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进来。”这天气虽说不是冬天,可在室外凑合一宿也是不好受的。
命人把罗镜抬回了县衙,安置在了自己后院的西厢房中,命人给他准备了热水和餐食,以防止这小子什么时候醒了有用到的。
看自己这么体贴,佐孟都佩服自己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
啧啧,这年头像她这么感恩的人上哪去找呢。这小子也得亏倒在自己门前了,不然在哪个荒郊野外,还不指定被哪个狼给叼了呢。
也是幸运啊。
翌日清晨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听着外面气冲云天的操练声,罗镜看着头顶的素色的床幔,腹疑了一阵。
这是哪?
起身下了地,看着桌子上早已凉透了的饭菜,罗镜默默吞了口口水。他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刚要伸出手又想到自己现在所在的环境还未知,万一这饭菜是他人给自己设的鸿门宴呢。
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打开了房门。
屋外,阳光穿透树梢直直刺入罗镜的静若黑潭的眼底。
长长的睫羽轻晃,缓解了这片刻的不适。
“公子醒了,大人在花廊等你开饭呢。”
“大人?”
听着面前这个梳着的环鬓,穿着粉色罗裙的小姑娘说有人在前厅等他,罗镜有些踌躇了。
袖子中的手悄悄地攥了起来,心中多了几丝戒备。看来这里是官邸,只不过自己和母亲已被王家除名。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呢。
他姑且看一看,这姑娘口中的大人是什么企图吧。
“公子这边请。”
花廊,绿意盎然,花团锦簇。传来了阵阵清越的鸟鸣声,随着紫藤花开迷人的香气随风飘荡在了罗镜耳中。
花与枝条间,轻轻摇晃。没有兜住的阳光细细碎碎洒落了一地,落在了石凳上的人身上。
一袭青衣白袖,如山水画般简约的少年转过身来,看到罗镜勾了唇角,“醒了啊,坐。”
是他?
见这人是佐孟,罗镜顷刻之间放下了心中的提防,掀衣落了座。
“罗兄几日不见,怎么这样式了,怎么这是最近街市上流行的妆容?”佐孟给他盛了碗汤,摸了嘴巴下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罗镜摸了把自己那青灰色的胡茬,有些羞赧地垂下了头,接过她递过来的碗。
看他不想说,佐孟也没追问。“吃饭,吃饭啊。”
听她发话,一旁的向家兄弟忙争分夺秒的开干了起来。
“吭。”佐孟冷哼了一声,示意有客人在呢。能不能收敛点,不知道的以为流浪的是他们呢。
两人悄悄地降低了他们吃饭的动静,发现这样讲究着吃实在费劲,索性换了左手用筷子,一幅人类刚驯化四肢诡异场面。
佐孟惊异地挑了眉,让你们动静小点,没让你们这么吃啊,算了算了,安静就好了。
看着一旁吴驰慢条斯理地样子,佐孟心中甚是满意。还好,身边还有个讲究人,让自己不至于这么丢份……
吃完了饭,佐孟嘱咐了罗镜,想去哪就去哪逛逛去。这里是她地盘,这点权利她还是有的。
“大人,长宁郡主来了。”
长宁郡主?
她那被捆绑销售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