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动用土豆,是否草率了一些?”
刘曜话音落下,长孙无忌便迟疑道。
“不,此乃本王深思熟虑的结果,本王知晓,乱局已显,粮草乃是各地的重中之重,可若是为此,致使百姓大量死亡,本王于心何忍?”
“不仅是土豆,便是新的杂交水稻,一旦满足并州所需,后续本王都会放出去!”
土豆和杂交水稻,根本隐瞒不了太久。
这些年,并州百废待兴,从外接纳的流民数不胜数,纵然有天网和地府两个情报组织在,并州不免还是混进了一些诸侯的探子。
有这些人在,想要隐瞒土豆和杂交水稻的作用,根本不切实际。
尤其是土豆,随着今年开春,种植土豆的技术早已传播给百姓,人多眼杂之下,此刻说不得已经有诸侯获得了土豆这种大产量的农作物。
所以,与其守着土豆,不如在合适的时间中,将土豆放出去。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活命无数,得到土豆救助的百姓们也会念着他的后,潜在的利益, 能够为他之后争霸天下得到深厚的基础。
毕竟,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
他日,一旦天下大乱,他攻伐其他州郡,有了今日这份恩情在,打下的地盘,可以迅速化为己用。
“甄逸,糜竺,土豆这东西,不得跟其他粮食一起发放,待时机合适之时,你们以本王的名义,下发土豆!”
想到这里,刘曜再次向甄逸和糜竺补充道。
“诺!”
甄逸和糜竺两人闻言,当即躬身领命!
“行了,若无他事,你们便各自忙活手中的事情吧,文和,奉孝,伯温留下!”
刘曜摆了摆手,让贾诩,郭嘉和刘伯温留下。
在众人走后,刘曜看着面前的三人,取出两封密信,递给三人,让三人传阅。
三人接过密信,面色变幻不定。
这密信分别是何皇后和董太后发过来的。
信中内容很简单,那便是让他一月之内,率兵进入洛阳,支持刘辩和刘协,登上皇位。
“主公,洛阳此刻乃是漩涡中心,此刻不是兵进洛阳之时!”
郭嘉话音落下,刘伯温便接口道:“不错,密切注意河东丁原的动向,其人乃是大将军的心腹,若此刻事变,大将军定然会招丁原进京,而董太后支持刘协,断然也不会放任此事发生,其必定会招其他诸侯进入洛阳之中!”
“待洛阳分出胜负之前,我等贸然进入其中,很可能会陷入泥潭,不可自拔!”
听到两人的分析,刘曜眸光闪烁,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若是此前商议的计划,迎少帝回并州,挟少帝以令诸侯,使得神州两帝共治的局面,此刻兵进洛阳,坐观洛阳风云乃是最好的抉择。
可是,贾诩的一番分析,让刘曜打消了迎少帝到并州的想法,此刻进入洛阳,于他的计划不符。
“你等以为,何时兵进洛阳何时?”
洛阳他还不得不去走一遭,毕竟,表面上,他的人设乃是汉室忠臣,此刻何皇后和董太后各自下发密信,他若是按兵不动,会惹人非议。
“丁原死后,便是主公假道灭虢,鲸吞河东之地,兵进洛阳之时!”
刘曜话音落下,贾诩便眸光闪烁道。
“嗯?文和为何认为丁原必死?”
刘曜眉头一蹙,如今的局势,跟原时空大不一样。
至少,按他接触的吕布来看,其人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
尤其是,连番失败,接连出现的几位强大的武将,将吕布的傲气打压到谷底。
有吕布在,丁原纵然不是董卓对手,可带着丁原杀出重围,回返河东郡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贾诩为何笃定丁原必死?
“主公,属下曾在董卓女婿牛辅麾下任职,虽只是一个刀笔小吏,可牛辅对属下可信任的紧,所以,属下对董卓麾下的部分计划,还算了解!”
顿了顿,贾诩继续道:“董卓其人,对主公极为忌惮,主公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此前数战,更是展露了冠绝天下的势力!”
“所以,回到凉州后,董卓便四处搜寻猛将,而吕布在虎牢关下,虽然战败,可吕布强大的武力,还是使得董卓生出招揽之心!”
“若是丁原进入洛阳,以董卓的实力,想要杀死丁原,并不难,只要丁原一死,吕布孤立无援,定然投效于他,如此,他不仅得到吕布这位强大的武将,更是能收河东狼骑这支精锐骑兵,可谓一箭双雕之计!”
听到贾诩的话,刘曜了然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传出消息,言蝗灾不仅波及中原各地,便是大草原也遭受波及,异族蠢蠢欲动,本王暂时无法兵进洛阳,待异族之患解决后,本王必亲提大军,进京勤王!”
一边说,刘曜一边写下两封书信,命人八百里加急,朝着洛阳进发。
“主公,除此之外,您恐怕还需大张旗鼓的前去伐异关走一遭才是,只有如此,才能使得天下人信服!”
看着刘曜,刘伯温笑道。
“哈哈,这倒也是,文和,晋阳之事便交给你了,伯温,奉孝,你二人可有兴趣,随本王走一遭伐异关?”
刘曜闻言,哑然失笑,对着贾诩吩咐一句后,看向郭嘉和刘伯温。
“主公有令,属下等安敢不从?”
郭嘉和刘伯温对视一眼,躬身道。
“如此甚好,来人啊,传令霍去病,点齐五万兵马,于十日后,誓师出征,传令房玄龄,在九日内,准备好大军出征物资,不得贻误!”
刘曜微微一笑,对着门外下令。
在刘曜准备拖延之计时,洛阳也处于一片阴霾之中。
皇宫,崇德殿。
此刻,刘宏面容枯槁,瘦骨嶙峋,哪里有半点帝皇之色,看起来,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
不错,便是老者。
虽然此刻的刘宏年仅三十多岁,可原本的黑发在短短数月中,悉数变白,脸上的皱纹更是每日增多,在病榻这数月,彻底掏空了刘宏的精气神。
“咳咳,来,来人啊!”
原本气若游丝的刘宏,似乎感知到什么,浑浊的双眼有片刻清澈,干咳几声后,虚弱的喝道。
“陛下,奴才在此,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正在这个时候,魏忠贤来到刘宏身边,谄媚的看着刘宏。
“忠,忠贤,给,给朕唤协儿和蹇硕来此!”
刘宏颤颤巍巍的对着魏忠贤下令。
魏忠贤见此,双眼浮现一抹精光,看着刘宏面色从苍白逐渐恢复红润的模样,心知此刻刘宏已达弥留之际。
叫刘协和蹇硕来这里,为的是什么,魏忠贤同样知晓。
想到这里,魏忠贤面容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恭敬的应了一声后,一面唤来一个小太监,对其耳语几句,一面则是亲自前去请陈留王刘协和中军校尉蹇硕前去宣德殿面见刘宏。
随着魏忠贤这一动,原本暗流涌动的洛阳,彻底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