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眼泉镇的一家旅馆房间里,林凡与大壮相对而坐,脸上都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大壮忍不住打趣道:“看你平常老老实实的模样,没想到这骗人的本事倒是无师自通啊!”
其实,早在黑衣人踏入废弃村庄之前,林凡就精心编排好了一出 “大戏”。他先是悄悄派出掠影,这机灵的小家伙无声无息地飞到黑衣人即将进入的那间房屋外头。紧接着,林凡施展空间神通,身形瞬间移位,引发的空间波动瞬间触动了黑衣人的探测机关,成功吸引其注意力。待黑衣人匆忙冲出屋子,早就严阵以待的炎影立刻登场,从百步之外猛然发力,身后拖着暗红色的火光,风驰电掣般朝着远方奔去,跑上一段后才停下。
从黑衣人的角度看去,整个过程就像是有一位精通操控空间法则的绝世高手,先是暗中跟踪自己,而后又施展出神奇神通飞速遁走。在他认知里,能有这般手段的,除了那位神秘莫测的独孤居士,再也想不出旁人了。
所以,黑衣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就与组织取得联系,汇报这一惊人发现。此刻,一场暗流涌动的风暴,正在广袤无垠的极西沙漠之中,悄然酝酿起来。
就在黑衣人所属的组织紧锣密鼓行动起来时,林凡这边同样没歇着。之前,林凡凭借自身对五行之力的精妙领悟,尝试模拟空间波纹留下的痕迹,费了一番周折。可直到这会儿,他才猛地一拍脑袋,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件关键之事:掠影本就是天生能够干涉空间法则的神奇灵兽啊!之前一直把掠影单纯当作 “远程监视器” 来使唤,愣是忽略了它这份得天独厚的天赋神通。
当下,林凡即刻向掠影传念,下达指令。掠影得了吩咐,开始不定期地在极西沙漠各个角落随意制造空间波纹的痕迹,而且每次出现的时间、地点都毫无规律可循。
如此一来,等黑衣人背后的组织大批人马赶来后,便能接连不断地发现疑似 “独孤居士” 在此活动的蛛丝马迹。要知道,此前这个组织并未着重关注极西沙漠,只因他们打心底觉得,独孤居士那般厉害的大神通者,怎么可能憋屈地隐匿在这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沙漠之地呢。然而此刻,突然冒出这么多有关独孤居士的踪迹,那帮人必定会懊恼万分,后悔之前没有早早重视这片沙漠。
这段日子里,林凡把掠影和炎影的配合运用得炉火纯青。他一次次指挥二者,给不同的黑衣人上演相似的戏码:先是让掠影悄悄制造出空间波纹,引得黑衣人有所察觉,紧接着炎影就在稍远之处拖着暗红色的光影一闪而过。如此频繁的操作之后,黑衣人聚在一起梳理种种发现,自然而然得出一个结论:独孤居士倘若在夜间施展空间法术匆忙遁走,便会带出一道暗红色的光影。
只是,这些黑衣人全然不知,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统统都在林凡的算计之内。林凡这般大费周章,实则是在为一个更为宏大、更为关键的计划默默做着铺垫。
林凡回想起之前大壮误将自己认作有 “兽灵之血” 传承之人,如今他不仅能与众多灵兽顺畅地心神交流,更是坐实了大壮当初的猜测。在一眼泉镇,他和各路过往旅人闲聊攀谈时,意外得知 “兽灵之血” 在慧元界相当有名气,甚至称得上是众人皆知的常识。有了这个发现,林凡心中逐渐勾勒出一个大胆又冒险的计划。
虽说靠着之前那些巧妙设计的小把戏,成功把江湖各方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极西沙漠,但林凡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小手段撑不了太久。道理很简单,要是独孤居士真在这儿,等江湖上形形色色的势力一股脑儿全涌进极西沙漠,他哪还有理由滞留此地,还时不时来一场刻意的遁走秀?这般明显不合常理的行径,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看穿。
要想彻彻底底解决当前的困境,林凡明白,必须得给整个江湖抛出一个让人深信不疑的说法,挑起一场能长时间持续、牵扯各方精力的冲突。而这神秘又广为人知的 “兽灵之血”,便是他谋划这场大戏的关键基石。
这段日子,林凡靠着掠影暗中窥探黑衣人组织,渐渐摸出了些门道。这组织里的人都身着黑衣,乍一看难以分清身份高低,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内部明显划分了不同层级。最为突出的差别,体现在各自承担的任务上:那些跑腿打杂的小活儿,毫无例外,全是低级黑衣人负责的工作。
弄清楚这点后,林凡心里有了盘算,打算趁着某个低级黑衣人独自外出办事的时机,拉他来 “配合” 演一出好戏。
就在一个平常无奇的清晨,一位黑衣人神色匆匆地踏出了一眼泉镇。他身负的任务是把一封信函,从一眼泉镇的临时指挥中心,送到沙漠里新设立的一个临时分支机构。毕竟组织行事谨慎,为防消息走漏,涉及关键信息的传递,向来都安排黑衣人亲自跑一趟。
当黑衣人途经一处废弃建筑时,变故陡生。只听废弃建筑内传出一声尖锐的弩箭破空声,一支弩箭如闪电般向他射来。黑衣人反应极快,迅速侧身躲闪,弩箭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呼啸而过,这一瞬,他只觉脊背一阵发凉。
然而,危险并未就此结束。他刚稳住身形,一道耀眼的闪电陡然从空中直直劈下。黑衣人躲避不及,只能朝着侧面奋力翻滚,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开。此刻,他狼狈地躺在地上,正挣扎着想起身,突然,一个骑着灵狼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周围还环绕着几只灵狼,它们目光凶狠,不怀好意地盯着黑衣人。
骑灵狼的人冷冷吐出一句:“跟进来。” 言罢,便转身回到了废弃建筑内。黑衣人哪敢违抗,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乖乖跟了上去。
进入废弃建筑后,骑灵狼的人翻身下马,坐在一张残破的凳子上,随后示意黑衣人坐在地上。没错,此人正是林凡。而刚才射出弩箭的,正是大壮,此刻他正手持一把砍刀,慢悠悠地检查着刀刃,仿佛在向黑衣人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