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枪头直接用力往下捅,如果是扎中脑壳,那么有头盔和头骨挡了一层,未必能扎下去多深,但被直接扎中眼睛的,则是枪尖都从后脑勺透了出来。
“噗!”
“噗!”
不断有利刃扎入血肉的声音。
地道口下方一顿凄厉,一顿惨叫,鲜血横流,好不凄惨。
城内地道出口这边情况惨烈,而城外地道入口那边却不知道情况,仍然在将领的督促下,不断往地道里面进。
整个地道都被挤得,前面的人哪怕已经发现了出口处的惨状,也无法向后退。
这导致地道出口处人挤人,疯狂的拥挤。
要知道,所有羯族士兵手上可都是拿有兵器的。
这般疯狂的相互拥挤,毫无疑问一些人直接被其他人的兵器划伤,更增添了凄惨。
地道出口位置不大,下面被扎死七八人之后,地道口这位置便被堵塞住了。
现在哪怕完全不阻止后面的羯族刀盾兵出来,那些羯族刀盾兵也不好在被七八具尸体堵塞的情况下出来。
当然,张信不可能就此打住。
“上火油!”
随着张信一声令下,又有一队晋阳军士兵抱着装满火油的陶罐来到地道入口前,将五罐火油砸了下去。
陶罐破碎,火油浸染羯族刀盾兵的尸首。
“呼!”
一支火把扔了下去,顿时点燃火油。
火油又烧着尸首,同时有一些火油混合着鲜血流淌,火势大了之后,把与鲜血混合的火油也一起点燃。
虽然有七八具尸首挡着,但也有最前面的几名羯族刀盾兵直接被火烧着。
更后面的其他羯族刀盾兵,虽说没有直接被火烧着,但是火油本身的烟,烧着尸首和血液产生的烟,也熏得他们连连咳呛,惊恐无比。
两条地道都长达三百米左右,哪怕一米只有一名羯族士兵,那么也挤了三百名羯族士兵。
张信与晋阳军守军将士自然不可能只整死靠近地道口的几十名羯族士兵。
为了整死地道内更多羯族士兵,张信还下令晋阳军将士用扇子往地道里面扇风,尽可能的把烟雾扇满整个地道,一条地道熏也要熏死一两百名羯族士兵。
地道有两条,另一条地道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此,此时同样到了往地道深处扇烟的时候。
张信正盯着晋阳军士兵往地道深处扇烟,听着地道内传来的羯族士兵的各种呛咳,各种惨叫。
突然有人跑来禀报。
“将军,城墙那边有紧急情况!”
“什么!”张信闻言当即色变,他毫不犹豫以最快速度往城门楼和城墙赶。
这个时候张信才恍然大悟,羯族伪帝石勒不止是用了挖地道一个手段,竟然在城门楼与城墙的正面攻势之中,也有手段。
所谓紧急情况,便是已经有一些敌军士兵杀上了城门楼或者城墙,而且守军将士一时半会竟然不能将敌军重新杀下城门楼与城墙。
以最快速度跑向城门楼期间,张信想到了什么,半路停止脚步,对着身边跟着的一名将领下令:
“你立刻去让陌刀兵穿上重甲,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
如果情况真的很危险,他还有陌刀兵这张王牌,所以他看上去很着急,却心里却并不担心城池守不住。
……
城门楼与城墙的攻防战。
第一名羯族敢死锐士攀登到大型云梯车上,正通过大型云梯车最上方连接着城墙的梯子,往城墙上冲。
大型云梯车的最上面连接着城墙的梯子几乎是与城墙持平的,对付从大型云梯车攻城的羯族士兵,便不能依靠砖石檑木砸,更多是依靠弓箭射。
事实上,每一辆敌军大型攻城器械都专门有几名弓箭手盯着。
“咻!咻”
先是两支箭矢射过去。
中一支在胸口。
但这名羯族敢死锐士却脚步丝毫不减,继续准备冲过梯子,冲到城墙上。
“咻!咻!”
另外两名晋阳军弓弩手大惊失色,也射了两箭过去。
两箭同时射中,一支插在胸口,一支插在小腹。
这名羯族敢死锐士,除了膀大腰圆,身材异常壮硕之外,身上的盔甲也很奇特,带了头盔,还带了保护五官的铁面具,同时只有肩部和身前有甲片,后背是没有甲片的。
而且身前的甲片是双层甲。
真正的重甲兵不好穿着几十斤重的重甲攀爬梯子攻击城门楼与城墙,这便相当于是把一副轻甲全部的防护和重量都集中在了身前,如此一来全身只负轻甲的重量,却身前有重甲级的防护。
如果是晋阳军的钢制甲片两层,就算这么近的距离射中,也无法破甲。
但羯族敢死锐士身上的两层传统铁制甲片,防护力却差上许多,近距离射箭,还是有些概率破甲的,后面射的两支箭矢便都破甲了。
只不过破甲以后也没剩多少穿透力了。
中胸口那一支,破甲以后只入肉半个箭头,都不到一寸。
中小腹那一支则是破甲以后,也只入肉一寸有余,可能肚皮都没有破。
后面中这两箭,这名羯族敢死锐士仅仅只是闷哼了一声,脚步顿了半步,便继续更疯狂的跨过最后两米梯子,顺利冲到了城墙上来。
所有羯族敢死锐士手上的兵器都是大刀。
这名羯族敢死锐士冲到城墙上以后,面临的是三名晋阳军长枪兵同时捅上来的三杆长枪。
他挥刀劈开其中两杆长枪,却被第三杆长枪结结实实捅在小腹上。
两层传统铁制甲片的防护虽然也挡不住锋利的长枪这么近距离用尽全力的捅,但是枪头破甲以后,也只是入肉两三寸。
或许已经完全刺穿肚皮,扎到了肠子。
可却远不足以直接将这名羯族敢死锐士杀死。
这名羯族敢死锐士就好像完全不在意自身的生死,他甚至顶着扎在他小腹的长枪,踏步向前一步,才挥刀劈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晋阳军士兵。
“噗!”
这名晋阳军士兵哪怕身上穿有传统铁制甲片盔甲,也没能防住这势大力猛的一刀。
胸口的甲片被砍开,胸口被砍出一道深可见肋骨的伤口。
这名晋阳军士兵倒地不起,纵然没有直接身死,也无法再站起来,完全丧失了战斗力,而且随着鲜血大量流出,用不了几十个呼吸时间他也得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