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府。
萧书兰边抄写《女诫》边等暗卫的消息,可都到晌午了,也不见人回来。
秦念如见她心不在焉,问,“妘夫人这是饿了?”
萧书兰有些不好意思,“秦嬷嬷,我确实有些饿了,不如吃了午饭再接着抄写?”
“嗯,老身也累了,就先歇会儿吧。”秦念如说完就离开了。
若不是奉了圣命,这般分不清眉眼高低的女子,她看都懒得看一眼。
她一走,萧书兰就等不及了,立马把暗卫叫了进来。
“派去监视妘璃的暗卫回来了吗?”
“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你去好好找找。”
“是。”
暗卫领命退了出去。
萧书兰担心起来,万一被战王的人发现了,自己怎么跟父亲交代?
很快,她就不担心了。
父亲既然没有把暗卫叫回去,就证明不会不管她。
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大不了被父亲骂两句。
而且,明晚就是妘璃的死期。
只要人死了,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疼爱她的夫君,乖顺的儿女,还有她的依仗萧家,她的生活将回归正轨。
这么想着,笑意从她的眼底涌了出来,“妘璃,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给你置办副好棺木。”
紧随而来的就是她的大笑之声。
她口中咒骂的妘璃,此时正在清心殿上。
因为陈绡云顶着一张肿脸,把她告到了皇帝的面前。
大殿之上,妘璃、谢璟默和容烨三人站在一边,陈绡云和容时远站在他们的对面。
龙椅上的谢君恒看着老三两口子,顿觉头大。
老三就是个不省事儿的,怎么看上的媳妇儿比他胆子还大,连国公夫人都敢打?
昨儿自己刚平了一桩事,今日又得给他们擦屁股。
他想想就头疼,眉头不觉紧紧皱了起来。
妘璃心想,得先把老皇帝捋顺了才行。
还好,她早有准备。
“皇上,臣女见您有些疲乏,不如臣女先给您请个平安脉?”
谢君恒问,“又一万两银子?”
“这次是臣女主动提出来的,所以不收银子。”
“好,那你过来吧。”
“是。”
妘璃上前给皇帝把脉,陈绡云虽然恨极,可也得规规矩矩地等着。
少时,妘璃收回手,“皇上,您的龙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最近有些累着了。”
谢君恒瞥了她一眼,“还不都是你们两口子闹的?”
妘璃陪着笑脸,“皇上,臣女今日可是背着包儿来的。”
谢君恒看向她身后的双肩包,“给朕带好东西来了?”
“嗯,臣女重新配了一款茶,不仅能安神,还能增强体魄,您喝上几日就能感觉出不同。”
妘璃说着从背包里拿了个瓷罐儿出来放在了龙案上。
谢君恒凑过去,打开盖子闻了闻,“不错,比上次的安神茶还要香。”
“皇上喜欢就好。”
陈绡云暗骂:好一个阴险狡诈的小贱人。
容时远心里有了计较,皇上态度明显,怕是不会把妘璃怎么样。
自己得见机行事,不能被绡云连累了才行。
妘璃站回了谢璟默身边,看着陈绡云,眉梢挑了挑。
陈绡云那个气呀!
这个贱人还敢挑衅她?
于是,她往大殿上一跪,“求皇上为臣妇做主。”
拿人手短,谢君恒当然会向着妘璃。
“容烨,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母亲为什么会被打?”
容烨一脸的气愤,“她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紧跟着,他往大殿上一跪,把明月楼后院儿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皇上,草民就是一个弃子,被说两句就说两句。”
他顿了一下,激动道,“可女子的名节堪比性命,陈绡云作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这般去败坏一个女子的名节,她难道不该打吗?”
“该打。”谢君恒脱口而出,卫敬贤轻咳两声提醒。
谢君恒赶紧找补,“朕的意思是,该打不该打,朕自有论断。”
容时远来了句,“皇上圣明。”
陈绡云扭头瞪了他一眼。
其实他就是习惯了,在朝堂上,皇上但凡说了什么,朝臣们都会这样附和一句。
谢君恒有些不悦,“国公夫人这是觉得容国公说错了?朕不是个圣明的君主?”
陈绡云吓白了脸,“皇上,臣妇没有这个意思,求皇上恕罪。”
“只此一次,再有下次,这宫门你就不必再踏进来了。”
“谢皇上。”陈绡云一叩到底。
容时远那个气呀!
这个蠢妇,在府中横行霸道也就算了,在皇上面前也敢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谢璟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脾气太好了,这一个个的都敢欺到璃儿的头上。
“国公夫人,你也太不把战王府放在眼里了。”
这声音传入耳中,陈绡云觉得阴飕飕的。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战王是大夏的战神,臣妇对战王府向来敬重。”
“是吗?本王怎么没看出来?”
“臣妇也是为了战王府的名声着想。”
谢璟默冷笑,“本王倒是不明白了,败坏战王妃的名声是为了战王府好?”
“战王请听臣妇一言,”陈绡云直起了腰板儿,“妘璃作为战王准王妃,不顾战王府的脸面,竟说容烨是她的人,这等不知羞耻的女子不配为战王妃,还请战王考虑清楚,不要被这等女子辱了名声。”
卫敬贤惊了,竟敢当着战王的面说妘璃不知羞耻,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容时远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绡云是昏了头不成?
容烨气得脸都红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陈绡云圆睁着眼睛,瞪着他,“你个逆子,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儿子。”
妘璃上前,把容烨拉了起来,“这种人不值得你难过。”
容烨抹了抹眼睛,跟着她站到了一边。
陈绡云仿佛抓到了错处,一脸兴奋样,“皇上,瞧,他们在大殿上就敢拉拉扯扯,这不是不知羞耻是什么?”
谢璟默走了过去,抬起脚朝着她的心窝就踹了过去。
陈绡云被踹倒在地,嘴角流下血来。
她抹了抹嘴角,大笑起来,“哈哈哈,战王这是被戴了绿帽恼羞成怒了?”
容时远再也忍不住,两步上前,“啪啪”给了她两个耳光,“你这是要把全家拉入地狱不成?”
陈绡云反问,“我不是早就被你拉入地狱了吗?”
“你不管烨儿,那谨儿你也不管了吗?”
提起容谨,陈绡云恢复了一些理智。
谢君恒沉了脸,“陈氏殿前失仪,废除诰命,永世不得踏入宫门一步。”
陈绡云惊了,“皇上,臣妇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