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自己写随心所欲,有老师检查不一样了,老师出题目都是那儒家经典里面的题目,文章还要文采,搞得林海心浮气躁。
一天一篇太累了,还是材料作文命题作文议论文轮转来,前世经济学政治学也只能在儒家言论和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范围打转,他们能理解么?难啊!
还有就是有同学叫林海举人了。
我什么时候成范进了?
问了孙山,才知道自己和获得黄冈县举荐可以科考公务员了,就就是举人。
那……那些同学是不是不举之人?
这我和孙山以后就是黄冈人了吗?
“那有什么?朝廷说是不能异地举荐,哪有那么多人遵守!那白乐天还异地考呢!他既不是原籍,也不是所在做事的地方,后来怎么样?一样当大官。”孙山无所谓的道,“为这个你才花十两银子,我家给那黄冈县令送了二百两。”
这县令不就是白莲河白莲教也不分的那位么?
好吧,你家有钱。也好,我离家里人远些,以后收拾白莲教的人顾忌也少些。那些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小翠怎么样了?白莲教的人藏得深怎么样?这些妖人,没一个安分守己的,迟早闹事!等着吧!
自此林海专门和宋先生读书习字,两点一线,家里,学堂,学堂,家里。
柳小满做的菜越来越好吃,花样越来越多,字也认得越来越多,出门少,太阳晒得少了,皮肤也慢慢白了些。
这男孩子要穷养女孩子要富养啊!林海前世卖的书都有这些无聊的东西,卖得还不错,信得人不少,手上有钱了,把柳小满也打扮漂亮一点,还设计了一个压面机,以后不要拉面了,来个手摇洗衣机,这对一个钢铁工人来说很简单,可惜,没有不锈钢,那黑乎乎的生铁片,林海总觉得不干净,只能用设计那种木头的用杆子往下压,下面出面条的压面机,嗯,底下出面的依然是打了眼子的生铁片。不过很结实耐用,小满每次都是掉那把手上,面就出来了。
还是方便很多啊!
手摇洗衣机不就是两个滚筒吗?还行,但是这衣服质量……冬天用吧!洗被单脱水那是杠杠的。生铁太重,滚筒也搞木头的,那捣衣杵不也是木头的吗?生产方式不一样而已是吧!洗衣皂都是皂角,我要是卖肥皂……
一日,宋先生单独叫了林海和孙山,道:“已是七月中旬了,你们准备一下,下个月你们两个参加州里的科考。”
“是,先生。”林海孙山齐回道。
“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却是我带的最是进步神速的,尤其孙山,以前没见你如此聪慧,想是开窍了。你们好好考,替师父黄州挣挣脸面,黄州地贫,出众者少,科考不振……”
这正是好机会么?我不就是突出的那一位吗?
“孙山,怎么这科考每年都考么?不是三年一考?”林海出得门来,单独问孙山道。
“林师弟,不要直呼我的名字,这不礼貌。科考当然每年都考,有时还有加考的,比如上次公主出生时,太宗时遇有事也有两年一考的,从没三年一考过。”
“哦,太宗时考了多少次?”
“太宗考多少次不知道,不过他二十二年在位录得一万多名进士。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呐呢!这……前世公务员都没这么厉害吧?估计是把那些省试乡试什么的都算上了吧!
考试考试了,我小学到初中到技校,不知道考了多少次了。
“你找到担保人没有?”孙山问道。
“什么担保人?”
“担保人都不知道?考试当然要有人担保了,如果你作弊怎么办?或者以前是罪犯混进来的怎么办?”
“担保人要钱吗?”
“当然了,一般五两一个人,一般五个人。你可以找宋先生,他有办法,你出钱就行了。”
“考试要钱吗?”
“不要。”
还好,听说明清有的地方就要什么试卷费。
给钱吧!读书真不是穷人能读的。
科考就在黄州举行。
第一场,人还挺多的啊,什么年纪的都有,还好,没有吵吵闹闹的样子,这是当然了,因为考试就在黄州州衙里面。
不是贡院吗?
打开门,都是长条桌子,名字排号都有。
不是一间一间的格子吗?
第一场,诗赋。就以黄州做一篇赋和一首诗词。
尼妈……
无奈何!“去岁之秋,七月既望,林子与……”
诗词当然是“大江东去,浪淘尽……”
林海匆匆教卷子。
稍微回头看,其余考生都在抓耳挠腮。
嗯,出不去了,门锁了啊!
只能回去坐了等着。
那黄州知州王禹偁因为揭了宋真宗爷爷的“隐私”,被贬到黄州,年纪已老,精神有些不济,正迷迷瞪瞪的有些瞌睡,有差人送来一张卷子,王禹偁心下有些不喜:“这些年轻人,一个个每日里浑浑噩噩,不知时光荏苒……”随手拿了卷子,开始还不在意,待看到“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而吾与子共识。”不由得大叫:“好!好!好!”
又细看了那《念奴娇》词,不由得摇头晃脑起来,待看到最后一句“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时,不由得神不所属。
那差人见老爷恍惚失神,不由得轻声道:“大人,大人!”王禹偁方回过神来,对差人道:“这卷子是何人的?人走了么?”
“秉大人,这卷子的举子还在,门还没开,不到放院时候。”
“哦,你且把这举子带来我看看。”
差人去了,唤了林海。
林海见了知州,不想磕头吧似乎又说不过去,待要先装装样子,那王禹偁见林海年幼,道:“你便是林海?这《赤壁赋》是你所作?”
“是,大人。”林海便装作要叩头。
王禹偁道:“罢了,不要多礼。”
林海便顺势站着不动了。
“大胆林海!”王禹偁厉声道,“想你小小年纪,能有何见识,识得多少人间疾苦,见过多少人生风雨,这《赤壁赋》和《念奴娇》词,具是看透世情识得人生百态之后,方能有感而发,无知顽童知道什么?说,你是从哪里抄来的?”
这……
“大人,这个正是学生有感而发,心中郁结所作。”
“小小年纪,即使不顺,能有这般文采?”
“大人,正是随心而动,意之所至,文思泉涌,故能一气呵成,再求似不可得也。”
“哦,你有何不顺之事啊?”这次王禹偁语气温和了些。
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