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吃的嘛,当然谢谢小满了。
带进去一个食盒,那食盒下面有个小炉子,放了些碳,林海头三天吃的都是热食,那多舒服啊!
哪像另外考生,一个个残羹冷炙,吃得鼻涕直流。
后面碳烧得差不多了,就吃面包,当然不是法棍了。这个又松又软,用碳热了水,放夹了棉花的双层陶罐里,整天都是热水,就面包,又坚持三天。
碳完了。
剩下两天自求多福了,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林海见了好多抬出格子的。
有饿晕的。
有冷僵了的。
有抓狂被差役打晕的。
还有一个臭晕的。
林海自己嘛,开始每天一篇文章,师父下葬后每日里就是按照科考样式来模拟,四篇论四篇策,诗词歌赋,经文,八天一个循环。
虽然准备的好,出贡院时,林海依然疲惫不堪。
小满刘志祥见了他欢呼雀跃,拉着上了辆马车,林海在马车上就睡着了。
等林海醒来,是晚上。
在王府。
接着睡。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啊!
考完了,不管怎样,心情好得不得了。
来遍健舞,浑身发汗,洗个澡,舒服。
带小满吃东西,逛街。
嗯,那不是狗子吗?
“狗子!”林海大叫。
“林大哥!”狗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本来让狗子叫自己林小哥的,可是自己比狗子大,来个“小哥”,不是装嫩吗?所以,林大哥就林大哥吧!
“狗子,今天生意怎么样?”
“考试都完了,生意不好,今天没钱拿。”狗子道。
林海给了他一个馒头,心里一动,道:“那陪我去大相国寺,给你五文钱。”
狗子嘻嘻的笑。
三人向大相国寺出发。
我是会遇见鲁智深还是小展昭?或者几个偷菜的地痞流氓?
林海这次是真正的游览开封城。
上次看灯是夜间,那时好多美女,白天看美女少多了,苦力男子,做生意的多了。
三人又吃又玩,林海也不问路,突然一群孩子跑过,大叫道:“看船咯,看船咯!”
林海连忙跟了去,小满狗子后面跑。
这地方有些熟悉啊!哪里见过?
可是我确定没有来过的!
这是?
虹桥!
《清明上河图》!
果然热闹啊!
那虹桥下过船桅杆慢慢倒下去,过了桥洞又慢慢立起来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中国古代高科技就这个?
然而一帮小孩子高兴,包括狗子!
小满还好,毕竟慢慢大了,在林海这里听了好多高科技故事。
三人吃吃玩玩,到了相国寺,人流多得走不动了,有差役维护秩序。
“平时也这么多人?”林海问狗子。
“平时没有啊!”狗子道。
急忙跑过去看,原来是搬桌椅板凳,一批批的,往车上装。
“哦,我知道了,这是搬东西。”狗子道。
废话!
“上次在这里考试,考完就把东西搬走。”狗子继续道。
“什么考试?”林海惊问。
“科举考试啊,你不是也参加了。”狗子奇道。
这个……
“人太多,这里分一部分人来考试的。”
狗子,你……
妈的考试有多少人啊!
林海本来对科考还是有自信的,自己古文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凭借独特的学习方法,前世见识,努力刻苦,觉得应该没问题的,可是真做起来,真心不容易,谁说古人不懂法理,是你不了解历史罢了!
林海郁郁,对热闹的人群视而不见,突然惊鸿一瞥,不,不是惊鸿一瞥,是惊喜!
一个年轻英俊的和尚,这和尚在一众秃头中显得很特别,不光是英俊,是因为他的衣服,别的和尚要么黄色,要么赫红色,至不济也是褐色灰色,这和尚,一袭纯白袈裟,显得一尘不染,分外醒目。
走路也是慢悠悠的,不会以为自己能御风而行吧?
然而,周围的人似乎都很喜欢他,总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是什么人都微笑合十回礼。
林海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在乎的是这和尚一袭白衣。
肯定是和白莲教有关!
嗯……我不是太敏感了吧!?
林海指了那白衣和尚问狗子:“那个白衣和尚是谁啊?”
“天赏法师,大宋最有名最年轻最好看的法师,最有本事的法师,你不知道?你还读书呢!”狗子笑道。
“他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有这么多凳子留这里?”林海问。
“我也不知道!”
不一会儿就知道了,许多老者达官贵人坐了那些椅子凳子,又在前面来了案台摆了香烛,一个老和尚坐了案台后面,上了香,转身来给信徒开始讲法。
“那是谁?”林海问狗子。
“相国寺方丈。”
方丈亲自讲法,林海无所谓得听着,,信徒听得津津有味,狗子听得要瞌睡 小满虽然跟林海读书认字,还听故事,可是对这个讲法一点兴趣都没有,听不懂和听得懂都没感触,如果讲做饭还差不多!
嗯,讲一段,那个天赏法师把方丈讲的又重复一遍,把文言文变成白话文,大家都听得懂。
怪不得天赏那么出名,简单有效果,能让文盲听懂佛经,也是本事啊!
只是林海越看这个人,越觉得妖气横生!笑容可掬的俊脸上,带了股邪魅!
难道我心理有问题?
嗯,像楚留香里的无花!是的,无花,但愿不是我想多了。
天都暗下来,林海带了小满狗子急忙往王府赶,想回繁山是不可能了,走半路都快宵禁了,三人跑起来,总算宵禁前回了王府。
睡到半夜,小满跑过了,钻进被窝,道:“海哥哥今天不开心,盯着那个天赏和尚看,是怎么了?”
“你知道的,我哥哥被白莲教的人害了,我怀疑这个天赏和尚就是白莲教的,可惜,不能实证。”
“你打算怎么办?”小满悄声道。
“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问了狗子,他打听了这个天赏是洛阳白马寺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着吧!这些人都不是安分的人,迟早会犯事露马脚,到时候再收拾他们。”
“不能回蕲州养鸡种地吗?”小满道。
“嗯,这个,小翠和王小姐不能不找吧?你回去吧,跟着我说不定危险!”
“我……,先不回去,我跟着你,哎,我们家里有钱怕是灾祸!”
林海心下叹气,只把小满轻轻贴胸安抚。
第二日回繁山,林海郁郁寡欢,隔了一二里地,远远的看见师娘在山坡挖地。林海大叫:“巴克!巴克!”
没见巴克!
林海小满狗子三人一起大喊:“巴克!巴克!……”
巴克呼的从师娘旁边草丛钻了出来,箭也似的向林海三人冲过来,不一会儿就到跟前,又蹦又跳,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三人一狗,嘻嘻哈哈,高兴万分,山坡上的师娘远远的见了,也笑起来了。
林海心情稍好,过了几日,心情更好,因为报喜的人来了,解试第三十五名。
嗯,基础还是差了点,读书时间短了。
师娘小满狗子也高兴,村里人跟着也高兴了。
孙山还没来京城,如果他在不知道是不是双喜临门啊?
林海带了小满狗子去看榜,好家伙,上榜的一千四百多个,这一两年就开科一次,怪不得太宗一朝就会有一万多进士啊!怎么会不冗官?
回繁山和师娘说起这事儿,师娘笑道:“读书人总要出身的,那前朝黄巢起事以来,陇右世家被屠了个干净,正好我大宋用科考收买人心,况且,还没殿试呢?”
“嗯,殿试?师娘的意思是殿试还要淘汰一些人下来?”
“历来如此,你不知道么?”
我,我只知道殿试会拍排名次,没听说殿试还刷人的。
第二天有个小童拿了帖子,说是明日来拜访。
谁啊,监考老师都不熟没走动,这是谁要来?
打开帖子一看,哑然失笑,原来是张云。
这家伙,还挺会摆谱啊!
林海和往日一样,照常早读作文看书,那张云来了,却是兴高采烈,一张小嘴哔哩哔哩巴拉巴拉,原来他考了第二十,比林海名次高。
显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