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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因为被夏金桂这一顿气给气着了,导致肝气上逆,左肋疼痛难忍。宝钗心里清楚这是生气的缘故,等不及医生来,赶紧让人去买了几钱钩藤,煮了浓浓的一大碗,端给母亲喝了。她又和秋菱一起给薛姨妈捶腿揉胸,过了一会儿,薛姨妈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 薛姨妈心里又气又难过,气的是夏金桂胡搅蛮缠、撒泼耍赖,难过的是宝钗如此有涵养,却要受这样的委屈,越想越觉得她可怜。

宝钗又在一旁劝了半天,不知不觉中,薛姨妈睡着了,肝气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宝钗见状,便说:“妈妈,您别把这种闲气放在心上。过几天您能走动了,就去老太太和姨妈那里说说话,散散心,这样心情也能好一些。家里有我和秋菱照看着,量她夏金桂也不敢太过分。”薛姨妈点了点头,说:“过两天再说吧。” 再说元妃病好之后,贾家上下都很高兴。过了几天,几个太监带着东西和银两来了,传达贵妃娘娘的旨意,说是因为家里人在她生病期间探望、照顾辛苦,所以都有赏赐。太监把带来的物件和银两一一交代清楚。

贾赦、贾政等人向贾母禀明后,一起谢了恩,太监喝了茶就离开了。 大家回到贾母的房间,说笑了一会儿。这时,外面的老婆子进来说:“小厮们来回话,那边有人请大老爷去说要紧的事。”贾母就对贾赦说:“你去吧。”贾赦答应了一声,退出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时,贾母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对贾政说:“娘娘心里可惦记着宝玉呢,前几天还特地问起他的情况。”贾政陪着笑说:“只是宝玉不太愿意念书,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好意。”贾母说:“我还在娘娘面前夸他呢,说他最近文章写得有进步了。”贾政笑着说:“哪里能像老太太说的那样好。”

贾母说:“你们经常让他出去作诗写文章,难道他都没写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吗?小孩子嘛,慢慢教导就是了,俗话说‘胖子也不是一口吃成的’。”贾政听了,赶忙赔笑说:“老太太说得对。” 贾母又说:“说到宝玉,我还有件事和你商量。他现在也长大了,你们也该留意着给他找个好姑娘定亲,这可是他一辈子的大事。别管是远亲还是近邻,也别在乎人家是穷是富,只要姑娘脾气温和,模样周正就行。” 贾政说:“老太太吩咐得很对。不过有一点,姑娘要好,更重要的是宝玉自己也要学好,不然没个正形,反倒耽误了人家姑娘,那多可惜。”

贾母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太高兴,就说:“按说,有你们做父母的在,也用不着我操心。可宝玉这孩子从小跟我长大,我难免多疼他一些,耽误了他成长的正事也是有的。但我看他模样长得周正,心性也实在,未必就是没出息的人,不至于糟蹋了人家姑娘。也许是我偏心,我觉得他横竖比贾环强一些,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这几句话说得贾政心里很不自在,连忙赔笑说:“老太太见过的人多了,既然您说他好,有福气,那肯定没错。只是儿子我盼着他有出息,性子太急了些,说不定真像古人说的,‘莫知其子之美’,反倒看不出自己儿子的好。”

这话说得贾母也笑了,大家也都跟着笑起来。 贾母接着说:“你现在也有了一定年纪,又做着官,自然是越来越成熟稳重了。”说到这里,贾母回头看着邢夫人和王夫人,笑着说:“想想他年轻的时候,那脾气古怪得很,比宝玉还过分呢。直到娶了媳妇,才稍微懂了些人情世故。现在只知道抱怨宝玉,依我看,宝玉比他那时候还更懂点人情呢。”说得邢夫人和王夫人都笑了,她们说:“老太太又说逗乐的话了。”

正说着,小丫头进来告诉鸳鸯:“请示老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贾母问:“你们叽叽喳喳说什么呢?”鸳鸯笑着把事情回明了。贾母说:“这样啊,那你们都去吃饭吧,就留凤姐儿和珍哥媳妇陪我一起吃。”贾政、邢夫人和王夫人都答应着,伺候着摆上饭菜,贾母又催促了一遍,他们才退出去各自散去。

邢夫人走后,贾政和王夫人回到房间。贾政提起贾母刚才说的话,说:“老太太这么疼宝玉,还是希望他能有点真才实学,以后能考取功名,这样才不辜负老太太的疼爱,也不会耽误了人家姑娘。”王夫人说:“老爷说得对。” 贾政就吩咐屋里的丫头传话给李贵:“宝玉放学回来,让他吃完饭再来见我,我还有话要问他。”

李贵答应了“是”。宝玉放学回来,正准备去请安,李贵说:“二爷先别过去,老爷吩咐了,让二爷吃完饭再过去,还说有话要问二爷。”宝玉听了,心里像被闷雷击中一样,很是郁闷。但他还是先去见了贾母,然后回园子里吃饭。他匆匆吃完,赶紧漱了口,就往贾政那里去了。

贾政此刻正坐在内书房里,宝玉走进来,恭恭敬敬地请了安,然后在一旁站着。贾政开口问道:“这几天我心里一直有事,都忘了问你。那天你说你师父讲,让你讲一个月的书后就开始让你写文章练笔,如今算起来差不多两个月了,你到底开始写了没有?” 宝玉回答道:“已经写过三次了。师父说暂时先不用回禀老爷,等写得好一些了再告诉您。所以这两天我一直没敢跟您说。”贾政又问:“写的都是什么题目?”

宝玉说:“一个是《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一个是《人不知而不愠》,还有一个题目只有三个字,叫《则归墨》。” 贾政接着问:“都有写好的稿子吗?”宝玉说:“都是写好了之后抄出来,师父又给修改过的。”贾政又问:“稿子你带回来了,还是放在学房里呢?”宝玉回答:“在学房里呢。”贾政便说:“让人去取来给我看看。” 宝玉急忙让人给焙茗传话:“你去学房里,我书桌抽屉里有一本薄薄的竹纸本子,上面写着‘窗课’两个字的就是,赶紧拿来。”

不一会儿,焙茗把本子取来递给宝玉,宝玉又呈给贾政。 贾政翻开本子,看到第一篇文章的题目是《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宝玉原本写的破题是“圣人有志于学,幼而已然矣。”而代儒把“幼”字划掉了,直接用“十五”。贾政说:“你原来用‘幼’字,就跟题目扣得不准确了。‘幼’字指的是从小起到十六岁以前都算‘幼’。这篇文章讲的是圣人说自己做学问的功夫是随着年龄增长的,所以十五岁、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都要明确点出来,这样才能看出在不同年龄有什么样的状态。师父把你‘幼’字改成‘十五’,就清楚多了。”

接着看承题部分,原来被划掉的内容是“夫不志于学,人之常也。”贾政摇头说:“这不仅显得幼稚,还能看出你本性里就没有做学问的志向。”又看后面一句“圣人十五而志之,不亦难乎”,贾政说:“这就更不像话了。”然后看代儒修改后的内容是“夫人孰不学,而志于学者卒鲜。此圣人所为自信于十五时欤。”

贾政便问宝玉:“改后的内容你能理解吗?”宝玉回答说:“能理解。” 贾政又看第二篇文章,题目是《人不知而不愠》,他先看代儒修改后的内容“不以不知而愠者,终无改其说乐矣。”然后才盯着被划掉的原文,说道:“你写的这是什么?‘能无愠人之心,纯乎学者也。’上一句好像只围绕‘而不愠’三个字来写,下一句又和下文说的君子的概念混淆了。一定要像修改后的内容那样,才符合题目的要求。

而且下一句要和上文衔接清楚,这才符合做文章的道理。你要仔细体会。”宝玉连忙答应着。 贾政继续往下看,“夫不知,未有不愠者也;而竟不然。是非由说而乐者,曷克臻此。”原文的最后一句是“非纯学者乎。”贾政说:“这和破题的毛病一样。修改后的还算可以,至少意思清楚,说得过去。” 第三篇文章的题目是《则归墨》,贾政看了题目,自己仰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宝玉:“你的书已经讲到这里了吗?”

宝玉说:“师父说,《孟子》相对好理解一些,所以先讲《孟子》,大前天刚讲完。现在开始讲《论语》的上半部分了。” 贾政看了这篇文章的破题和承题,发现改动不大。破题写的是“言于舍杨之外,若别无所归者焉。”贾政说:“第二句写得还不错,难为你了。”“夫墨,非欲归者也;而墨之言已半天下矣,则舍杨之外,欲不归于墨,得乎?”贾政问:“这是你自己写的吗?”宝玉回答:“是我写的。”

贾政点了点头,说:“这篇文章也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但刚开始练笔能写成这样,还算可以。前年我在外地任职的时候,还出过《惟士为能》这个题目。那些参加考试的童生大多读过前人写的关于这个题目的文章,自己没有新意,很多都抄袭。你读过这篇文章吗?”宝玉说:“也读过。” 贾政说:“我要你换个思路,不许和前人写的一样,只写个破题也行。”宝玉只好答应着,低下头绞尽脑汁地思考。贾政背着手,也在门口站着思索。这时,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往外跑,看到贾政,赶紧侧身站着,垂下双手。贾政问道:“你要去干什么?”小厮回答:“老太太那边,姨太太来了,二奶奶传话,让准备饭。”贾政听了,没说什么,小厮便离开了。

自从宝钗搬回家后,宝玉心里一直十分想念她。听到薛姨妈来了,还以为宝钗也一起过来了,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于是他鼓起勇气说:“破题我写了一个,不知道对不对。”贾政说:“你念给我听听。”宝玉念道:“天下不皆士也,能无产者亦仅矣。”贾政听了,点了点头说:“还可以。以后写文章,一定要把界限分清楚,把文章的主旨和思想想明白了再动笔。你来的时候,老太太知道吗?”宝玉说:“知道的。”

贾政说:“既然这样,你还是去老太太那里吧。”宝玉答应了一声“是”,小心翼翼地慢慢退了出去。刚过了穿廊月洞门的影屏,他就像一阵风似的朝老太太的院子跑去。焙茗在后面着急地喊:“小心别摔倒了!老爷还在呢。”宝玉哪里听得进去。 宝玉刚进院子,就听见王夫人、凤姐、探春等人的说笑声音。丫鬟们看到宝玉来了,赶紧打起帘子,轻声告诉他:“姨太太在这里呢。”宝玉急忙进去给薛姨妈请安,然后又给贾母请晚安。

贾母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放学?”宝玉把贾政看他文章,还让他写破题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贾母听了,脸上露出笑容。 宝玉接着问大家:“宝姐姐坐在哪里呢?”薛姨妈笑着说:“你宝姐姐没过来,她在家里和香菱做针线活呢。”宝玉听了,心里顿时没了兴致,但又不好意思马上离开。正说着话,饭菜已经摆上桌了,自然是贾母和薛姨妈坐在上座,探春等人在旁边陪着。

薛姨妈问:“宝哥儿呢?”贾母连忙笑着说:“宝玉跟我坐这边吧。”宝玉赶忙回道:“放学的时候,李贵传老爷的话,让我吃完饭过去。我赶紧要了一碟菜,泡了茶,吃了一碗饭就过来了。老太太、姨妈和姐姐们请用饭。”贾母说:“既然这样,凤丫头过来跟我坐。你太太说她今天吃斋,让她们自己去吃吧。”

王夫人也说:“你跟老太太、姨太太一起吃,不用等我,我吃斋呢。”于是凤姐告了座,丫鬟摆好杯盘碗筷,凤姐拿起酒壶斟了一圈酒,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酒,气氛正融洽。贾母突然开口问道:“刚才姨太太提到香菱,我之前听丫头们说起‘秋菱’,不知道是谁,问了之后才晓得是她。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又改名字了呢?” 薛姨妈听了,脸上顿时泛起红晕,轻轻叹了口气说:“老太太就别提这事了。自从蟠儿娶了这个不懂事的媳妇,整天在家里吵吵闹闹,如今家里都被闹得不成样子了。我也说过她几次,可她脾气倔,根本不听,我也没那么多精力一直跟他们吵,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这不,就是她嫌弃这丫头的名字不好,给改了。” 贾母说:“名字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薛姨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起来我都觉得难为情,其实老太太这里什么事能瞒得住呀。她哪里是真觉得名字不好,听说就是因为这名字是宝丫头取的,她才故意要改。” 贾母好奇地问:“这又是为什么呢?”薛姨妈用手绢不停地擦着眼泪,还没说话,先又叹了口气,说:“老太太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媳妇子专门和宝丫头怄气。

前几天老太太派人来看我,我们家里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贾母连忙追问:“前些日子听说姨太太肝气疼,我本想派人去看看,后来听说好了,就没去成。依我看,姨太太就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了。再说,他们刚结婚不久,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我看宝丫头性格温和宽厚,虽然年纪不大,可比很多大人都强。前几天小丫头回来说起宝丫头,我们还都夸赞了她好一会儿呢。要是都像宝丫头那样的心胸和脾气,那可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

不是我说话冒失,这样的姑娘嫁过去,公婆怎么会不疼爱,家里上上下下怎么会不佩服呢。” 宝玉一开始就听烦了这些家长里短,本想找个借口离开,可听到贾母夸赞宝钗,又呆呆地坐下来继续听。薛姨妈说:“没用的。宝丫头虽然好,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家。我养了蟠儿这么个糊涂孩子,实在让我放心不下,就怕他在外面喝了点酒,闯出什么祸来。幸亏老太太这边的大爷二爷经常和他在一起,我这心里还能踏实一些。”

宝玉听到这儿,连忙接过话茬说:“姨妈您就更不用担心了。薛大哥结交的都是些做正经买卖的大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惹出什么事呢。”薛姨妈笑着说:“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我就不用操心了。” 说着说着,饭已经吃完了。宝玉借口晚上还要看书,就先告辞离开了。 这时,丫头们刚把茶端上来,琥珀轻步走到贾母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贾母听后,便对凤姐说:“你赶紧去看看巧姐儿吧。”

凤姐听了,一头雾水,其他人也都愣住了。琥珀随后走到凤姐跟前解释道:“刚才平儿派小丫头来告诉二奶奶,说巧姐儿身体不太舒服,让二奶奶赶紧过去。”贾母也在一旁催促:“你快去吧,姨太太也不是外人。”凤姐赶忙答应,在薛姨妈面前告了辞。王夫人也嘱咐道:“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小孩子家魂魄还不健全,别让丫头们大惊小怪的,屋里的猫儿狗儿也得让她们多留意。孩子金贵,可偏偏就有这些琐碎的事。”凤姐一一答应,带着小丫头回自己房里去了。 这边薛姨妈又询问了黛玉的病情。贾母说:“林丫头这孩子还行,就是心思太重,所以身体不太好。要说聪明伶俐,她和宝丫头不相上下;但要说宽厚待人,那就比不上宝丫头有度量、懂得谦让了。”薛姨妈又闲聊了几句,然后说:“老太太也该歇歇了。

我也得回家看看,家里就剩下宝丫头和香菱了。回头我和姨太太一起去看看巧姐儿。”贾母说:“正是这个理。姨太太上了年纪,去看看孩子到底怎么了,给他们出出主意。”薛姨妈便告辞,和王夫人一起往凤姐的院子走去。 贾政刚才考了宝玉的学问,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便走到外面和门客们闲聊。

说起刚才考宝玉的事,有个新到的、擅长下棋名叫王尔调,字作梅的门客说:“在我们看来,宝二爷的学问可是大有进步啊。”贾政谦虚地说:“哪有什么进步,不过是稍微懂了一些罢了,离真正的‘学问’还差得远呢。”詹光也在一旁附和道:“这是老世翁过谦了。

不光王兄这么说,我们也都觉得宝二爷将来必定会高中科举,飞黄腾达。”贾政笑着说:“这是诸位抬爱了。” 王尔调接着说:“晚生还有件事,冒昧地想和老世翁商量商量。”贾政问:“什么事?”王尔调赔着笑脸说:“是晚生的一个朋友,曾经做过南韶道的张大老爷,他家有一位小姐,据说长得漂亮,品德、女工都很好,而且还没有许配人家。张大老爷没有儿子,家里非常富有。他想找一个富贵双全的人家结亲,女婿还要出类拔萃才行。晚生来了两个月,观察宝二爷的人品和学业,觉得他将来必定能成就大事。

以老世翁这样的门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要是晚生去说媒,保证一说就成。” 贾政思考了一下说:“宝玉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老太太也经常提起这事。只是这张大老爷,我还不太了解。”詹光说:“王兄提到的张家,晚生也知道。而且他们和大老爷那边是旧亲,老世翁一问便知。”贾政想了想,说:“大老爷那边没听说过这门亲戚啊。”詹光解释道:“老世翁可能不知道,这张府上和邢舅太爷那边是有亲戚关系的。”贾政这才明白是邢夫人的亲戚。又坐了一会儿,贾政便进了屋,打算告诉王夫人这件事,再去问问邢夫人。

没想到王夫人陪着薛姨妈去凤姐那儿看巧姐儿了。等天色已经暗下来,掌灯时分,薛姨妈离开了,王夫人才回来。贾政便把王尔调和詹光说的话告诉了王夫人,又问巧姐儿怎么样了。王夫人说:“看着像是惊风的症状。”贾政问:“严不严重啊?”王夫人说:“看情况像是要抽搐的样子,不过还没发作。”贾政听了,没再说话,各自休息,这一晚的其他事情就暂且不提了。

第二天,邢夫人到贾母这边来请安。王夫人便趁机提起张家的婚事,一边向贾母禀报,一边询问邢夫人的意见。邢夫人说:“张家虽然和我们是老亲,但近年来一直没什么来往,也不知道他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前几天孙亲家太太派了个老婆子来请安,说起了张家的事。

说是张家有个姑娘,想托孙亲家帮忙留意合适的人家。听说张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也识得一些字,就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经常待在房里不出来。张大老爷还说,因为就这一个女儿,舍不得嫁出去,怕婆家公婆严厉,姑娘会受委屈,所以一定要招个女婿入赘到他们家,帮着料理家事。” 贾母听到这儿,没等邢夫人说完,就急忙说道:“这可不行。我们宝玉,别人伺候他都还怕伺候不好呢,怎么能去别人家当家。”

邢夫人连忙附和道:“老太太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贾母转头对王夫人说:“你回去告诉你老爷,就说这张家的亲事,咱们不答应。”王夫人赶忙答应下来。 贾母接着问:“你们昨天去看巧姐儿,她到底怎么样了?之前平儿回来跟我说,情况很不好,我也想去看看呢。”邢夫人和王夫人说:“老太太您虽然疼巧姐儿,但她现在的身子可经不住折腾。”贾母说:“我也不只是为了看她,我也想走动走动,活动活动筋骨。”

说着,便吩咐道:“你们去吃饭吧,吃完回来陪我一起过去。”邢夫人和王夫人答应着,各自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吃完饭,都来陪着贾母到凤姐的房间。凤姐赶紧出来迎接,把众人请了进去。贾母一坐下就问巧姐儿的情况到底如何。凤姐说:“看起来像是要抽搐的症状,只怕是惊风。”贾母着急地说:“都这样了,怎么还不赶紧请人来看看!”凤姐说:“已经去请大夫了。” 贾母便和邢夫人、王夫人一起进房去看巧姐儿。

只见奶娘抱着巧姐儿,她被裹在一条桃红绫子的小棉被里,脸色发青,只有眉梢和鼻翅微微有些动静。贾母、邢夫人和王夫人看了看,便到外间坐下。正说着话,一个小丫头过来向凤姐禀报:“老爷派人来问姐儿怎么样了。”凤姐说:“你替我回老爷,就说已经请大夫去了。等大夫开了方子,我就过去回禀老爷。” 贾母突然又想起张家的事,对王夫人说:“你应该现在就去告诉你老爷,省得人家去提亲了,到时候再拒绝,多不好。”

接着又问邢夫人:“咱们和张家现在为什么不走动了呢?”邢夫人说:“要说起来,张家的行事作风,和咱们家不太合得来,他们太吝啬了,要是结亲,别玷污了宝玉。” 凤姐听了这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便问道:“太太,您说的是宝兄弟的亲事吗?”邢夫人说:“可不是嘛。”贾母便把刚才说的关于张家的事又跟凤姐说了一遍。凤姐笑着说:“不是我在老祖宗和太太们面前说大胆的话,现成的天作之合,何必再去别处找呢。”

贾母好奇地笑着问:“你说的天作之合在哪儿呢?”凤姐说:“一个宝玉,一个金锁,老太太怎么忘了呢?”贾母听了,笑了笑,说:“昨天你姑妈在这里,你怎么没提呢?”凤姐说:“老祖宗和太太们都在,哪里有我们小辈说话的份儿。而且姨妈是来看望老祖宗的,这时候提这些不合适,这事儿还得太太们去提亲才行。”贾母听了笑了起来,邢夫人和王夫人也跟着笑了。贾母说:“是我老糊涂了。” 正说着,有人禀报:“大夫来了。”

贾母便坐在外间,邢夫人和王夫人稍微回避了一下。大夫和贾琏一起进来,先给贾母请了安,然后才进房给巧姐儿看病。看完后,大夫出来,站在地上恭敬地向贾母回禀:“妞儿的病,一半是因为内热,一半是惊风。得先用一剂发散风痰的药,还得用四神散才行,因为这病来得挺严重的。现在市面上的牛黄大多是假的,得找到真牛黄,这药才能有效果。”贾母向大夫道了谢,大夫和贾琏出去开方子了。 凤姐说:“人参我们家里经常有,可这牛黄恐怕不一定有。要是去外面买,得确保是真的才行。”王夫人说:“我打发人到姨太太那边找找看。

她家蟠儿经常和那些做买卖的客商打交道,说不定能有真的牛黄。我叫人去问问。”正说着,众姐妹都来看望巧姐儿了,坐了一会儿,便都跟着贾母等人离开了。 这边煎好了药,给巧姐儿灌了下去。不一会儿,只听“喀”的一声,巧姐儿连药带痰都吐了出来,凤姐这才稍微放了点心。这时,王夫人那边的小丫头拿着一个小小的红纸包儿过来,说:“二奶奶,牛黄找到了。太太说,让二奶奶亲自把分量称准了。”凤姐答应着接过纸包,便吩咐平儿去配齐真珠、冰片、朱砂,赶紧熬药。凤姐自己用戥子按照药方称好了分量,把牛黄搀在里面,等着巧姐儿醒来给她吃。

就在这时,贾环掀开帘子进来说:“二姐姐,你们巧姐儿怎么了?妈让我来看看她。”凤姐一见到贾环母子就觉得厌烦,说:“好多了。你回去告诉,让你们姨娘多想着点。”贾环嘴上答应着,却在屋里四处打量。看了一会儿,便问凤姐:“听说你这儿有牛黄,牛黄到底是什么样儿的,给我瞧瞧呗。”凤姐说:“你别在这儿捣乱了,妞儿才好点。牛黄都已经煎上了。” 贾环听了,就伸手去拿煎药的铞子,想看个究竟。

没想到手忙脚乱的,只听“沸”的一声,铞子倒了,火也被泼灭了一半。贾环一看闯了祸,自觉没趣,赶紧跑了。凤姐急得火冒三丈,骂道:“真是上辈子的冤家对头!你干嘛要来捣乱!以前你妈就想害我,现在又来害妞儿。我和你们娘俩到底有几辈子的仇啊!”一边骂,还一边责怪平儿没照应好。 正骂着,只见丫头来找贾环。凤姐说:“你去告诉赵姨娘,说她操心操得太过分了。巧姐儿死定了,不用她惦记了!”

平儿赶忙在那里重新配药熬药。那丫头一头雾水,悄悄问平儿:“二奶奶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平儿便把贾环弄倒药铞子的事说了一遍。丫头说:“怪不得他不敢回来,躲到别处去了。这贾环,不知道明天又会惹出什么事来。平姐姐,我帮你收拾吧。”平儿说:“不用了。幸亏牛黄还有一点,现在已经配好了,你回去吧。”

丫头说:“我一定回去告诉赵姨奶奶,也省得她天天在那儿说嘴。” 丫头回去后,果然把这事告诉了赵姨娘。赵姨娘气得大喊:“快去把环儿找来!”贾环正在外间屋子躲着,被丫头找了出来。赵姨娘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干嘛把人家的药弄洒了,还招人家咒骂。

我本来就叫你去问问情况,不用进去,你偏要进去,进去了又不马上走,还敢去招惹人家。你等着,看我告诉老爷,不打你才怪!” 赵姨娘正骂着,只听见贾环在外间屋子里又说出了一些让人震惊的话。欲知贾环说了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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