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和贺老夫人目光交汇后,贺老夫人轻移莲步,缓缓地朝着叶瑾宁走去。
她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显然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只见她柔声说道:
“宁宁啊,大人之间的事情复杂着呢,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掺和进来啦。”
然而,叶瑾宁却不为所动,她的神情依旧冷若冰霜,宛如一块坚不可摧的寒铁。
只听她冷冷地反问道:
“我不管?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接着,她目光犀利地直视着贺老夫人,继续说道:
“二姨奶和姨夫爷深更半夜不请自来,既然是作为客人,那就应当有客人应有的规矩和礼数才对。”
说到这里,叶瑾宁顿了顿,语气越发冰冷起来:
“怎么?难道因为爸爸现在喝醉了酒,身为家主的弟弟出面处理公司的事务都不行吗?”
“还是说,在您二位眼中,只有爸爸才有资格处理这些事情呢?”
此时,叶瑾宁的话语仿佛携带着阵阵刺骨的寒风,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贺老夫人被她这番话怼得有些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抚叶瑾宁的情绪:
“哎呀呀,小尘他毕竟年纪还小嘛,处理公司这么重要的事情,经验肯定不足啊。这种大事,还得靠青龙才行呐!”
听到这话,叶瑾宁猛地站起身来,她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与不屑,再次反问:
“哦?是吗?”
“小尘七岁就参与公司事务,十二岁被立为继承人,十五岁一人完成了投资上亿的项目,怎么就不能独当一面了?”
面对叶瑾宁如此维护叶尘,以及如此不给长辈面子,这次沈明月也黑了脸。
不是因为不给长辈面子。
只是怕叶青龙会怪罪沈明月。
“二姨,姨夫,宁宁还小不懂事,你们别和小孩子计较。”
“宁宁,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回去。”
叶雅宁白了沈明月一眼,随后直接离开了客厅。
叶家的一切,和叶雅宁无关。
可是,叶瑾宁却却不能任由这些倚老卖老的长辈,啃啮着叶家的血肉。
现在,叶瑾宁是能理解为何。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为何新皇登基就要斩杀旧人。
那是因为,倚老卖老!
功高盖主!
还因为,不知廉耻!
卸磨杀驴,是有道理的
叶雅宁之所以不愿意去处理这些事情,实在是因为她对于沈明月的态度早已感到深深的疲惫不堪。
若选择帮助自家,那么无疑就会得罪外家;
可若是不帮忙,恐怕又要被沈明月指责为忘恩负义、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这其中的分寸着实难以拿捏,令她左右为难。
再说那沈明月,实际上是个极其聪慧之人,但却因生性不愿轻易得罪他人而陷入这般困境。
毕竟,叶家财大气粗、势力庞大,或许还能勉强得罪得起;
然而沈家相对而言则显得较为弱小,一旦与之交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特别是此前发生过关于沈之的那件事情后,沈家和叶家之间的关系便已开始变得微妙起来,甚至可以说是隐隐有了决裂之势。
那些原本与叶家交好的豪门世家们,眼见形势如此复杂混乱。
自然谁都不愿意贸然卷入这场浑水之中,纷纷选择与沈家断绝来往。
就算没有得到叶家明确的授意,沈家的股票依然会不可避免地大幅下跌。
而沈家上下也必然会将所有的怨恨矛头统统指向叶家。
面对这样错综复杂且棘手无比的局面,沈明月根本无力去化解其间的重重矛盾。
无奈之下,她只得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孩子们身上。
于是乎,她开始不断逼迫大儿子叶尘继承叶家产业,要求二女儿叶瑾宁刻苦用功学习。
强迫二儿子叶枫放弃自己热爱的拍戏事业,全心全意投入到学业当中。
就连小儿子叶蘅也未能幸免,不得不放下心爱的武学,转而专心致志于学业之上。
毕竟在沈家那样一个世代传承、以诗书礼仪闻名的书香世家中。
读书学习向来被视为通往成功和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象征着家族未来的全部希望所在。
…………
有一个甘愿当血包的父亲,
有一个心胸狭隘的母亲。
叶瑾宁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并不重要。
以前的“团宠”,就是个笑话!
偏偏所有人还把她蒙在鼓里,她这个京圈长公主,哦不,京圈皇太女,当的像个笑话。
“二姨奶,姨夫爷,我有点醉了,先走了。”
叶尘才没有那么蠢笨,刚想离开的时候。
就见一向沉默不语的叶星辰开口道:
“二姨奶,姨夫爷,公司的事情我来谈,如何?”
叶星辰这么一开口,叶尘都愣住了。
明明叶星辰之前从未涉及公司商业核心资料,可是,叶星辰要如何谈论公司生意呢?
叶瑾宁的眸子暗了暗。
以往给叶星辰辅导功课时,自己和叶尘谈论商务时,从未刻意回避叶星辰。
没有想到,叶星辰就像一根饥渴的树苗,稍微的一点点雨水,就可以成长。
别墅庄园内并不冷,在十二月的天气中,因为有着中央空调的缘故,四季如春。
她穿着简单的青色衣裙,可就是那简单的青色衣裙,就是一千六百万。
叶星辰并没有受到叶雅宁的影响跑去打耳钉,但是耳朵上也戴着装饰品。
打扮的像个真正的公主。
“安排工作的事情,我会来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