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叶看着信,有些奇怪的问林寒,道:“我二姨二姨夫是谁?”
林寒也有些茫然,说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属下又怎么会知道。”
楚河说道:“京中邸报,战王逼宫造反,弑君杀父,被宁王所杀,如今,举国大丧。此时来人,或许是来自京城,不方便透露来者身份,叶大人才会假托亲眷之名。”
李春叶点头,说道:“应是如此,既然这样,楚河,你去城中买一处宅院给他们安置。此时来人,怕是身份不简单,寻一个安静的地方,离郡守府远些,以我的名义,买一个三进的院子吧。至于宅中仆从,先寻几个信得过的,剩下的等人来了再说。”
楚河点头应是,便去安排了。
李春叶又对林寒说道:“派人去盯着,若是来了,咱们两个便装简行去接。”
林寒点头,去安排。
李春叶双手交叉叠在脑后,脑袋枕在手上,后背靠在椅背上发呆。
如今野猪营初有建制,也算的上是正规军了。上次在驻城军比赛之中,三个营,还夺了第二名,虽然不是预料中的末尾,可也看出了野猪营与其他营之间的差距。李春叶有些无从下手了,楚河虽然帮过她许多,可终究是能力有限,非将帅之才,李春叶又都是纸上谈兵,若想达成李春叶心中所愿,仅靠她与安南五虎是不够的。
李春叶总觉得还是差点儿什么,若是老天爷能够给她降下一个将才就好了,或者给个方向,李春叶去抢一个回来也行啊。
整个南地,除了南边军马老元帅马震霆,没有几个会打仗的。但是,那可是马老元帅,南边军手握十五万南边军,镇守大康南地边关。别说去抢了,李春叶想都不敢想。
提前一天到了约定的客栈,李春叶与林寒便住下了。
晨起,李春叶还是习惯性早起,去了山里转悠了一圈,提着两只野鸡回来。将野鸡丢给客栈后厨,便又回房间洗漱了。
向晚卿看着破败了院落,问道:“会是这里吗?这也太破败了,哪里像客栈?”
陈靖南看了看,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此处位于边关,客栈荒败些也是常事。我们便在此处等等吧。”
向晚卿与柳儿合力想要将陈靖南从车上抬下来,但是,因为力气小,险些把陈靖南从轮椅上摔下来。
林寒路过,顺手帮了一把。
向晚卿忙屈身行礼,道:“多谢公子。”
听到京城口音,林寒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从京城来的?”
陈靖南打量着林寒,朝着看过来的向晚卿点点头。
向晚卿从袖子里拿出荷包,取出几块铜板,笑着说道:“有劳小哥了,这些你拿着喝茶。”
林寒看着荷包的绣文,朝着向晚卿拱手道:“原来是姨夫人,属下是李将军的麾下。”
向晚卿听到林寒的话,忍不住的开心,道:“我家外甥女可还好?”
林寒道:“主子就在客栈等老爷夫人。”
李春叶正盯着盆里的鸡肉流口水,见林寒进来,忙招呼道:“林寒,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自己先吃了。”
向晚卿看向李春叶,一身利索劲装,头发高束,与当年在土匪窝里的李娘子,仿佛不是同一人。
林寒笑道:“主子,老爷和夫人到了。”
李春叶这才注意到林寒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有些苍老的中年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妇人,一个男装少年。李春叶走过去,拱手行礼,道:“见过二姨,二姨夫。”
向晚卿忙伸手握住李春叶行礼的手,神色有些激动,说道:“春叶,果真是你,这得有三四年未见了吧,我都险些认不出你来了。”
李春叶看向中年妇人,觉得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柳儿也很激动,道:“三年多,不到四年,李娘子,我是柳儿,你还记得吗?”
李春叶看着向晚卿,这才想起来,自己在京城唯一认识的也就只有靖南侯府的侯夫人了,眼光扫向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若是猜的不错的话,此人便是靖南侯陈靖南。
李春叶比向晚卿和柳儿更激动,她就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吧,正愁没大将帅才,叶凌羽便把这么个战神送到了自己面前。李春叶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陈靖南,道:“二姨,这就是二姨夫吧?”
向晚卿笑道:“是了,你们之前没见过。”
陈靖南是何人,那可是镇守边关十几年的大将,见李春叶盯着自己的炽热目光,便明白了叶凌羽为何要帮助靖南侯府了,竟是肯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将自己三人送到安南郡李春叶身边。
吃罢饭,林寒已经重新准备了马车。陈靖南和向晚卿,带着柳儿坐在马车里,林寒驾着马车,李春叶坐在车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原本李春叶是想着带三人回军营的,但是被林寒阻止了,而是驾着马车回了城中。
楚河已经安排妥当,见陈靖南腿脚不便,直接与林寒一起,抬着轮椅进了宅子。
到了地方,李春叶道:“之前不知道来的是侯爷与夫人,府中并没有安排太多人手,这两天我会把人配齐的。”
向晚卿道:“不用了,我们本就是投奔你来的,怎么好太麻烦。”
楚河道:“如今安南郡也并非铁桶,侯爷和夫人的身份还是要继续掩藏。”
向晚卿道:“对,是这个意思,户口籍文碟上,写着侯爷姓向,名南。”
李春叶道:“好,那就还是对外宣称二位是我姨母姨丈,称姨丈为向老爷,可好?”
陈靖南见李春叶看过来,笑道:“如此也好,今后就叨扰外甥女了。”
楚河办事很利索,安排的人手虽然不多,但是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担心三人辛苦一路,身体有碍,便请了蒋红衣过来。
蒋红衣原本是与江生一起住在客栈的。来了一看,嚯,这宅子够大,有地方晒她的草药了,干脆也收拾了包裹以照顾二老身体为由搬了进来。
江生见蒋红衣搬进了李宅,自己也颠颠儿跟了来,赖在了李宅,不肯离开。
就这样,原本清净寂寥的宅子,瞬间被江生点燃,变的热闹起来。
夜里,给向老爷和向夫人办了接风宴。
李春叶与向老爷打听了些京中局势,见天色已晚,再不出去,便出不了城了,只好依依不舍的告辞。
李春叶道:“我平日里是住在军营,姨母和姨丈若是有事,命人去寻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