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将她送到靠近城郊，等着拆迁的棚户区的酒店里。
十五平的酒店房间，只有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一台电脑，像间小黑屋。
安排姜雾住下后，周翊有事，就先回局里了。
姜雾则在网上，发布自己的相关信息。
随便在网上，订了些自己需要的道具。
她都是从附近商店里订的，送货上门。
两个小时后，东西全部送到。
姜雾边设计自己的形象，边打开电脑，查看“五岁卖萌养全家”的直播。
到了下午三点，小主播就上线直播了。
镜头里，五岁的小女孩戴着彩色的民族风三角头巾，系着小围裙，光着小脚丫，挽着裤腿，扛着小锄头。
完全就是一副小农女的样子，干劲十足地往农场边的空地去。
小主播还没出声，直播间里就已经沸腾起来了：
【啊啊啊啊~~今天的女鹅也好可爱！】
【救命！小农女女鹅可爱得要命！】
【别人直播要钱，我女鹅直播要命！】
【好想抱走呀！】
【这是骗我生女儿系列！】
【明天我也要带我女儿，回乡下去种地，就穿成这样。】
【今天79块的眉笔也不要，给我女鹅。】
【今天也给我女鹅刷79。】
【今天的口粮，也给女鹅送上了。】
【100荧光棒给女鹅。】
【十连情书表白女鹅。】
【……】
直播间里，各种礼物轮着轰炸了一番。
小主播这才跟大家聊起来：
“今天拿到直播的第一份工资了。”
“我上午去镇上，给家人买了粮食，给妹妹买了奶粉。”
“还又陪我爸去了趟医院，找了医生，医生下午来我家，给我奶，我妈，我锅做做检查，看看身体。”
“真的很感谢各位金主巴巴嘛嘛。”
“等钱多点，我准备送他们去大一点的医院，再好好治治病。”
“这会儿，我们一家人，才吃完饭，大家都在休息。”
“我妹也喝完奶，睡着了，今天新买的奶粉，她很喜欢喝，再次感谢大家。”
“我这会儿得空，正好来把地挖出来。”
“到了，喏，那就是我今天要挖的地了。”
“来吧，为了感谢大家，我给大家表演个挖地！”
空地有一大块，别说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成年人，也要一两个小时。
对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小主播干起农活来，很利索。
她先将杂草割了，扔在地上，等呆会儿翻地的时候，压土里去，当肥料。
她边干活，边跟大家聊天：
“我也不太会挖地，所以临时在网上查了个视频，学习学挖。”
“现在生活真方便呀，不会的网上一查就有，想学什么都能学。”
小小年纪的孩子，一本正经地感叹一番，那种昂扬向上，对生活充满希望和热爱，感染着直播间里的观众。
让原本emo的人，全都开朗振作起来了。
小女孩可爱的样子，又萌得大家哈哈大笑。
“好了，草先割到这里，先挖会儿地。”
她高高扬起锄头，用力挖下去，试了几下，动作流畅又可爱。
小主播做事很规范，追求完美，挖出来的地，都是方方正正的，看得人一个舒适。
“大家看我挖地，会不会觉得无聊？”
直播间的观众们：
【不会！】
【不会！】
【不会！】
【不会！】
【……】
“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
【救命！女鹅用可爱鲨我！】
【耳朵怀孕了，女鹅唱歌，好好听啊！】
【感觉我女鹅唱歌是专业的。】
【不愧是我的女鹅，多才多艺，可爱无敌！】
【这样的女鹅，配得上老母亲的星云战机！】
【只有超时空战舰，才配得上我女鹅。】
【哎呦，这孩子怎么这么辛苦啊，奶奶给你钱，给……今天先给你十万吧，咦？怎么不能直接一次性打赏十万？】
大家都被这条发言吸引了，看她的Id，是“存了一亿等着养孙女”。
直播间里热心的网友们，纷纷给她出招：
【一亿奶奶，你真的要给十万吗？】
【只要小主播在直播，我就天天给钱，一天十……一万。】
一天给十万，会吓着别人。
【一亿奶奶，你真存了一个亿养孙女吗？】
【呵呵呵，这个嘛，我存了很多钱，就我家那四个浑小子，他们一个都不给我生，媳妇都还没找，我想孙女，都想疯了。】
【一亿奶奶，这个孙女给你养的事，我答应了。】
【一亿奶奶，大家一起养小五呀。】
【好好好，你们教我怎么把这十万，先送给我们的小主播。】
网友们纷纷给意见，直播间里礼物满天飞。
小主播这才发现自己直播间，来了个大佬，忙劝说道：
“一亿奶奶，你不要送我这么多礼物啊，你给我刷个血瓶就行。”
“钱你自己留着养老。”
存了一亿等着养孙女：【奶奶有钱，你不用担心。】
小主播：“那你把钱留着，养你自己的孙女呀。”
存了一亿等着养孙女：【奶奶有钱，奶奶的钱，分你些。】
实在拒绝不了的小主播，只能红着眼睛，不停鞠躬：“谢谢奶奶！谢谢奶奶！”
她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奶奶。
看到小朋友们有奶奶疼，她也很羡慕。
现在，她是真的感受到了来自奶奶的关爱，这种感觉，很幸福呀。
意外地，小主播又收获了一波奶奶粉。
直播间里，又是一轮礼物轮翻轰。
直播间的另一端，国外的一家顶级私立医院，高级病房里。
四十八岁的美夫人穿着漂亮裙子，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拿着手机，不停刷礼物。
中年男子在一旁，心疼地哄着：
“老婆，刷了这么久，累了吧，快休息会儿。”
“不，我要给这个可爱的小孙女刷礼物养她，帮她养家。”
“那是骗人的，有剧本安排的，不然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怎么能做这些事情来直播？”
“说不定她的那些家人，都是装病的，都是人设。”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给她钱。”
“是人设又怎么了？有剧本又怎么了？”
“每个人做事情，不都是有安排，有计划的？”
“一个孩子，你都这么计较，姜天峤，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
姜天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