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程咬金防守腹部的间隙,突然伸出左手,手指并拢,如同一把利刃,朝着程咬金的眼睛直插而去。
程咬金大惊失色,连忙后仰躲避,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踉跄了几步。
程处亮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如铁钳般锁住程咬金的喉咙,同时膝盖用力顶向程咬金的腹部。
程咬金被这一连串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
程处亮并没有就此罢手,他顺势骑在程咬金身上,双手死死地锁住程咬金的喉咙,大声喊道:“爹,承让了!”
院内一片寂静,程处默都惊了,弟弟这是疯了,下的全是狠手啊。
“还不快放开!”程处亮似是想起什么,赶紧撒手起来。
程咬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好小子,手段够狠辣!”
程处亮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抹憨笑,略带歉意地问道:“嘿嘿,父亲,您没事吧?”
程咬金缓缓坐起身,目光怔怔的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已故的妻子。
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没事,为父好得很。你们阿娘在天有灵,看到如今的你们,该安心了。”
程处默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酸涩,眼眶微微泛红:“爹,我想阿娘了。”
程咬金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地喝道:“没出息,少哭哭啼啼的丢人!”
可那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顿了顿,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虽然你们跟随齐王学了点本事,为父也很是满意。”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双手背在身后:“可有一个道理,为父要郑重地交代你们一番。”
程处默和程处亮连忙挺直身子,神色恭敬。
两人齐声:“父亲请讲,我们兄弟俩洗耳恭听。”
“这个道理也好懂,我是你们老子,今你们打了我。我揍你们兄弟一番很合理吧?”
程处默和程处亮对视一眼,忍不住说道:“不是,父亲,是你要切磋的啊。”
程咬金眼睛一瞪:“什么不是?为父的不是?”
“岂不闻,子不言父过?吾乃汝父,生汝养汝,恩重如泰山。今汝胆敢质疑于我,置孝道于何地?”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可内心却在暗暗观察着儿子们的反应。
程处默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差点没站稳,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憋屈,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只能在心里暗自叫苦:“我~”
程处亮也急了,上前一步说道:“那啥,父亲你不能不讲理啊。”
“为父讲的不是理?” 程咬金双手叉腰,大声吼道。
看到他们委屈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得意:“少废话,你俩给我站好了!”
说罢,程咬金撸起袖子,佯装凶狠地朝着两个儿子走去。
“我让你插眼!” 他扬起手,作势要打程处亮,却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我让你摔我!” 又朝着程处默挥了一拳,却只是擦着他的衣服而过。
俩兄弟一开始还缩着脖子,紧闭双眼,准备迎接狂风暴雨般的拳头。
可等了一会儿,却发现父亲的 “攻击” 较之以往,根本不痛不痒。
程处默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父亲脸上那似有似无的笑意,顿时明白过来。程处亮也反应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知道,这是家父落不下面子,其实心里对他们的表现满意着呢。
在这看似严厉的教训中,藏着的是父亲深深的爱与关怀。
与老程家相比,秦琼家里就平和多了。
一通叙旧,最后叮嘱一番跟齐王好好学习。
秦怀道十分懂事,知道自己父亲的病都是齐王的恩情,他沉稳的性格一切都记在心里。
夜幕笼罩着皇庄,皑皑白雪在夜色中泛着清冷的光,纷纷扬扬地飘落,比白天更为肆意。
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嘎吱作响。
刚刚处理完积压的事务,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巧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身后跟着郑好吧,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
巧儿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轻声说道:“殿下,您出去劳累数月,该好好歇息一番了。” 她微微欠身,眼神中满是关切:“巧儿擅作主张,叫了郑好来服侍您。”
郑好吧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与紧张,小声说道:“主人,郑好吧为您做个马杀鸡。”
王夜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笑:“还是巧儿懂我,那就享受享受。”
房间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窗外雪花飘落的簌簌声。
郑好吧为其脱靴泡脚,手法虽然略显生疏,但每一下都极为用心。
巧儿则站在身后,轻柔地为他捏着肩膀,手指恰到好处地用力,让他感到无比惬意。
微微眯起眼睛,沉浸在这难得的放松之中。
暖黄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屋内的三人,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在这静谧的夜晚,没有纷争,没有烦扰,只有这片刻神仙般的宁静。
雪花无声地飘落,时间仿佛也放慢了脚步,一切都在这静悄悄的氛围中,显得如此美好。
翌日清晨,雪霁天晴,天地间银装素裹。
皇庄众人已早早忙碌起来,齐心协力清理着厚厚的积雪。
皇宫内的夫妻二人 —— 李二陛下与长孙皇后,已得知王夜归来的消息。
一下早朝,连朝服都未及更换,便与长孙皇后匆匆赶往皇庄。
一路上,马蹄声急,寒风呼啸,更添几分急切。
刚踏入皇庄院子,李二陛下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气呼呼地大声吼道:“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人呢!莫不是还赖在床上没起吧!”
那声音如雷霆般在院子里炸响,惊得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彼时,王夜正沉浸在对渭河建设的深思中,脑海里不断盘算着渭河还缺些什么,以臻完美。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硬生生地切断了他的思绪,没好气地朝着门口望去。
“皇叔,您这大清早的如此大喊大叫,实在有失体统。若您对礼法有兴致,不妨去请教孔颖达,让他好好教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