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藏龙卧虎啊,北城这贩夫走卒之地竟把憋宝人给招来了”,程铁口抿了口茶:“天才地宝一出世……怕又要不宁,明早打听一下,看何处突然水位暴涨,这蟹便是来自哪里”。
三人正说话工夫,外面“轰隆轰隆”两声惊天动地的声响,刘达一步跃入院中,“嗖嗖嗖”,五道身影也同时进了院子里。
程铁口和景怡也跟出了厅堂,刚一出厅堂刘达又将二人迎了进来:“别出去,院子里一片汪洋有一尺深,我估摸着是那口枯井闹的阵仗,怕是这蟹原居在井中截取了水脉,至使一夜井枯。如今蟹神被人煮了自然水源归来,只枯井被咱们给填了,所以才冲了上来,他们五个在外面呢”。
程铁口心动一悸,底头掐算了一下沉声说道:“来势汹汹,宝物又未认主怕是让人给惦记上,号令妖物兴风作浪抢宝是真,丫头莫怕中指伸出,老朽助你收服宝物,刘达去外面守着,妖物一出即斩”。
刘达应了一声忙提剑走了出去。
景怡吓的小脸儿惨白,哆哆嗦嗦的伸出小手,程铁口附耳低声说道:“丫头用心头血我帮你契死它,一世为你所有,守村人已为你守住泥丸宫,让它永入其中护你一世周全”。
急忙散开外袍。
眼前拂尘一抖,胸口一阵针扎的痛,三滴心头血被吸入一个玉盒之内。
心头血一出,蟹和尚瞬间遁出花结子就往厅堂门口跑,刚飞出三米远,一滴心头血被弹入,宝物跌入玉盒之内。
程铁口口中念念有词,咒术化网将蟹和尚牢牢困在盒中。
足过了盏茶时间一道白光中夹杂着血晕在景怡眼前一闪隐入眉间消失不见。
景怡也华丽丽的晕了过去,程铁口忙抱着景怡进了内室。
刚将人安顿好,外面一声长吟震的脑袋嗡嗡作响。
瞬息之间声音戛然而止,心下松了口气急火火出了厅堂。
外面此时已经亮起百十盏灯笼,院子里一片灯火通明。
哪有什么一尺深的水,只有一个被一斩两截的玉瓶,高明几人都围了过去。
这只玉瓶不高,通体灰白色总长一尺左右,被刘达斩断的截口处渗出了几滴腥红泛黑的血滴子。
一道符咒瞬间附上:“速速闪开”。
程铁口一声令,六个人忙闪到一旁。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轰隆轰隆”两声雷鸣,眼见得一道碗口粗的紫金雷打在玉瓶上。
眨眼之间又星月高悬,刚刚的一切好似人们的错觉。
众人再一围上去,哪有什么玉瓶,只剩一堆粉沫,一道风起,粉沫消散在夜风中。
高峰咂摸咂摸嘴:“程祖高人也,引雷符出神入化”。
程铁口面色凝重:“这玉瓶从何处而来?”
刘达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它就在院子里了”。
“此物从地库里跑出来的”,景泰和景氏惨白着脸走过来:“皇后送了我三个美妾让我给挡了,我说自己已不能行人事,挡回后皇后送了我两车瓶子,八成瓷瓶,一成半银瓶,几对小金瓶几对玉瓶,让我都放地库里了,刚刚我跟孩子她娘正说话,这地库钥匙自己飞出去了,我忙跟出来,正见它象长了脚一样从地库里出来”。
程铁口眉头紧锁,合目掐算好一阵:“这个妖孽吸食了景家人的血液,也幸亏天雷击散,否则景家大劫到了。明日差人进宫,我送你们三张符纸,化去一个让三位娘娘饮下一个,如此也便化去厄运,此后便无事。宫中凶险,日后让她们多加防范,入口之物必须用银针试过,否则就是找死”。
“多谢程祖,我们记下了”,二人心头慌乱:“小五怎么样?”
“丫头无事莫吵她,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算,任何人不可惊扰……三日后自会醒来”,说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把所有瓶子碎掉,银金瓶化了,架火吧”。
这一夜谁也没睡,众人忙到天亮才将瓶子彻底清理干净,景泰夫妇匆匆离开。
高明锁了大门,众人随程铁口进了厅堂,八个婆子也还算镇定,这让程铁口很是满意:“谁也不用怕,死劫已过,枯井上的花坛已成实物而非死物,日后恶鬼绕行,这院子里是最干净的地方。宫里皇后没这么大的道行,怕是国师压根儿没死,借皇后之手行事罢了。看方位他在京外之南施法,所以他亦不知他留的后手在何处让人斩断,你们立誓吧,此生绝口不提否则永无来世,只有你们守口如瓶外鬼才进不来”。
“我们立”,高峰忙跪地立下誓言,众人随后一一立誓,各自都加了一句: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永不背主。
誓言一立,程铁口拍了拍刘达:“去把化成饼的金银卖了分发他们,忠奴不可慢怠”。
“好”,刘达忙领着几个男子走了出去。
大高氏一脸疑惑不解:“程祖,国师为何盯住小姐了?”
“不是盯小姐,他盯的是宝贝,这宝贝现世他才出手……这是个绝顶高手:憋宝人,他会观天象,可看天识宝”,看了一眼几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们知道?”
“我们高家祖上出了个憋宝人,您赶紧出恭吧,他的法术让您破了必死盯上您,您一尿遁他再无处追查”,大高氏打了个哀声:“老祖告诉我们的,您赶紧的吧,宁可信其有”。
程铁口深以为然忙出了厅堂,一出厅堂浑身一颤,只觉一双眼睛死盯着自己,急忙快走几步进了茅厕。
一泡童子尿,再一出来,一道阳光笼罩,身体一片暖意,心头了然,自己的厄运也散了。
一回厅堂连连道谢。
几个人笑着摆手:“程祖莫客气,老祖也就教了我们这么点儿,也是您的福泽深厚……皇后真一点不知?”
“说不好,若她真知断不会明晃晃的送给景家……若她已被国师控制那可麻烦了”,心头一丝担心。
大高氏一脸笃定:“不会,老祖说异术再厉害也有距离的限制,他既在京外已无法掌控,怕他早逃了”。
“他在京外南五郡,此宝与他无缘”,丫头福大之人,气运更佳。
“那您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们做饭去,您立下大功,我们给您包饺子”,几个妇人说说笑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