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尴尬的接过他手里的牙刷,“我自己来。”
男人避开她的手,“乖,你不能碰水,张嘴。”
陆彦祈的嗓音低沉微哑,温柔到极致,让此时的纪念有些贪恋。
“老婆,咱们得在医院住两天,再回家养半个月,这段时间我都陪着你,你不能下床,也不能碰水。”
陆彦祈抱着人回床上,推了餐桌病床边才打开容屿刚刚放下的食盒。
纪念满心复杂,这样的陆彦祈让她有些心疼,怕烫到她,怕她不爱吃。
她伸手握住他拿勺子的手,“阿彦,对不起!”
陆彦祈整个身子抖了一下,手里的碗差点拿不住。
他泛红的眼底有惊喜,也有惊讶!
小时候的纪念经常都跟着纪宁鸢陆家和纪家跑。
陆彦祈比纪念还大几个月,大人让她喊他小祈哥哥。
从小的纪念就是一身反骨,性子就是她母亲聂之和父亲纪雨的合体。
“我跟他同岁,我为什么要喊他哥哥。”
“再说了他还没我高,我不要喊他哥哥。”
“你们都喊他啊祈,小祈,我不要。”
“我要喊他阿彦,这样显得我跟别人不一样。”
十来岁的小纪念因为经常被聂之带去焰狱里地跟着跑步训练,要比小彦祈高了半个头。
从那以后小纪念天天喊的就是阿彦,在学校也是这样喊。
偶尔陆彦祈会拿顾玖玖做的小饼干给纪念吃。
她就会大发慈悲的喊他一句阿彦哥哥。
就是那一句‘阿彦哥哥’,让他陪他的小青梅闹了一整个青春。
“小笨蛋,你没有对不起我。”
陆彦祈本来是跟纪念面对面坐着的,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
他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亲吻。
纪念攀上他的脖子,第一次不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被迫回应他。
而是她主动回应他,让陆彦祈倍感惊喜,就差没有把她柔进骨子里。
门口的两个人已经从他们亲上的那一刻就推门而入。
容屿嘴巴才刚张开就被一只又香又软的小手捂住。
纪宁鸢踮起脚尖瞪他,示意他闭嘴不许打扰。
男人使坏的亲吻他的手心,甚至还得寸进尺的舔了几下。
纪宁鸢瞬间松开他的嘴巴,全身的感官仿佛被烫了一遍。
眼见屋内两人越亲越离谱,陆彦祈的手都自己快攻略到纪念有些微开的病服领口。
容屿实在忍不住轻咳了一下,“打住吧,你老婆肚子里还有娃,经不起你嚯嚯。”
陆彦祈快速的拉好纪念的衣服,理了几下她凌乱的碎发。
“哥,你小时候就狗,怎么现在还那么狗。”
他真是服了这个人,净做些缺德事。
容屿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我还能狗得过你,老婆都气到医院来了,还不能忍忍,大白天门也不关紧。”
纪念的头已经快钻进被子里的,要是只有纪宁鸢,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关键是还有容屿,她就是脸皮再厚,也是个女的。
陆彦祈懒得跟他抬杠,这一看就是欲求不满找他撒气。
“吃早饭,别理他,他羡慕!”
纪宁鸢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少贫嘴。”
她把花插在花瓶里,跟纪念说了一下开艺术培训中心的事。
“一会我去二舅舅那里拿合同,就能找团队装修了。”
纪念不太放心纪宁鸢自己一个人去。
“鸢鸢,要不等我好点了我陪你一块去吧。”
陆彦祈把洗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老婆,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乖乖养好身体就是帮了大忙。”
“我姐是二叔跟穆叔的宝贝金疙瘩,那栋楼是穆叔的私人产业,自己家的安全得很。”
陆彦祈没有哄她,楼是自己家的,装修团队纪氏有,顾氏和陆氏都有。
纪宁鸢只需要提要求提意见,其他的都用不着操心。
“那我······”
“你什么都不用,乖乖等着艺术中心弄好就行。”
纪宁鸢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容屿已经不在屋内,“念念,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一大早就在吃纪念的醋,早餐都没有吃。
她以为容屿会在门口等她,结果安静的走廊空无一人。
漂亮的眉心拧起,她拿起手机点开了置顶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安全通道传来狠戾的声音。
“他想死 ,我亲自送他一程,让桑秦去查,我过两天回去。”
容屿低沉暗哑的嗓音如掌管地狱的主宰一般,让纪宁鸢没由来的手心发冷。
他挂了电话后,把手里剩下的半根香烟抽完。
拉开门的那一刻,对视上了那双灵动的眸子。
容屿慌了!
无数次生死徘徊他都没有害怕过,可现在,他的双脚僵在了原地。
仅几秒,他快速压下眼底的情绪,“乖宝,要回家了吗?”
纪宁鸢摇头,唇角带着一抹轻笑,“我去一趟荣乐府找舅舅。”
“我跟你一起去!”
容屿上前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里都是湿的。
“老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怎么手心都汗。”
不等她回答,容屿弯腰抱起她进了电梯。
纪宁鸢靠在他怀里,揪住他胸前的衬衫,“我没事,不用着急。”
电梯里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知道,刚刚他说的话,纪宁鸢听见了。
但是他不知道,她听见了多少,有没有吓到。
“老公,你要去m州吗?”
她脑子里都是容屿说的那一句他过两天回去,她已经跟他分离三年了,她不要再来一次。
容屿脑子里嗡了一下,乖宝果然听见了。
“嗯,m州的基地出了点事,乖宝,我······”
“那你会回来吗?”
她起了雾气的双眼看着他,容屿瞬间觉得自己痛到不能呼吸。
电梯门打开,容屿抱着人大步往停车场去。
他把纪宁鸢放在副驾驶,自己上了车。
纪宁鸢的手刚碰上安全带便被一只大掌握住,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来安抚自己心里的不安。
“乖宝,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泛红的眸子里都是恐惧,纪宁鸢的心乱得厉害,“我为什么要怕你?”
她知道容屿这三年在m州不好过,可是没有人愿意告诉她,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