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虽然对丁强的看法稍有改观,但是对他之前的示爱依然耿耿于怀。
她毫无找对象的心思,也看不上丁强这种纯靠家里有钱,自己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所以她对这个新邻居还是略有芥蒂,生怕每天和他见面,他再有什么别的表示,
然而,阮四月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第二天,她出门时,完全没有碰到丁强,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也没有碰到丁强。
丁强的家里,倒是有一个保洁阿姨隔三差五的进出。
见到阮四月也只是一笑,点头打个招呼。
阮四月心里有点纳闷,感觉好像自己准备一场战争,自己战壕都挖好了,敌军却突然撤了。
她前几天没有遇到丁强,倒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后来几天,开始有点好奇纳闷。
丁强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和她做邻居追求她吗?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就突然消失了?
她终于没有忍住,这一天,阮青梅邀请她去玩时,她没忍住问了丁强的事。
阮青梅笑着看她,
“怎么?你不是最讨厌他吗?
怎么开始关心他的动向了,他的动向,好像应该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阮四月被阮青梅戏谑的眼神看得有点脸红,愠怒地拍了阮青梅一巴掌,
“我只是好奇一下不行吧?”
阮青梅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我也不很清楚,听胖子说,好像是去外地有什么事吧。
好像是和租你房子的那个亲戚有什么关系。不过,也不关咱们的事。是吧?”
阮四月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不过,她心里,隐隐猜到,丁强大约已经放弃了对她的追求了,她心里真正的放下心来。
夏天转瞬间即逝,秋天到来。
老家是秋叶纷飞,不冷不热的季节。南方的秋却和夏天无二分别。
阮四月欠陈东的钱一直没有还给他,好几次她想请假回去,都被郑向阳阻止了,
“四月,你来这里,屡屡请长假短假,要不是我一直在上级那里保你,你早就开除了。
四月,这办公室里的工作找一个也不容易,你知道,当初,我为了让你来办公室费了多大心思吗,
你要是因为屡屡请假,而被开除,到时候你后悔莫及。”
整个夏天,工厂的订单一直很多很忙,员工请个一天假都难,更别说一请好几天回老家了。
秋高气爽,终于熬到了十一。
虽然工厂依然很忙,好歹还有三天的假期。
阮四月买了车票回老家去。
这一次,一路同行的,还有雷志勇和栗丽丽。
栗丽丽身体恢复,雷志勇带她回老家见父母。
回想起上次雷哥带阮青梅一起回去办婚礼的事,阮四月心里百感交集,
但一路上,她小心地一字也没有提阮青梅,省得栗丽丽多心。
雷志勇和栗丽丽这次回来并没有准备办婚礼,而是见见父母孩子。
让栗丽丽更直观的感受到他的家庭情况,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和他结婚。
雷志勇和阮青梅办过一次奢华婚礼结果却是好梦一场,他不想再有那样的经历了。
阮四月和他们一起回到省城火车站里,然后兵分两路。
阮四月送他们上了转回雷志勇老家的大巴车,自己出了车站。
她要去找陈东,她打了陈东的电话,陈东就开出租的,肯定一会就能来到见自己,
就近找个银行,把钱转给他就行。
她打了电话,一边拨打几个,都没有接,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接。
她突然提心吊胆起来了,不会,她还钱还晚了吧?
她的心一揪。
如果真的那样,她会一辈子受到道德的谴责。
她坚持打过去,电话终于接起来了,却是陈东的爸爸陈国庆,
“四月?”
陈国庆的声音有点惊讶,也有点疲惫。
阮四月更害怕了,
“叔叔 怎么是你,陈东呢?”
“东子啊,我叫他。东子!东子你电话。”
阮四月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陈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接过电话,在电话里直喘气,
“四月,”
陈东平时和阮四月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但是,
一声“四月”叫得还是以前的感觉。阮四月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阮四月心里听得一颤,她完全无法正视,陈东年纪轻轻得癌的现实。
“陈东,我在省城了,你在哪里呢,”
“四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在老家,在田里帮忙收玉米。”
居然在老家种田!
看来陈东的身体恢复不错,陈国庆很疲惫的语气,看来也是种田干活累了。
不过,陈东家里之前是不种田的,怎么改成种田了呢?
这些都不关阮四月的事,阮四月知道陈东身体是健康的,心里也安慰了许多,
但,这钱,还是要还的。
“陈东,我回来还你彩礼。”
陈东沉默了一会,
“不是说过多次不要吗?你单独回来,就是来还我钱的?”
“陈东,这钱,我一定要还的,我在哪里能见你?”
陈东没想到,阮四月对于还钱这个事如此执着,
只听说身边,大部分离婚分手都会为了彩礼闹腾不已,打架的,上法庭的都有,
都是男方讨钱,女方不还,她们倒是全都反过来了。
“现在,我们家里正忙,我没有空去省城见你,”
陈东打定主意不要这个钱了。
“那怎么行,我回去找你。”
阮四月挂下电话就坐上回去的车,下了车,直奔陈东家。
到了陈东家里,果然,家里一派丰收的景象,堆了好多的玉米,还晾晒着其他的农产品。
家里却没有人,开着院子的门,
阮四月明明到了县城时就给陈东打了电话的,陈东竟然也不回家等着她。
这陈东,就算不要这个钱,也不至于对阮四月这么冷淡吧。
此时,已经有多嘴的邻居,把阮四月回来的消息传到陈东妈妈的严凤兰那里,
诊所里生意不忙,除了时时有个抓药的。
严凤兰关了诊所门,便一路小跑回家。
远远看到阮四月,这对曾经的婆媳四目相对,阮四月叫了一声,“阿姨”
上次,阮四月回来,明显叫阿姨很艰难,很难叫出口,
这一次,却是阿姨叫得这么自然了。
严凤兰听得着实有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