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知青,林大军突然福至心灵,小心翼翼的窥视一眼尉锦泽,“泽哥,你别告诉我,你要给你的小知青买东西?”
不会吧!才一天泽哥就陷进去了。
尉锦泽坦然道,“我去换点大米、白面、猪油回来。”
眼前浮现小姑娘小口小口抿麦乳精的样子,“再换点蜂蜜、大白兔奶糖。”
大米、糖果,蜂蜜、白面,哪一样不是难得的物件,平时能买一样就不错了,泽哥心真大,还想买一堆。
“那……那挺好。”林大军心里腹诽,这是养祖宗吧,泽哥养得太精细了点。
原本想说没必要花费这个心思,以后把人娶回家,怎么过不是过,但见他眼里的笑意,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尉锦泽拎过旁边的麻袋,“这是我去粮库扛的,你看看给我换点大米,我带回去。”
林大军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吧,才一晚上都等不及了,给陈知青扛的粮食都要换成大米,这是有多娇气,一点粗粮也吃不下。
尉锦泽拿出笔记本递给林大军,“大军,你等会去一趟知青点,给今天来的几个知青登记一下。”
小姑娘晚饭只喝了一点麦乳精,现在肯定饿了。
林大军接过笔记本,上面只写了东风生产大队,一九七零年知青上工登记。
笔记本是泽哥从家里带出来的,上面没给小知青登记,摆明了不想让小知青上工。
现在实行人民公社集体所有制,每个村都以生产队为单位,集体同时劳动,按劳分配,需要大队长登记个人信息分配工作。
林大军不住点头,他已经麻了,恐怕城里的娇小姐都没这待遇,“好,我等会去。”
两人谈了会晚上去黑市的安排,尉锦泽接过换来的大米回家。
他到家的时候,只看到陈蜜蜜屋里的煤油灯光,想了想,提着米袋去了灶间。
陈蜜蜜洗完澡出来,尉母带她去收拾好的房间就去睡下了。
这个年代人们睡得早,起得也早。
陈蜜蜜翻出行李包整理个人物品。
拉开军大衣夹层的拉链,从夹兠里翻出厚厚的一沓钱和票据找地方放好。
军大衣布兜没有拉链,陈母不放心,陈蜜蜜就在口子上缝了一条拉链,拉上拉链钱票也丢不掉。
把兔子玩偶抱出来放在床上。
这个玩偶是她小时候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房时害怕,陈父买的,说是抱着玩偶睡就不怕了,结果现在变成了一种生活习惯,睡觉只要没抱东西就不安分。
几套换洗的衣服叠好放在床上,鞋子归到一起放在床底,牙膏牙刷用杯子装好放在桌子上。
珍珠小手链、银手镯、发带、有机玻璃发卡,草帽发夹、几块手帕。
里面陈蜜蜜最喜欢要算草帽发卡了,草帽简单大方,红色的草帽是硬毡子制成,帽子下面隐藏着一个鸭嘴夹,可以夹在头发上。
这个草帽并不常见,是尉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买的。
陈母看女儿天天戴着这个帽子发夹,就去找纺织厂的工人换了几十根红绸带,给女儿勾了一个绸带帽子,还在帽顶缝了两个小辫绳,上面坠有两个小球,好看又精致。
陈蜜蜜从军绿色的行李包里翻出最后的东西——化妆包。
小小一个化妆包,里面有上海女人雪花膏、肤美灵洗面奶、友谊雪花膏、安安粉刺露、娇兰唇膏、蛤蜊油、宫灯杏仁蜜身体乳、雅霜等一系列护肤品。
这个时代很多女性舍不得用的化妆品,陈母给女儿准备了一打。
归置好护肤品,陈蜜蜜坐在床上做面部护理,拧开身体乳瓶盖倒乳液往手上、腿上抹。
等弄完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咕咕。”陈蜜蜜摸摸肚子,今天只喝了一碗麦乳精,饿得受不了了。
陈蜜蜜耸了耸鼻子,一股浓郁的米粥清香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循着味道过去。
灶房里,灶膛里星星火苗不断氲氤开来,占据整个灶口。
火光打在灶前男人认真的侧脸上,他的额头上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整个人魁梧又刚毅。
见陈蜜蜜进来,男人手中搅拌的动作不由加快了些,“饿了。”
陈蜜蜜点头,两眼巴巴的看着。
锅里的米粥咕噜咕噜冒泡,尉锦轩弯腰扯出灶膛里没烧完的柴禾,“熟了。”
说着拿起勺子从锅里舀出米粥放进一旁的空碗里,又倒了点白糖化到米粥里,便端着朝陈蜜蜜走过来,“过来,去外面吃。”
陈蜜蜜咽了咽口水跟着他出去,见男人将碗放到桌子上,往她跟前推了推,“吃吧!饿了一天了。”
陈蜜蜜‘哦’了声,伸出手去拿碗里的汤匙,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好烫,连忙用嘴哈气。
尉锦泽看得眉头直皱,接过她手中的碗,拿起汤匙沿着碗边不断搅拌,热气氲氤着往上冒,“冒冒失失,不会吹一下再吃。”
听着男人醇厚的声音,陈蜜蜜话都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泽哥,你喜欢我。”
男人搅拌的动作不曾停下,大大方方承认,“喜欢,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明显,怎么不明显,就差没把你是我的四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尉锦泽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乘胜追击询问,“你呢,喜欢我不,要诚实。”
陈蜜蜜的心脏倏的跳起来,眼前的男人高大强壮、温柔体贴,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有些人穷极一生都遇不到,她一定是上天的宠儿,既然让她遇到了,就不会放手。
陈蜜蜜拿自己葱白的手指戳着尉锦泽手臂上隆起的肌肉,仰着一张红艳艳的脸蛋看他,“泽哥,我喜欢你,你以后也要一直喜欢我。”
有人说,面对爱情,谁投入的精力多,谁的期望值就越大,但她不希望谁多谁少,她希望他们两个是双向奔赴。
尉锦泽眉眼舒展开,嘴角含着笑意,低喃道,“好,喜欢你一辈子。”
陈蜜蜜脸蛋发红,使劲的用手扇风,给自己的脸颊降温。“泽哥,我名字不好听?”
尉锦泽没有半分犹豫,一字一句,声音掷地有声道,“好听。”
陈蜜蜜顺杆子往上爬,佯装不开心的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名字,蜜蜜,蜜蜜,多好听啊!我知道了,你面上不叫,其实你心里肯定叫了很多遍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