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抱住谢锦,声音闷闷的,“哥哥的东西,自然是要拿回来的。”
“那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入夜以后,我就悄悄带你去找他算账好不好?”
李莲花埋在谢锦怀里不肯抬头,但用行动表达了他的不赞同。
他不复刚刚被谢锦抱在怀里安慰时的乖巧样子,身体倒是没怎么动,但两只手却一直变换位置,时不时抓一下她的发尾,时不时撩一下她的衣摆。
谢锦有些无奈,这人怎么突然别扭起来了,这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但她没有不耐烦,而是一一说出自己的猜测,耐心地猜他的意思。
“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吗?”
某人闹腾地更厉害了。
谢锦连忙拍拍他的背,把他安抚住,“好好好,你想和我一起去。”
“那你是不想今天晚上去?”
李莲花立刻乖巧下来。
谢锦心中了然,看来是猜对了。
“你想先陪师娘好好过几天?”谢锦垂眸看他。
李莲花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在她脖颈间蹭了蹭,鼻间发出“嗯”的气音。
谢锦无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怎么,你还怕我不同意啊?”
李莲花没说话,只是分外心虚地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又飞快地埋了回去。
李莲花:装鹌鹑.ing
谢锦都要被他气笑了,也不管他现在看不看得见,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
“师娘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算得上牵挂的人了,你马上要彻底离开了,我怎么不可能不留时间让你们好好告个别?”
别说时间足够,就算是时间不够,她也会这样做。
既然要带李莲花离开,那自然是要让他心无挂碍的。
李莲花:持续装鹌鹑.ing
“行了行了,”谢锦把李莲花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吧,我看刚刚师娘好像还有话要跟你说。”
李莲花被谢锦扒拉开,心里还是有点不情愿。
香香软软的媳妇谁不想抱呢?
可听见谢锦提到了师娘,再不情愿也得乖乖的站起来。
谢锦注意到他脸上的委屈,有些好笑,便伸手帮他理了理衣服,“好了,走吧。”
她说完转身便走,李莲花看着她的背影,也急忙追了上去,和她肩并肩同行。
“阿锦!”
两人进屋时,看到的是岑婆一脸凝重地盯着杯子里的茶水的模样。
岑婆一看就知道是心里有事,连他俩回来了都没发现。
李莲花和谢锦对视一眼,又将视线移到了岑婆身上。
李莲花朝前走了几步,在她前面不远处轻轻喊她,“师娘?”
岑婆被李莲花这一声喊的回了神,看着面前的两人,收敛了脸上凝重的神色,转而换上一副轻松的笑眯眯样子,“回来啦?”
“坐吧坐吧,两个人都站那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婆子要把你们怎么着了呢?”
李莲花无奈,你刚刚那个样子明明就很有问题,都看见了,你变脸又有什么用呢?
他和谢锦的脸色都很严肃,“师娘,你刚刚在想什么?”
岑婆脸上的笑落了下来,她叹了口气。
眼神落在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身上,神情复杂。
她几次张了张嘴,才发出声音,“相夷啊,你师父他……”
嗯?
李莲花眉头皱起,紧紧盯着她。
师父怎么了?
“他走火入魔很有可能不是偶然。”
“师娘,你……你什么意思?”
师父的死难道有隐情吗?
岑婆叹了一口气,没再看他们,而是盯着无人的空气,语气幽幽。
“当初我发现你师父出事的时候就发现他闭关的地方有别人进来的痕迹,但很不明显,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
“毕竟知道你师父闭关的地方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三个人,我,你,还有……单孤刀。”
李莲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岑婆还在继续。
“但是当时单孤刀被金鸳盟围杀的消息早就传来了,你又在东海出事,我就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你师父虽然走火入魔,内力全失,但他当时的状态更像是临死前给人传功。”
“师娘,你是说,师父把内力传给了单孤刀?”
岑婆点点头,“我也只是猜测。”
“但你师父走火入魔这件事和他估计逃不了关系。”
不然为什么老头子练了大半辈子的武功,偏偏就在那个节骨眼上出事了呢?
她就怕,单孤刀是用相夷的消息骗了老头子啊!
这样的话,岑婆看向李莲花,眼神里有着明显的担忧,相夷他怎么能承受得住啊!
短短几日,先是发现自己一直敬爱的师兄恨他入骨,千方百计要治他于死地。
接着就知道自己一直把拼命照顾他的哥哥认成了单孤刀那个没良心的,还忘记了哥哥二十年。
现在又知道对他恩重如山的师父有很大可能是被单孤刀害死的。
这接连的打击,她怕他刚刚解完毒的身体受不住啊!
谢锦也想到了,看向李莲花的眼神同样充满担忧。
花花他今天不会还要再哭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