,用一个堪称专业的动作把头部一侧全部护住。
电光火石之间,如锤的大拳就狠狠的砸在了上面,力道之大让项骜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发力方向轻微的趔趄了一下。
下一秒,他迅速撒开王奋,后跳一步拉开安全距离并展开拳架,从头到脚进入了战斗状态。
而随即看到的,是个梳着短马尾的男人。
在酒吧里顶着一头长发的男性并不罕见,但那些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外形清瘦的样子,和这个身高体壮五大三粗的根本是两回事。
“给我弄他!放开手打,打死了我兜着!”
揉着手腕的王奋发号施令道,长发男当即闻风而动;项骜也看明白了,这应该是他豢养的贴身打手。为何不说是保镖?因为可以想见,保护作用发挥的次数,绝对没有为其逞凶的次数多。
随着对面攻过来,双方不可避免的拳脚相碰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