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啊。”
林月浅不解:“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楚天拿你做威胁。”江靖尘说:“如果我辞职不干,他就要你离开我。”
“......”
林月浅呆愣几秒。
江靖尘轻抚着她的脸,苦涩一笑:“本来你就不喜欢我,如果再被他威胁,肯定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吧。”
“......”
林月浅放在他肩上的手,微微卷缩。
“小月亮,你信不信,”江靖尘深深看着她,喉结轻轻滑动,嗓音染上几分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林月浅感觉他越陷越深,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问他:“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也要这样吗?”
“如果你心里还没有喜欢的人,”江靖尘说:“那个人可不可以是我?我会等你真的喜欢上我。”
林月浅闪避他的目光,“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江靖尘蹙眉。
林月浅看向他,“我们三观不合,以后就算真的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我知道我三观不正。”江靖尘说得坦荡,“但我的三观可以全部偏向你,你想要什么样的我,我就变成什么样的人。”
“阿靖,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林月浅耐心解释,“两个人想要长久在一起,要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你自己做自己,让对方做对方。”
“你要的是我无条件配合你,围着你转,你对我是很好,但你还会给我对抗,要求,不接纳,强人所难。”
“你认为这是爱我的表现,其实这只是你的创伤迷恋,你渴望有人爱你,来弥补你从小缺失的安全感。”
“在你最需要人关爱的时候,你以为我喜欢你,你就把我当做救命稻草,无限放大我的优点,我其实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一个人,幻想我可以弥补你的心灵空缺。”
“你只想把我强行绑在你身边,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不会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你真正需要的是自我救赎。”
江靖尘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问:“所以,你还是要离开我吗?”
林月浅感觉自己白说了这么多,他现在正上头,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肚子饿了。”
江靖尘不让她下来,“你先回答我。”
林月浅无奈叹气,“阿靖,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做到爱人先爱己,你很好,很优秀,值得很多人喜欢。”
江靖尘:“我只想要你喜欢我。”
林月浅看着眼圈泛红的他,于心不忍,她轻轻抱住他的脖子,掌心贴在他脸上,安抚他焦躁不安的心。
“阿靖,我们先去吃东西好吗?”
江靖尘脸埋在她颈窝,将人搂紧,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小月亮,可你也说过,为心爱的人做任何事,也是一种幸福,哪怕为了对方而死,也是值得的。”
“......”
林月浅有种被回头箭射中眉心的感觉。
那是哄骗他的话。
这下可好,把他骗成恋爱脑,现在甩都甩不掉。
第二天,林月浅打了一个电话。
她现在出行都有段涛跟着,说是接送她上学,实则是江靖尘有意安排。
他怕她跑了,他在监视她。
林月浅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之间有过这次谈话。”
电话那头思量片刻,沉声道:“好,我来安排。”
“林月浅,你最近中午都去哪儿吃饭了?”
周念一好奇问。
林月浅收拾好书本,放进包里,“下午的课我不来了,能帮我点名就点,混不过去就算了。”
她背着包着急离开教室。
出了教学楼,看到江楚天安排的车,她几步上前上车。
车子开出校园大门,她遥遥看到路边的保姆车,她和江靖尘荒唐的六个月之约,快到期限,她也该结束现在不正常的生活。
在去见江楚天的路上,她已经想得很清楚。
她要离开帝都。
只有离开这里,才能摆脱他的纠缠。
车子行驶到一座颇有格调的茶楼,占地面积不大,但从停车场里的各种豪车看来,来这里品茶的人,非富即贵。
林月浅被请进包厢,江楚天已经坐在正位,旁边有个穿着白色旗袍的貌美女子,沏茶,倒茶。
茶桌正前方白纱落地,朦胧中坐立一人,幽幽传来古筝的琴音。
林月浅坐下,看了眼面前青翠的茶盏,她并不喜欢饮茶,意思小啜一口,索然无味放下。
“江董事长,我直接说明我的来意。”
她和他也没有什么废话可讲,“我想出国读书,但是我现在被你儿子监视着,哪儿去不了,所以,我需要你来安排。”
江楚天看着这张稚嫩的脸,“你怎么断定,我会帮你安排?”
“你不是早就想我们分开吗?”林月浅说:“我也没要你给我开个天价支票,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离开他。”
江楚天微微抿唇,“据我所知,他对你不薄。”
虽然他对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嗤之以鼻,但他也承认儿子的优秀,有颜有才有地位,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学生,空有一张清纯相貌,怎么就看不上他儿子?
就像当年的鹿瑶。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甚至为了钱和他上床,怎么就看不起他?
“他对我是挺好的。”林月浅说:“但我不会仅仅因为他对我好,就要和他共度一生,我需要的是和我同频的人,他很好,但我们不适合。”
对于她的说辞,江楚天觉得可笑至极。
竟和当年的鹿瑶说得大差不差。
“我承认,我是有点喜欢他。”
这是林月浅第一次坦白对他的感觉,“但我对他更多的心疼,或许,就是因为这点怜悯,让我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感觉,我很清楚,如果作为爱人,我不会选择他。”
她顿了顿,“江董事长,不怕告诉你,我一直觉得你们江家几个男人,都有点病。”
见对面的人露出恼意,她立即说:“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你们有点精神疾病。”
“......”
江楚天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
这不就是说他们有神经病?
“只有离开他,他才能脱敏,自我疗愈,我从来都不是他的救赎,他必须学会自救,打碎自己,重建新生。”
“他内心渴望被关爱,董事长,你是他父亲,希望你可以对他好一点。”
“只要你改变一下对他的态度,我想他会给你回报惊喜。”
江楚天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问她:“确定离开?”
林月浅看着他冷锐的眼眸,身后的琴音落下最后一道休止符,一曲落幕。
“确定,我要离开他。”
她坚定说。
“什么时候?”
“我们合约到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