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在这里帮兔子!”
凭什么帝祁能留下,他就得走。
他才不听帝祁的。
千臣看着他这副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他知道帝熙的脾气,硬拉是没用的,除非。
“那你去吧。”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想被甩就去吧。”
帝熙动作一僵。
额……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刚才被抽的地方,虽然不疼了,但那种被当众甩尾巴的羞耻感还在。
去了……确实很可能会被甩。
额……
去了……确实很可能会被甩。
再过去……
帝熙偷偷掀起眼皮,飞快地瞟了一眼不远处那个依旧在慢条斯理整理植物的高大身影。
帝祁根本没看他,专注地将一一株株按颜色分开。
帝熙站着,一半是怒火,一半却是……怂。
对,就是怂。
他打不过帝祁。
现在打不过,以前也打不过。
兽纹等级的差距摆在那里,那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帝祁那条尾巴,看着冰冷坚硬,甩起来却又快又狠,角度刁钻,他根本躲不开。
再凑上去,下场估计还是一样。
甚至可能更惨。
帝熙磨了磨牙,湛蓝的眸子里怒火未消,却也掺杂了几分不甘和委屈。
凭什么啊!
他就想跟兔子待在一起,帮兔子种花,怎么就不行了!
“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憋着一肚子气,猛地扭头就走。
“坏蛋帝祁……”
“臭蛇……”
“不给我面子,就知道欺负我……”
“等我兽纹比你高了,我一定天天甩你,让你体验屁股开花……”
千臣见他总算走了,无奈地摇摇头,抬步跟上。
白泽和阿洛没有说话,只是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帝熙和千臣。
不远处的花丛后面,几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迅速缩了回去。
逸尘捂着嘴巴,小声对旁边的星澜嘀咕:“哥哥,阿父……好凶哦……”
星澜也睁大了眼睛,小手紧张地揪着自己的兽皮小褂,他第一次见到帝祁这样,平时那个沉默寡言,抱安然时那么温柔的祁阿父,原来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沐阳和念安几个小一点的崽崽更是大气不敢出,悄悄躲在哥哥们身后。
他们本能地感觉到,刚才祁阿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很危险。
兔软软看着帝熙那气鼓鼓又委屈巴巴离开的背影,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她连忙抬手捂住嘴,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没办法,帝熙那放狠话又明显底气不足的样子,实在有点……可爱。
尤其想到他刚才被帝祁一尾巴抽飞的狼狈样,还有那句幼稚的“等我兽纹比你高了,我也甩你”,就更忍不住想笑了。
她努力压下笑意,朝着帝祁那边走了过去。
帝祁没有抬头,手指捻起一株开着细小蓝色花朵的植物,仔细看了看,然后将它放到另一边已经归类好的蓝色系花草堆里。
动作流畅而认真。
兔软软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还有那微抿着的薄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开口。
“帝祁。”
帝祁整理植物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抬头,只是发出一个低沉的鼻音。
“嗯?”
“下次……”兔软软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责备:“下次别那样甩他了,好不好?”
兔软软斟酌着用词。
“下次别那样甩他了,好不好?”
毕竟他都是一个大人了。
当着大家的面被尾巴抽飞,像个不懂事的幼崽一样,确实挺没面子的。
帝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抬起头,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看向兔软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似乎不太理解,帝熙那家伙有什么面子可言?
天天就知道黏着软软,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聒噪得很。
刚才若不是看在是弟弟的份上,他那一尾巴绝不会那么轻。
但他看着兔软软带着一丝请求的眼神,那双清澈的红眸里映着他的身影,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他的心弦。
他不喜欢软软用这种语气跟别人求情,哪怕是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他太吵。”帝祁的声音低沉冷硬,算是解释。
“我知道他有时候是挺闹腾的,”兔软软放软了声音:“但他也是想帮忙嘛,而且……被你那样甩出去,真的很丢脸啊。”
帝祁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在评估她话里的认真程度。
他沉默了片刻吹来的晨风撩起他额前的几缕黑发,遮住了他眼底深处的情绪。
“好不好?”兔软软又轻轻问了一句,带着一点点鼻音。
这声软糯的请求,终于让帝祁那冰封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他看着她,终究还是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嗯。”一个极轻的音节,从他喉咙里发出。
算是答应了。
兔软软立刻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那我们快开始吧!”
她走到帝祁身边,看着他已经分好类的植物堆,“我先把这些收进空间里,我们直接去花园那边种。”
帝祁点点头,不再多言,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自然而然地走在了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花园走去。
花园里,各种颜色的花草错落有致,经过兔软软的精心照料,最先种下的一批已经隐隐成为了灵植,有的甚至凝结出了小小的灵核。
帝祁走到昨天开垦出的空地边缘,熟练地拿起一旁的工具,开始挖坑。
兔软软跟在他身后,心念一动,空间里那些被帝祁精心分类好的植物便出现在她手边。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一株株带着泥土的幼苗放入坑中,然后用手轻轻拢起周围的土壤,将根部覆盖好,再稍稍压实。
一个挖坑,一个栽种,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远处,几个小脑袋又悄悄从花丛后冒了出来,小声地交流着。
“祁阿父好像不生气了。”
“嗯嗯,他在帮阿母种花花。”
“祁阿父对阿母真好……”
“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