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什么?”
明霁唇角微微牵起，笑意淡若清风：“其实，我不需要选。”
尽管暂时瞧不见光景，那双指节分明的手还是能准确的捧起卫子兮温热的脸颊。
薄唇轻启：“我相信子兮，不会让我陷入这种两难境地。”
回答很狡猾。
也悄无声息的表达出从内而外、全身心的信任。
卫子兮领会这层意思后，脸颊倏然热了起来。
褪去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抬起手掌松开对人眼睛的遮蔽。
继而顺着人手腕，贴上了明霁抚上自己脸颊的白皙手背。
“师尊真好。”
此刻的卫子兮纯情的如同一只大狗般，拼命摇着尾巴，像主人表现自己的忠诚。
目光看向人娴静的面孔，卫子兮视线在人唇瓣上留的时间留得久了些，似乎是又想亲上一口。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不过是一种很温柔很缱绻的蔓延交缠。
明霁被温热亲得睫羽簌簌抖动，只觉得有一缕羽毛拂过唇瓣。
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先一步抽身离开，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坐在明霁身旁。
嘴里与掩藏的淡漠相驳，极不符合的溢出一句夸赞：“师尊真乖。”
接受这种调情多了，明霁面色如常的理了理被卫子兮弄褶皱的衣领，跟那什么似得低声训了句：
“莫要再提。”
坐在对面的吴悠：?所以你们小两口当我不存在吗?
抬起手半遮住视线，吴悠只觉得有些晃眼，心里跟着叹了口气：
仙尊啊，仙尊，你不仅漂亮温柔家世好，修为高地位高，究竟是……
是怎么看上卫子兮这个对你大逆不道且bt的孽徒啊！！！
吴悠不理解，吴悠抓耳挠腮。
这惹了跳蚤上蹿下跳的皮猴子，很难不引起明霁注意。
目光往那一转，关切：“吴悠，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
她当然是不想看仙尊被卫子兮嚯嚯啊！
刚想张口表达自己心里的一腔怨念，就感觉卫子兮的目光移了过来。
吴悠差点没咬到舌头。
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咬牙道：“哦，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嗯?
明霁顺着她的视线，奇怪的往一旁看去。
卫子兮正乖巧的将下巴抵在他的掌心蹭着，见明霁望过来还不解的眨眸：“师尊，怎么了?”
嗯，应该是他多想了。
明霁摇了摇头：“没什么……”
话还没怎么说，卫子兮就坐直了身体，隔着衣衫去抚向他小腹处，关切道：
“师尊饿不饿?”
其实也还好。
即便明霁如今只有练气修为，却因早就习惯了这种辟谷生活，没什么特别的饥饿感。
架不住他是个温柔、且体谅别人的人，回想到吴悠刚才“饿”得脸色都有些难看，便将话锋转了个弯：“嗯……我也有点饿。”
知晓卫子兮最听他的话，开口的言语像裹挟着初春的微风，“现在也到晚膳的时间了。”
“子兮，去用膳好不好?”
那双涣出温泽暖玉的眸子就这样一望……
卫子兮顿时缴械投降了。
他立马扬高了声招呼马车夫停下。
之后，很是轻柔的搂着明霁的腰身，将人带下马车。
“辛苦了。”
下了马车后，明霁将手摸向失而复得的储物袋，熟练的从里面摸出一锭碎银递给马车夫，轻声关切道：
“如今过年了，好好回家跟家里人吃个团圆饭。”
马车夫接过时，怔怔盯着明霁半晌没说话。
……！
怎么哪都有人都盯着他师尊看?
烦死了！
“还不快回去?”卫子兮先是内心腹诽一句，没忍着情绪不平，黑着脸提醒道。
“好、好。多谢仙人。”
听见这一声警示，马车夫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颤着手接过这份抵他几年生存的银子。
甚至在明霁几人走后，他还在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清冷出尘的背影，感受银子被握过的余温。
好漂亮的神仙……
年纪尚轻的马车夫不知想到什么，骤然红了脸，不自觉出声道：
“他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