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钧荣还没跟钱宝来通气,一接电话就得露馅。
“不用接。等回到家,我再给他回电话。咱们继续看店铺。”
按下静音键。
杨淑珍语重心长地说道,“钱总对你爱戴有加,你可不能恃宠而骄。赶紧接电话。”
在她的监督下,温钧荣只得接听电话。
不等钱宝来说话,他抢先开口,“喂,钱总,我是老温,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问房车有没有还回去?王淮已经开到公司。”
钱宝来刚开始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没错,就是问一下房车停哪里了。明天来上班吗?”
温钧荣故作局促的说道,“恐怕不行。明天我媳妇烧饼店开张……”
杨淑珍一直在旁边听着,赶忙打断,“老温,明天你去上班,烧饼店这边我自己可以。”
电话那边的钱宝来忽然想八卦一下,这还是第一回听到温董夫人的声音,动听如琴弦。
“是嫂子吧?多谢你的理解。不过明天是否上班,我还是要尊重你家老温的意愿。”
杨淑珍干脆抢过手机,“钱总,我是老温的媳妇,谢谢你对他的照顾,又是房车又是派司机,连住宿费都报销。我和老温都很感激你。明晚你是否有空,到我家来吃饭吧?”
钱宝来巴不得见一下温董夫人,“正好有空。明晚我一定去。”
“嗯,好。热烈欢迎!”
杨淑珍把手机还给温钧荣。
温钧荣无可奈何,本想媳妇和住处再藏一段时间,这下要提前?
“钱总,我记得你明晚有一场重要的会议,关乎财务总监季度奖金的事。”
钱宝来目前兼任财务总监,能听出温董话里的意思。
若是不想办法拒绝温董夫人的邀请,他第三季度奖金会降低。
总不能为了硬吃一顿饭,损失几十万。
于是立马改口,“嫂子还在旁边吗?真对不住!刚记起来明晚确实有一场重要会议。等以后有空再约吧!对了,再给老温明天一天假。”
杨淑珍自然听到,等老温挂断电话后,一脸崇拜,“你记性真好!连你们老板什么时间开会都记得。”
温钧荣咳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记性只能说还行吧。要不要开机试生产线?柜子里除了没有肉馅,其他全有。”
“现在开机试,只能做无馅烧饼。要不等明天一早我买来肉馅试一下?”
“好。”
温钧荣看向墙上挂钩,上面有两把电动钥匙。
推测这应该是卷帘门的钥匙。
杨淑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是控制卷帘门的钥匙吗?我试一下?”
“试一试吧!”
杨淑珍取下,摁一下关锁键,卷帘门自动落下。
店铺瞬间变为私密空间。
温钧荣趁机亲她的脸一下,而她正好摁下开锁键,卷帘门缓缓上升。
温钧荣由刚才的不正经变成非常正经。
正经地令杨淑珍以为刚才被亲是错觉。
不经意间,杨淑珍的目光轻轻扫向了他,心中泛起难以言说的涟漪。
他眼中充满爱意,无声却又深沉,轻轻敲打她的心。
就在这时,温钧荣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显示范院长来电。
他毫无压力地接听。
“喂,姐夫,还没休息?”
“刚回到你大姐的病房。刚才我着急走,没顾上跟你仔细说,杨锋后腰上有块红色鹅掌印记……”
挂断电话后,温钧荣向杨淑珍求证。
“淑珍,杨锋后腰有胎记吗?”
杨淑珍略有些诧异,“有。你干嘛问这个?”
“从小就有吗?”
“是的。”
“杨锋不会是抱养的吧?”
杨淑珍快速摆摆手,“怎么可能?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亲弟弟。”
“你亲眼见你妈生他吗?”
“没有。但我记忆中我妈确实有怀孕,去医院生产。怎么忽然问这事?”
“等过阵子我再详细告诉你。”
“现在就说。”
“可我现在想亲你。”
温钧荣从她手里拿过卷帘门钥匙,摁下关锁键,卷帘门缓缓落下。
半小时后,卷帘门才再次升起。
杨淑珍和温钧荣的脸上分别带着甜蜜的笑容,嘴都有点肿。
至于刚才的话题,杨淑珍早已抛之脑后。
他俩手牵手走出店铺,温钧荣点开控制软件,里面的灯自动熄灭,卷帘门再次落下,速度比之前快。
回到家后,杨淑珍主动把自己手机放到温钧荣手里,“帮忙下载控制店铺卷帘门和灯的App吧?”
“好的,马上。”
不到三分钟,温钧荣帮忙装好。
杨淑珍学着使用这个App。
温钧荣去厕所,趁机给钱宝来打电话。
刻意压低声音,“刚找我什么事?”
钱宝来打趣道,“这会嫂子没在身旁?”
“没在。赶紧说正事。”
“明天上午十点半,孙领导来集团视察,你确认不亲自接待?”
按说温钧荣得亲自接待。
“明天我媳妇肉烧饼铺试营业,我必须在。”
“好吧!你媳妇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没错。之前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现在好不容易遇到,肯定要好好珍惜。明天你亲自接待孙领导吧。”
“好的。若他问起你,我会说你在外出差。”
“好。”
挂断电话后,温钧荣给刘特助发微信,“上次杨锋的资料里少了一项:他后腰上有红色鹅掌印记。”
此刻,刘特助正在杨锋的住处看债务本。
杨锋竟然有一百多个债主。
看到温董的微信后,立马感觉意识到杨锋可能要翻身。
他需要再细查一遍。
紧接着,温钧荣给范院长发微信,“派人来我家取头发,辛苦你通知你朋友连夜做亲缘鉴定。”
之后他走出厕所,回到杨淑珍身旁,面色严肃,“淑珍,跟你商量一件事。”
杨淑珍很少见这么严肃的他,“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用你几根头发做亲缘鉴定。”
其实他本可以不告诉她,但考虑再三,她应该有知情权。
“跟谁?杨锋吗?他是不是我亲弟弟这事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既然如此,那就做。”
杨淑珍找来剪刀,递给温钧荣,“你来剪。”
温钧荣轻松许多,“不用剪。我从地上或者梳子上找几根头发就行。”
“那你干嘛那么郑重严肃地跟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