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因为狂风的卷席,沙漠高速公路快被滚滚黄沙淹没了,郭天忍受着沙子肆意妄为的吹进嘴巴里,他把车停在路边,警戒线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车辆冒然通过,警局的车到是来了不少。
刘大海刚刚询问完报案人,郭天掩住口鼻跟他招手打招呼,“一个在沙漠搞环境设计的人,在上班的路上发现的,他看见尸体露在沙子外面。
“在这么远的地方,很可能只是抛尸现场。”郭天跟着他朝尸体走去。
严肃已经站在尸体旁边了,他用头巾做成了口罩,“看上去她在风沙开始前就死了。”一具女尸趴在沙子里,“没有衣服、没有鞋子、没有头发。”
刘大海认为她是在被囚禁的时候剃掉的,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她的右手也不见了,可能被野兽叼走了。”严肃指着尸体残缺的手腕。
刘大海则说,“在附近唯一的野兽是些住在这里的人。”
李小卫跑下车,“这里环境可不怎么样啊,对调查有没有影响?”
“没错,鞋印、轮胎印,所有的东西都被风吹走了。”郭天点头。
尸体的上臂上方有烙印过的痕迹,是数字 “19”,刘大海问,“围捕、剃光头,并且标上号,这让你想起些什么了吗?”
郭天四下看了看,微微的摇头,让李小卫尽快将尸体运回法医室。
法医室里,张哲看着烙痕,“烙印是一种契约,你可以和那些臀部被烙上印的牛,在这种情况下,烙印代表所有权,对于当兵的人来说,则表示一种归属感,李小卫,你测了肝脏温度?”
李小卫问,“得不到确切值,需要从眼部状体抽取些样本吗?”
张哲点头,叮嘱他,“她的一只眼的脱水情况比另一只严重得多,可能是感染,我们两只眼都取样,眼睛是个独立的系统,死后血液中发生的变化,在晶状中体现得更慢,我们可以得出更准确的判断。”
李小卫拿提取针取了一点液体,拔针的时候把眼球给带了出来,他确定自己完全没有用力,他举着眼球不敢动,“张哲医生。。。”
一旁的严肃看着眼球上还挂着干涸的眼神经,觉得既无语又恶心,“眼神经被切断了,这种切口是为了做眼部移植,对吗?”
“我通常只移植角膜,而不是整只眼球,小卫,看看另一只眼。”
李小卫直接上手生扣眼球,“这个还连在上面。
张哲要求他剪断,取出两个眼球全部交给严肃,“两个都送去做dNA鉴定。”
张哲做完尸检,把郭天单独叫了过来,“拉张椅子过来,我们要谈上一会儿,这个可怜的女孩的经历可不简单,我在她的甲状腺处发现了针孔状的伤口,可能是抽取体液用的大号针管造成的,她可能正在接受某种治疗。”
郭天很冷静,他拿起物证罐,“这是什么?”
“我不清楚,我在她的牙缝里发现的,可能是她的晚餐,另一件意想不到的是,她做过刮宫手术。”
“堕胎?”郭天问。
“也许是为了切除息肉或增生。”
“感染?”
“接下来你看看内脏,饥饿会使很多东西收缩,但是不会造成器官收缩。”
郭天皱眉,“全部脓肿了。”
张哲点头,“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没有找到肝脏,已经没剩下什么了。”
“这是什么,一种吞噬肌肉组织的病症?”
张哲继续说,“坏死性筋膜炎,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通常链球菌从伤口进入体内,然后顺着血流而下,进入内部器官,但是链球菌却首先出现在她的血液里,而她的皮肤却没有受到攻击。”
“也许那个针孔是个注射伤口,而不是因为抽取体液留下的。”郭天猜测道。
眼球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化验员告诉陆佩,“在两个眼球里都发现了,羟可酮以及氯普马嗪,一边是用来止痛,另一个是抑制恐慌情绪的。”
“氯普马嗪?是用来治疗精神病患者的。”
化验员继续说,“没错,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那个干瘪的眼球,事实上不是她的,她的晶状体中的眼液表明,她刚死了一天,但是dNA表明,另一个眼球是属于一个男人的,而且已经被取出有一个星期左右了,于是我到dNA数据库里查了一下,眼球属于一个叫苏志杰的人,他是个强奸犯。”
陆佩问,“把眼球塞进女性的眼窝,算不算性侵犯?”
化验员开始背诵定义,“法律上定义的强奸为,违反妇女意志,以异物侵犯妇女生殖器官,所以性方面,应该不算。”
“但是侵犯成立。”陆佩扁了扁嘴。
刘大海找到苏志杰的假释官,陆佩和他们一起去找苏志杰。
“这家伙6星期前出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是两眼健全,作为假释犯,他每个月向我报道一次,上一次他没有来找我,但是之前的都有记录,他经常在这里溜达,离他家不远,他总以为自己是个船长,有人认为他在吸毒,他的尿样检测合格,而且他总是很兴奋。”
假释官跟苏志杰打招呼,“苏志杰。”
苏志杰转过身应声回应,“是杰克船长。”他一身船长套装,戴着海盗的头巾,一只眼睛居然戴着黑色的眼罩,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海盗船长。
假释官,“这些人想问你几个问题?”
苏志杰自言自语,“5岁时成为孤儿,偷偷的上了船,大海就像魔鬼的情人,威胁我,把我送去喂魔鬼,我就是个木偶。”
陆佩和刘大海对望一眼,觉得应该先送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陆佩刚回到鉴证科,严肃过来,“陆佩,你找我?指纹系统里没有那个女孩的信息,所以我给媒体发了个公告,也许有人能认出她的照片,你刚刚去哪儿了?”
“去大街上转了转。”
严肃问,“你检查他的眼睛了吗?”
“不,我交给医生来做了。”陆佩赶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