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心孤诣,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母妃之所以想让你嫁给刑部侍郎,也是为了你好,那刑部侍郎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还是你父皇的大红人,重用他,看重他,你嫁给这样一个人,前程自然好到不得了。”
密妃再一次发起亲情攻势,可云青珑不在乎了,一个伎俩用的太久,只会将人的所有耐心都消磨殆尽。
“逆女就逆女吧,不孝就不孝吧,我都不在乎。”
“可母妃,您知道吗?你的女儿是公主,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就算父皇不疼爱我,我的身份也在这里,我从来不用依附于地位比我还低的人,母妃这般做,无非是只为了你那好儿子着想罢了。”
“你......”
“简直冥顽不灵,枉费本宫对你所有的疼爱......”
云青珑处处大道理,密妃语结,最后瞪了人一眼,拂袖而去。
她人一走,云青珑一屁股坐在榻上,只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有些时候她真的挺羡慕云青悦的,虽然没有亲娘,可父皇对她极尽疼爱,更有甚者,对她的疼爱几乎没有掺杂利益,也没有怪因她的原因而让元后死掉。
母女二人闹到不欢而散,直到第二日,两人见面还是一句话不说。
大元的规矩,皇子皇女用完早膳便又立刻去上书房,依旧是云青珑,密妃,三皇子三人一起用的膳,密妃和云青珑两个人都低头扒饭,闷闷不乐的。
三皇子看出了一点猫腻,忍不住问道。
“母妃,二姐姐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密妃正愁没初三呢,这会看着上赶而来的出气筒,直接瞪了三皇子一眼,随后往他碗里放了一个包子,怒骂道。
“若不是因为你这么没用,一点也不得你父皇宠爱,本宫怎么会同你姐姐吵架?你还好意思在这问?”
三皇子被这么一说,顷刻间低了头,眼眶红了。
密妃一看,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他将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手指狠狠点了点三皇子脑袋,点的整个人晃了三晃,似乎才解气些。
“你是一个男子汉,是当朝皇子,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红了眼睛,这么些年,本宫早就看烦了,也看腻了,你能不能长点出息?本宫不祈求你像太子和二皇子那样出人头地,可你怎么也得有点长进心吧,这么些年,你姐姐为了你做尽一切,可你呢?”
三皇子不是窝里横的性子,更不是窝外横的性子,眼下被密妃这么一说。他整个人开始惊慌,手足无措起来,将筷子放下,感觉嘴里的大包子也不香了,用力推进去,忙不迭的跪在地上,抱住密妃大腿,微微啜泣着。
“母......母妃,儿子知错了,可儿子本身就不是太子,也不是二哥哥,父皇不喜欢我,儿臣也没有办法,求您不要生气。”
密妃瞅他一眼,只觉得这副窝囊样都要把她全身力气都掏空了,她无力坐在椅子上,索然无味的吃着饭,一句话也不想说,任由三皇子在那哭哭啼啼。
最后还是云青珑看不下去,将人扶了起来,随后给密妃甩了个冷脸子,气愤道。
“母妃,你一向自诩慈母,怎么,弟弟这样,难道你就不心疼吗?还是说我们姐弟俩都是你的附属之物?”
密妃不说话,也不搭理云青珑,更不搭理三皇子,自顾自吃着饭。
......
太子不用上早朝,自然乐得很,经过昨夜销魂一夜,今日早晨时,看到龙傲柔那娇羞的模样,两人忍不住再一次在床单上滚了滚。
宣政殿。
云霆寒下了早朝,见殿内没有云青悦身影,以为人走了,他随意招过来一个宫女,询问。
“安宁公主可是去了尚书房,早膳用了吗?”
那小宫女一开始吞吞吐吐,云霆寒眉毛一立,立马惊慌跪地,答道。
“启禀皇上,公主可能昨日太累了,到现在还没起......”
小宫女说这话时,摸了摸鼻子,脑袋紧紧挨在地上,不敢多说一句话。
“还没起?这都日上三竿了她还不起?还有太子也是,这新婚夫妇奉茶,他们来的倒是挺早?”
云霆寒冷笑一声,感叹自己养了一对祖宗,偏偏这对祖宗他还付出了最大的心血。
德顺急忙摆了摆手,将小宫女打发下去,自己则跑上前来,打着哈哈为两个小祖宗说话。
“皇上给了太子五天假日,估摸着太子感恩君父,又想着皇上要上早朝,自然不可能赶在早朝之前来拜见,那么就只能等到早朝之后了,至于公主,想来昨日太累,皇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你倒是他们两个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俩在想什么?”
云霆寒回头,对着德顺一阵打量。
云霆寒说的话虽不好听,话音平稳至极,德顺料定,云霆寒没有生气,虚张声势罢了。
是以,胆子大了起来。
“奴才不敢,奴才哪有皇上懂得他们两个,只是,说不定现在太子和太子妃已经恭候在外了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没等云霆寒说话,小顺子一脸喜色的跑了进来。
“皇上,太子和太子妃到了,您是否要见。”
云霆寒大手一挥,“传!”
转而坐在了主位之上。
与此同时,云青悦已经穿戴完毕,脑子里想着办私塾的事,想着要尽快同云霆寒说一声,是以,她见到云霆寒一刹那,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笑眯眯的闯进人的怀抱。
抬眸,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狡黠,“爹爹。”
她暖暖糯糯的唤了一声,搅的云霆寒身子一颤,忽而,眼里闪现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将云青悦薅着后衣领给薅了出来,整理整理衣服,板着脸问。
“小悦儿,你今日这么殷勤,很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似乎被人说重了心事,云青悦低眸,大眼珠子乱转。
良久,不知道那话怎么开口,正巧这时太子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