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雅间中。
妘璃往椅背上一靠,眉梢挑了挑,“虞姨娘,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就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虞仙儿没想到这个妘家弃女这么难缠。
她瞄了战王一眼,要不是有这位煞星给妘璃撑腰,她一定找人弄死这个贱人,还用得着在这儿受窝囊气?
容烨催促,“没听见小璃说的什么吗,赶紧出去,省的碍眼。”
“放肆……”一声怒喝传来,容国公容时远从门外走了进来,楚玄亭跟在他的身后。
不等容烨开口,谢璟默就说话了,“容国公好大的威风啊!”
容时远揖了一礼,“微臣见过战王。”
楚玄亭紧跟着见了礼。
谢璟默质问道,“容国公,你是知道本王在这雅间中,还是不知道?”
容时远没法儿糊弄过去。
妘璃几人来醉仙楼是他们从店小二口中得知的。
若是说了谎话,战王一查便知,到那时小事就变大事了。
所以,他实话实说,“微臣知道王爷在这雅间中。”
谢璟默看着道貌岸然的容时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后一声怒喝,“放肆……”
容时远虽然继承了国公之位,可威望比起死去的老国公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无法,只能跪下请罪,“微臣知罪。”
容烨眉梢一挑,轻声嘟囔着,“我治不了你,总有人能治你。”
都是习武之人,容时远自然听见了。
可战王在这儿,他就算想教训这个逆子一顿也不行。
瞧着容烨这个得意劲儿,妘璃笑出了声,“你就不怕容国公回去打你?”
“不会,我爹向来慈爱,不会随意动手的。”
谢璟默问,“容国公,容烨说的是真的吗?”
容时远一口老血憋在心口,他顺了口气,“回战王,烨儿说的是真的。”
“既然这样,容国公起来回话。”
“谢王爷。”容时远站了起来。
楚玄亭心想,一会儿离开醉仙楼后就直接回府,万一容国公这口气没地儿撒,找上他就不好了。
谢璟默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容国公,你既然知道本王在这儿,还让一个小妾来找本王的晦气,这是个什么道理?”
虞仙儿不得不出头了,真叫国公爷把这罪背在身上,那自己回去后指定遭罪。
她膝盖一弯,跪了下来,身上的那股子媚态也收敛起来,“贱妾浊了王爷的眼,请王爷恕罪。”
柳忻婉解释道,“王爷,虞姨娘是陪臣妇来的,还请王爷不要怪罪于她。”
谢璟默话未出口,谢璟瑞的身影就出现在雅间门口。
紧随而来的是他的大笑声,“哈哈哈,三弟,你这里还挺热闹。”
众人向他见了礼,谢璟瑞走了进去。
“一进酒楼大门,就见大家伙儿都伸着脖子往这儿瞧。本王还当出了什么事儿呢,原来是有人冲撞了三弟。”
阿大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谢璟默开口道,“大哥,若是不嫌弃,就坐下喝一杯。”
谢璟瑞还真就坐了下来。
“喝酒就算了,我约了几个好友,若是在你这儿喝了,再跟他们喝,指定会醉,回府后你大嫂非跟我闹不可。”
他一扭头,扫了容时远几人一眼,问,“三弟,这是怎么了?”
“来找麻烦的。”谢璟默回了句,而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
柳忻婉见状,急忙开口,“瑞王,是这样的……”
她仅仅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别的没敢说。
“原来是这样。”
谢璟瑞看向妘璃,心想,这女子的长相跟妘青宇还真是像。
“这位就是妘神医吧?”
“正是。”妘璃的态度还是很客气的。
“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妘神医就放楚家小姐一马,如何?”
妘璃一双眼睛盯着柳忻婉,“若不是有瑞王求情,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柳忻婉轻吁口气,“多谢妘神医,敢问妘神医,什么时候能给月滢医治哑症?”
妘璃扎楚月滢那一针,不过是想小小惩罚她一下,用不了几日自己就能好。
既然有人上赶着送银子,那就没有不要的道理。
她估算了一下,再有三四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于是,她开口道,“我有秘药,只要服下,最早子夜之后,最晚明日一早,楚小姐就能开口说话。”
“太好了!”柳忻婉激动了。
月滢是她宝贝着宠大的,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做个哑巴。
妘璃提醒,“侯夫人,我的药可不便宜。”
“只要月滢能开口说话,多少银子都行,妘神医尽管开口。”
“我的秘药,一万两黄金一颗。”
柳忻婉听了,吓了一跳,“一万两黄金?”
妘璃嘴角轻挑,“我可没有坐地起价。”
楚玄亭肉疼,“妘神医,这药是神仙制的不成?要一万两黄金?”
“不买拉倒,反正着急的又不是我。”
楚玄亭气道,“这明摆着就是敲诈。”
妘璃心想,这镇南侯一直忍着不说话,她一提金子就忍不了了,摆明就是个抠搜的。
她扭头看向谢璟默,“你说,我敲诈他们了吗?”
谢璟默摇头,“侯爷,璃儿给父皇把一次脉都要一万两银子,何况是她亲手所制秘药。”
楚玄亭不信,“皇上的身子一向由温太医照料,妘神医的医术再高明,皇上也不会让她把脉。”
“你若不信,可以问瑞王。”
谢璟瑞点头了,“父皇确实下了旨意,从明日起,每隔五日由妘神医把一次平安脉,一次一万两银子,由我们兄弟几个平摊。”
楚玄亭心疼,“所以,这一万两黄金我们是必须要掏了?”
妘璃回道,“你们也可以不掏,楚小姐生在侯爵之家,就算不能说话也能滋润地活下去。”
柳忻婉深吸一口气,“不行,月滢不能做一辈子的哑巴,这一万两黄金我们掏。”
妘璃问向楚玄亭,“侯爷的意思呢?”
楚玄亭能怎么办?
这么多人看着呢。
自己要是舍不得这一万两黄金救女儿,岂不是成了舍得了女儿舍不得金子的狠心父亲?
以后,谁见了他不得议论两句?
他攥了攥拳,又松开,“好,这一万两金子我们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