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听闻蒋凡的挑衅话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深知蒋凡此刻是铁了心要和自己较个高下,若是真被带走,自己定会名誉扫地。
他眼中满是狠厉,破釜沉舟地威胁道:“蒋凡,你别太张狂了,康生不过是其中之一,真要把我逼急了,还有不少人能让你在这地界儿混不下去!”
蒋凡冷笑一声,“哼,我倒要看看你背后还有哪些厉害角色,还有伏击我的事,也得掰扯个明白。”
此时,先前摔酒杯的马仔已经老实下来,捂住下身躺在地上装死,被伍文龙他们打得蜷缩在角落的四个马仔,个个面露惧色。他们原本以为跟着阿诚出来能耀武扬威一番,没料到蒋凡这个疯子谁的面子都不给,这会儿只盼着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唯有被蒋凡和张春耕揍得鼻青脸肿的彪子,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地骂着脏话:“蒋凡,你个龟孙子,有种今天就整死我,不然改天我定要你好看!”
蒋凡听了这话,又是一脚踹在彪子的肚子上,“就你这熊样儿,还想让我好看?先顾好你自己,省点力气迎接我等会儿的‘款待’。”
义老板已经收到消息,他担心这样一闹会影响到酒店的生意,可又怕惹祸上身,便一直躲在办公室没有露面。
酒店的保安已经来到包房门外,看到刘正军和彪娃守在大门口,竟没有一个人敢进房间,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擦出火花来。
被伍文龙控制着的阿诚继续道:“蒋凡,你可想好了,一旦动了我,后续的麻烦可不会少。”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想就这么在蒋凡面前彻底栽了跟头。
蒋凡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丝毫没有退缩之意,“麻烦?我蒋凡来到东莞本想安安分分打份工,结果是麻烦不断,现在已经习惯了麻烦,也不差这一桩。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现在就别指望我能轻易放过你。”
说完,他对着伍文龙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阿诚和彪子带出酒店,送去辉哥的鸭场。
伍文龙会意,一把拽起阿诚,刘正军和彪娃则合力架起彪子,不顾两人的挣扎,就往酒店外走去。
蒋凡凑近张春耕耳朵道:“黄永强控制了一个叫阿奇的人,等会儿一起带走,他有其他用途。”
兄弟们走后,蒋凡才离开包房,走出酒店大门,询问得知汪小青已经回饺子馆了,他便安排黄永强善后。
张春耕、刘正军、彪娃带着彪子和阿奇,上了兄弟们开来的面包车。
蒋凡开着辉哥的车,让伍文龙控制着阿诚,向白沙进发。
阿诚还在不停地放着狠话:“蒋凡,你会后悔,我阿诚可不是好惹的!”
蒋凡根本就懒得搭理他,心里盘算着到了鸭场,该怎么好好“招待”阿诚。
带走阿诚看似鲁莽,其实是他在洗手间里冷静下来后做出的计划,就是为了拿到阿诚利用度假村权色贿赂那些明面人物的证据,这些证据能瓦解阿诚的背景关系,不但能帮到自己,还能给唐璐提供不少信息。
到了鸭场,那股子独特的禽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阿奇属于三人中无足轻重的角色,被捆在屋外的电线杆上。
阿诚和彪子被扔到一间十来平方米的草棚里,屋子里阴暗潮湿,只有几张破旧的凳子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
阿诚看到这荒郊野外,口气也软了许多道:“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喝茶的地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我都是靠面子吃饭的人,能不能给份体面?”
“以前我一直尊称你为诚哥,可你给我留一线了吗?现在别急,茶一会儿就上,现在让你在这儿冷静冷静,我先去招呼你的彪子兄弟。”
蒋凡冷冷地说完,接着对伍文龙道:“刚才彪哥吐了我口水,我闻到一股尿骚味,你带他去鱼塘洗个澡。”
伍文龙带着两个兄弟把彪子反手捆着,然后扔进鸭粪味很浓的鱼塘,手里拿着牵引绳,当彪子刚站稳又拉扯一下,让他不停地呛着鸭粪水。
蒋凡看了两分钟好戏,再次走进草棚与阿诚面对面坐下,点燃一支烟才缓缓说道:“阿诚,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天你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真就只是为了那个娱乐城?”
阿诚掩饰道:“蒋凡,你别装糊涂,娱乐城的地皮价值不菲,你占着不肯放手,我自然要想办法弄到手。”
蒋凡皱着眉头问道:“黑道白道,都要讲过取之有道,也不知道找个借口直接来强取豪夺,以后还怎么在这圈子里混。”
“没法混?只要我背后的人还在,谁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能斗得过我背后的势力吗?如果你没有把握就把我们放了,想伏击你真不是我的主意,但是彪子是我兄弟,他的鲁莽我应该承担责任,今天的事我们都不追究,这算公平吧。”
阿诚软硬兼施,希望蒋凡能就此罢手。
蒋凡深知只有让阿诚彻底臣服,才可能拿到度假村里那些证据,见阿诚口气还这么硬,他深吸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我不管你背后是谁,现在你在我手里,就是我说了算,现在带你去欣赏一下彪哥的待遇,如果你还不配合,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享受了。”
就在这时,鸭场外的乡间小道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来了外人。
蒋凡让屋内的两个兄弟看住阿诚,他走出草棚,看到伍文龙和刘正军还在“照顾”鱼塘里的彪子,张春耕、彪娃站在草棚门口警戒。
草棚背面是山丘,正面是几个鱼塘,鱼塘外才是乡村小道,要到草棚,必须经过一条两人宽的田坎路。
黄永强带着七八个保安兄弟拦在小道上,与一个黑衣男人对峙着。
黑衣男人是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家伙,身后站着二十几个手拿刀棍的烂仔。
他看到蒋凡出来,大声喊道:“你是蒋疯子吧,识相的就把诚哥他们放了,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蒋凡深知江湖人无孔不入的能力,先前从厚街回来,面包车在前他在断后,沿途还安排了人放哨,观察身后有没有人跟踪,确信黑衣男人不是跟踪到了这里,而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他没有急于理会黑衣男人,而是皱起眉头思考着,到底是谁给黑衣男人通风报信。
这个地界辉哥的势力最大,其次就是瘦仔。
卢仔进去以后,手下的马仔也四分五裂了,瘦仔接收了他的部分马仔和所有灰色收入,还把卢仔的两个情人也收入怀中。
另外一部分马仔比较会审时度势,想到瘦仔被辉哥压制着,很难再有卢仔的影响力,便选择投靠陈二筒和黑子,这些人对白沙这个地界很熟悉,还与投靠瘦仔的马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蒋凡梳理了一遍,认为除了瘦仔可能通风报信,陈二筒和黑子也有嫌疑。
想到这里,他走到黑衣男人身前,轻蔑道:“就凭你带的这些人?也想在我这儿撒野?看你面生,不像是在厚街混的人,应该不是阿诚的狗腿子吧。”
张春耕和彪娃一人手握一根钢管,赶紧跟在蒋凡身后,预防对手偷袭。
黑衣男人冷笑道:“我跟谁与你无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把人放了。”
“罚酒,就凭你带的这些歪瓜裂枣就敢口吐狂言。”
蒋凡轻蔑地说着,同时手也动了。
张春耕注意到黑衣男人前来,一只手一直放在裤兜里,蒋凡刚抓住黑衣男人的头发,他就闪电般钳住黑衣男人的右手,反手一扭,一把五四式雷子掉在地上。
蒋凡这时才知道自己粗心大意,差点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一脚把雷子踢到身后,还想到黑衣男人手里有雷子,身后的马仔也可能还有,叮嘱张春耕道:“小心一点,这里交给我,你带兄弟把其他烂仔控制起来,全部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