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在闭目养神。
对于武川熊三的疯狂，懒得理会。
他也不准备从武川熊三这里得到什么信息。审问不是他的强项。
严格来说，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除了打闷棍。
武川熊三是什么人？是楠机关的特工。
各方面技能都非常出色。
还特么的是空手道七段！
如果是将这个家伙的手铐脚镣拿掉，让他冲出来，一百个张庸都不够打的。
面对这样的高手，就不要提什么交锋了。
完全不是对手。
自己会什么？打闷棍七段！
“八嘎……”
武川熊三逐渐安静下来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表现的再狂怒，对方也是无动于衷的。
牢房外面的这个中国人，似乎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对方可能根本就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来沟通。
可恶！
偏偏是对方抓捕了自己。
这个可怕的事实，让他脑子无时无刻都在抗拒。以致疯魔了。
“你是谁？”
“我叫张庸，字少龙……”
“你加入复兴社多久了？”
“四个月……”
“八嘎！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武川熊三又开始暴躁。
四个月？
啊啊啊，感觉自己的尊严再次散落一地。
张庸：……
沉默。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你问我答。我回答的都是真相。伱自己受不了，那就没办法了。
我加入复兴社，确实是只有四个多月。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八嘎！不可能！你一个菜鸟，怎么可能抓到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碰巧？”
“八嘎！”
武川熊三又开始发作。
没办法，他受不了。张庸越是坦诚，他越是受不了。
他是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特工……
好吧，加上个之一。
他各方面的才能，都是无以伦比的。
空手道，他更是一绝。
他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他自我感觉良好。他觉得全天下都没有人能够抓住自己。
中国人更加不可能。
谁知道。自己居然被抓了。还是被一个菜鸟抓的。对方加入复兴社才四个月！
八嘎……
他无法接受。思维再次错乱。
“哐！”
“哐！”
武川熊三拼命的用脑袋撞击铁栏杆。好像是要用脑袋将铁狼撞断似的。
他的脑袋凌乱的厉害。仿佛一团匠户。
不甘心。但是又没有解决的办法。眼看就要进入疯狂的状态。
他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真的变疯子。
必须狠狠撞击栏杆。才能让自己清醒。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都是手臂粗的生铁。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撞断的。哪怕是掰弯都不可能。这个牢房，是特别加固的。
除了牢房特别加固，在牢房的外面，也是有至少五道铁门的。有九牛二虎之力都不可能强行打开。
在某个角落，还有开关。可以直接放水进来。然后将整个牢房淹没。
说是水牢。真的就是水牢。只是还没放水而已。
“哐！”
“哐！”
张庸又开始闭目养神。
撞吧。撞吧。撞够了就安静了。别一天到晚叫嚣。不累吗？
忽然，武川熊三停止撞击。眼神冒火。
“出卖我的人是谁？”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八嘎！我要你说！”
“我不说！”
“八嘎！我要杀了你！”
武川熊三又开始暴躁。用力的抱着铁栏杆撞击。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胀痛欲裂，徘徊在疯魔边缘。
张庸视若无睹。又开始闭目养神。
反正没事干。就当做是来磨练自己的心境了。
看看时间，才早上九点……
“你到底用什么条件诱惑了北岗太郎和菊田洋介？”
“他们丢失了影佐祯昭给他们的密信。而密信刚好在我的手里。于是，我和他们做了一个交易。”
张庸很诚实。
毕竟，真诚才是必杀技嘛！
对方肯定是要被枪决的。告诉对方真相也无所谓的。
“八嘎……”
武川熊三惊呆了。
为了一封密信，自己就被出卖了？
八嘎……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难道自己还没有一封密信值钱？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骗我！”
武川熊三忽然暴躁起来。
死死的抱着铁栅栏，伸手出来，似乎要将张庸抓住。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张庸距离对方足足十多米呢。他才不会靠近对方。
对方是空手道七段哦，很可怕的。
歪头。
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对方。
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相。如果你自己拒绝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八嘎……”
“八嘎……”
武川熊三忽然颓废下去。
他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对方告诉他的，都是真相。
一份密信。
他真的是被一份密信出卖的。
北岗太郎和菊田洋介，为了保住自己不受惩罚，果断选择将他出卖！
可恶……
怎么会这样？
都是大日本帝国的特工……
他们怎么会……
“哦，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是复兴社特工。”
“纳尼？”
“我在他们面前，虚构了另外一个身份。刘黑子。来自上海滩的帮派分子。想要在金陵出人头地。”
“你……”
武川熊三终于颓废的向后退。然后有气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明白了。明白了。这都是陷阱。
北岗太郎和菊田洋介，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还是将他出卖了。
“密信给回他们了？”
“给了。”
“你……”
“我很讲诚信的。答应的，自然会做到。他们给我人，我给他们密信。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但是，他们出卖了我！”
武川熊三忽然又开始愤怒。
然后又被张庸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然后崩溃。
是啊，出卖了他。
张庸得到了功劳。北岗太郎和菊田洋介得到了密信。
他们双赢了。
惨的只有他。
八嘎！
你不仁我不义，我要……
“我走了！”
“等等！等等！等等！”
武川熊三急忙叫道。可是，张庸依然向外走。
时间差不多了。大半个小时了。他站着也累了。耳朵被对方大吼大叫的，又是在地下，回声多，有点受不了。
地牢里面的空气也不好。他需要出去清净清净。
“我有情报！”
“我有情报！”
武川熊三一着急，急忙叫出来。
张庸还在继续往外走。足足多了十几米。才逐渐反应过来。
咦？对方说什么？有情报？什么情报？
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绝对是听错了。
对方这么牛皮，怎么可能招供？
就算是将对方活生生的打死，撕碎成一万八千块，对方也不可能招供的……
走吧。走吧。地牢好臭的。
忘记了。这里面是有粪便的。根本没处理。
水牢是在地下的。其实就是一个地下室。空气流通很慢。也没电灯。就墙壁上挂着一盏气死风灯。也没有安装监听设备。
草……
感觉要窒息……
呃……
加快脚步……
“我有情报！”
“我有情报！”
武川熊三急忙大叫起来。
他看出来了。张庸是真的朝外跑。都不带回头的。
那不行。不能走。他要报复。
他要弄死北岗太郎和菊田洋介两个混蛋！他要他们两个下来陪葬！
出卖！
叛徒！
对于出卖自己的人，武川熊三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活！
“我有情报！”
“我有情报！”
武川熊三拼命的吼叫。歇斯底里。声嘶力竭。
终于，张庸折回来了。
他用手捂着鼻子。非常嫌弃的看着对方。
拜托，大哥，你马上就要死了，还搞什么情报。坚强一点不好吗？留个体面……
“我有重要情报……”
“对不起。我对情报不感兴趣。”
“你……”
“我只对钱感兴趣。”
“什么？”
“你有钱吗？没有就闭嘴！”
“你……”
武川熊三惊呆了。
真的。他没想到，对方思想居然如此腐败。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只谈钱？
八嘎！
作为一名特工，怎么能眼里只有钱？
八嘎！
就算你是中国人，也不能这么堕落啊！
好歹我也是你抓的。你这样没品，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八嘎！你必须是一名优秀的特工！
一个优秀的特工落在另一个优秀特工的手里，这是可以原谅的。
“八嘎！金钱会腐蚀你的灵魂！”
“啥？”
张庸也是震惊了。
擦，这个该死的日谍。居然在一本正经的教训他。
八嘎！
我的灵魂还需要腐蚀吗？
不知所谓！
转身走人。
“等等，我有钱，我有钱……”武川熊三急忙叫道。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还有希望。
如果对方真的那么喜欢钱，他完全可以用金钱指挥别人帮自己做事。
“多少？”张庸眉毛都不动的。
三几百大洋就别提了。我看不上。都懒得去走一趟。
你们楠机关好像也不是很有钱的主。
“五万！”
“五万！”
武川熊三急忙说道。
张庸歪着头看着对方，转身就走。
真的以为我是白痴。
我会上当？
五万？
你配？
剁碎你都卖不到五万大洋！
“真的！”
“五万！”
“真的！”
“我要是骗你，就让我死后不能进入靖国神社……”
武川熊三急忙发誓。
张庸立刻转身回来。
嗯，这个誓言不错。我相信。
武川熊三：……
糟糕！
莫非真的要说出去？
八嘎……
那可是楠机关的活动经费！
如果是落在这个家伙的手里，楠机关以后的活动，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问题是，如果他不说出来，这笔钱，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因为这笔钱是他秘密保管的。哪怕是机关长森口牟田也不知道。
说？不说？说？不说？
忽然又看到张庸的眼神。仿佛又是在怀疑他的智商……
八嘎！
他顿时受刺激了。
你一个菜鸟特工。你还敢不相信我？
八嘎！
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哪怕是我被捕了，也依然能够要你的命！
不但是要你的命，还要北岗太郎和菊田洋介的命！
出卖我的人，必须死！
抓捕我的人，也得死！
用五万大洋，将他们全部送入地狱，值得！
“你去听雪楼。”
“里面有个说书人。每天都在说大明英烈传。”
“你到了那里，跟他说，你是来取北岗太郎和菊田洋介存放的钱财。他自然会给你。”
武川熊三说道。
张庸半信半疑。
就这么简单？
武川熊三急忙连连发誓，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八嘎！
等死吧！弱智！
说出北岗太郎和菊田洋介的名字，其实就是告诉对方，这两个是叛徒。
在得到他们的名字以后，楠机关会立刻展开报复的。
这两个王八蛋，绝对活不过24小时！
同时被杀的，还有张庸。
只要他到了听雪楼，旁边就有人会对付他。
“你骗我。”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发誓。”
“五万大洋是银票还是现大洋？”
“现大洋？”
“放在什么地方？”
“就在听雪楼。”
“我一个人怎么拿？”
“有什么不能拿的？”
“五万大洋，重量两千斤。我怎么拿？”
“我……”
“不要拿我当白痴。”
“我……”
武川熊三吐血。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弱智了。
这么愚蠢的办法，哪怕对方是菜鸟特工，也不可能上当啊。好歹别人也是长脑子的好吧。
草率了……
急忙解释，“其实是银票。银票。银票……”
“哪个银行的？”
“丰汇银行的。”
“丰汇银行在金陵根本没有分行。”
“哦，那是花旗银行的。”
“其实，丰汇银行在金陵有分行，花旗银行没有。”
“那就是丰汇银行的。”
“事实上，金陵真的没有丰汇银行。只有花旗银行。”
“我……”
武川熊三顿时木然。
完蛋。骗不了对方。
怎么办？
好吧。骑虎难下的他，只能豁出去了。
“不是听雪楼。我记错了。是金夫人影楼。你去那里，跟老板说，来自雪国的流川先生想取回他寄存的东西。”
“暗号呢？”
“没有暗号。”
“我如果取不到，回来会打你的。”
“我……”
武川熊三咬牙。
八嘎！这个中国人好难骗。
玛德，死要钱！
天照大神诅咒你！
只好悻悻的说道：“暗号是武藏。”
张庸点点头。
转身就走。
相信对方的话吗？当然不信。所以，立刻去验证。
拿到钱，就是真的。
拿不到，就是假的。
走出地牢，发现毛人凤已经不在。
自顾自的回到办公室。坐了坐。看到杨智。于是招手让他进来。
“队长！”
“武器都配发下来了吗？”
“都已经配发到位。毛秘书特别吩咐，给我们增加了五把汤姆森冲锋枪。”
“子弹呢？”
“队长。子弹也足够。手枪三个弹匣。汤姆森也有三个弹匣。另外还有三十颗手雷。”
“车辆呢？”
“三辆小汽车。三辆大卡车。都安排到位了。”
“开车的人足够吗？”
“我们都会开车。足够的。”
“那行。集合队伍。准备出任务。”
“是！”
杨智立刻兴奋的去了。
外面发生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就等着张庸下令。
张庸拿起电话，打给毛人凤。
“毛秘书，我准备出任务。”
“带足人手。”
“我将整个小队都带上了。”
“好。注意安全。”
“是。”
张庸放下电话。
拉出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勃朗宁m1935手枪。
就是李伯齐送给他的那一把。他一直都是用这支。
站起来。将手枪插好。走出办公室。
外面操场，队伍已经全部集合完毕。五十多人。一个不少。
办公区的警戒，已经交给军队负责。他们这些特工，都是可以全部出动的。五十多人，可以做很多事了。
“去中山七路。金夫人影楼。”
“是！”
张庸挥挥手。队伍出发。
下一更，明早
中山七路很多影楼。
之前张庸也来过。但是没什么发现。
没有发现隐藏的日本人。倒是有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招摇过市。
都是日本人的艺伎。在这里似乎非常吃得开。
不但是日本人喜欢捧场，很多中国人也喜欢捧场。完全感受不到中日紧张的气氛。
公开身份的日本人，不是他的菜。
后来就没再来。
没想到，武川熊三招供的地点，居然在这里。
也不知道金夫人影楼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雪国的流川先生，是武川熊三的化名？真名？
玛德，他不会是叫流川枫吧。玷污这个名字。我倒是可以。
很快，车子就到了金夫人影楼外面。
钟阳、吴六棋等人率先下车警戒。将周围封锁起来。
杨智带人进入影楼，转了一圈。出来。
“队长，老板不在。里面就两个小女孩。是请来打杂的。没有发现其他人。”
“我进去看看。”
张庸点点头。检查一下手枪。才小心进入。
影楼里面的确是只有两个小女孩。都是惴惴不安的看着他们。脸色煞白。很紧张的样子。
“你们老板呢？”
“出、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不知道……”
“有一位来自雪国的流川先生，寄放了一些东西在你们这里，你们知道吗？”
“知道。在储藏室。”
“哦？”
张庸眼神一亮。
还以为自己会白跑一趟呢。没想到，她们居然知道。
好。看来自己运气不错。
“带我们进去。”
“我们没有储藏室的钥匙……”
“钥匙在哪里？”
“老板……”
“呃……”
张庸皱皱眉头。
准备砸锁。谁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吴六棋吆喝的声音，“做什么的？站住！”
跟着一个女声传来，“我是老板……”
张庸转身出去。
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得，其实吧，他也不是很想看到对方。颜如姿。
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影楼老板。
难怪她能混到日寇领事馆里面去。估计是掩护身份起作用。
她这个小刀会的女人，居然常驻金陵？
就在这时候，颜如姿也看到张庸了。蹙眉。似乎也不太愿意看到他。“是伱？”
“放她过来。”张庸朝吴六棋摆摆手。
吴六棋让开。
颜如姿秀眉轻蹙，碎步过来。
张庸默默的看着对方。颜如姿也是默默的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她依然蹙眉。
“我来拿一样东西。来自雪国的流川先生寄存的。”张庸平静的说道。
“你拿了就走。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明白。”
张庸点点头。
切。好像我很想打扰你似的。
上次你在日寇领事馆里面，差点坑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老子就是心软。见不得美女。好色。
如果你是男的。我早就报复回去了。还会对你这么客气？
玛德，这该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又漂亮，又成熟，举手投足，别有一番风情。
对于没有什么控制力的他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
幸好，周围很多人，他忍住了。
“跟我进来！”
“好！”
颜如姿带着张庸进入影楼。
储藏室就在影楼的后面。在一个旮沓角落。外面堆放着杂物。
她拿出钥匙，将储藏室打开。里面有很多箱子。
大大小小，形状不一。但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这是……”
“帮朋友寄存一点东西。”
“武川熊三也是你朋友？”
“谁？”
“来自雪国的流川先生。”
“是。”
“收钱那种？”
“怎么？一个月一个大洋，很贵吗？”
“你们小刀会不是反对所有洋人吗？”
“日本人不是洋人。”
“呃……”
张庸被噎住。
好像，似乎，大概，有道理？
在一些中国人的观念里，日本人的确不属于洋人系列。
只有那些金发碧眼的才是洋人。
这就带来很多问题。
洋人打进来，似乎可以接受。
当初八国联军打进来，就有很多中国人帮忙。
但是日本人就不行。
日本人不是洋人。所以，侵略我们，我们不接受。
洋人可以侵略。但是你日本人就不行。一些人的逻辑思维就是这么粗暴。
而对于小刀会来说，延伸开去，则是洋人都该死。但是日本人不在此列。
擦……
好复杂。还是懒得去想了。
找到武川熊三寄存的箱子。
是一个铁皮箱。特制的。铁皮似乎很厚。外面捆着一条裸露的铁线。将铁线拆开。将箱子提出来。
箱子有密码锁。还是六位数的。估计不太好暴力拆解。
草率了。没有问武川熊三要密码。
将箱子放好，尝试着组合密码。结果没用。尝试了好多次都不对。
不死心。继续尝试。反正有的是时间。
颜如姿很想将他撵走。但是最终沉默。
十分钟……
半小时……
终于，张庸死心了。
猜不到密码。胡乱组合也不对。运气贼差。
但是没关系，回去有时间慢慢处理。穷举法。或者拷问武川熊三。总能搞定的。实在不行，直接大锤砸开。
“要不，你回去再处理？”
“也行。”
“如果，以后没什么事，你最好不要来烦我。”
“小姐，你不会常驻金陵吧？”
“我妨碍你什么了？”
“如果你常驻金陵，那说不定我们还会打交道的。”
“随便！”
颜如姿皱眉。然后甩手。
张庸提着铁皮箱，转身出去。箱子沉甸甸的。坠手。
莫非里面都是大洋？
可惜了。如果是大洋的话，数量肯定没有多少。
一个人能提起来的大洋，最多五千枚。再多的话，肯定提不动了。也罢。几千块大洋，不算白走一趟。
提着箱子走出影楼。忽然脑海地图边缘出现一个红点。
下意识抬头。看到视线的尽头，有人背着一个长长的布口袋出现？布口袋里面似乎有个很长的直直的东西？
判断红点的移动规矩。好像就是那个家伙。
糟糕……
张庸忽然意识到不好。
这是陷阱吗？
对方背着的，莫非是步枪？
顿时浑身一阵激灵。
不行！小心驶得万年船。将那个人拦截下来再说。
“吴六棋！”
“到！”
“去，将那个人抓住！”
“哪个？”
“就是背着布口袋那个。”
“好！”
吴六棋锁定了目标。立刻带人冲上去。
然而，距离太远。足足一百多米开外。等他们冲过去，目标已经钻入了旁边的小巷。
不过，红点显示，目标没有走远。似乎原地徘徊？
仔细研究图层。发现目标在上楼。
糟糕！
真的是陷阱。
那个家伙是埋伏的枪手。
他想要占领制高点。然后居高临下的开枪。
“有敌人！”
“在九点钟方向！”
“敌人有长枪！”
“所有人，躲避！”
张庸连声叫道。
浑身热血上涌。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
很紧张。
感觉浑身冒汗。
有敌人在一百米之外埋伏。
目标就是自己！
对方手里有枪。还是长枪。
特娘的。被武川熊三耍了。这个家伙想杀自己。
急忙躲在一堵石墙背后。
石墙是用花岗岩砌成的。非常坚固。子弹应该打不穿。
关键是，从红点的角度，敌人应该看不到他。
然而，就在他感觉安全的时候，第二个红点出现了。走的是五点钟方向。
顿时感觉糟糕。
又来一个枪手。
玛德。这里真的是陷阱。还是双向埋伏。
自己躲在石墙背后，可以避开第一个枪手的袭击。但是刚好将自己暴露给第二个枪手。
要命的是，从他的角度，看不到第二个枪手。
只能看到红点在移动。但是无法辨认目标。他也不敢离开石墙。
万一来自背后的枪响……
“啪！”
就在这时候，枪响了。
非常尖锐。好像是三八式步枪？
草！
真的是长枪。
枪一响，所有人立刻紧张起来。全神戒备。
问题是，看不到敌人啊！
“钟阳！那边还有一个！你背后，左边！”
“什么？”
钟阳大吃一惊。
居然有两个敌人？还成夹击之势？
玛德！
“跟我上！”
不过，他也没在怕的。
这么多人，难道还干不掉你一个日谍。你有枪又怎么样？
问题是，他无法分辨日谍。
“砰！”
“砰！”
背后传来枪响。
是勃朗宁手枪的声音。
应该是吴六棋等人开火了。随即混战。
“砰！”
“砰！”
更多的枪声响起。
应该是在对目标进行围攻。希望一切顺利吧。
“秦立山！”
“到！”
“你们会用步枪吗？”
“佟罗汉会。”
“谁？”
“佟罗汉。”
秦立山指着旁边一个黑黑瘦瘦的同伴。
他也是从21师过来的。枪法相当不错。但是当时选拔的时候人很多，张庸没记住。
“佟罗汉，去拿长枪！”
“是！”
“鲁王他们的枪法也不错的。”
“都去拿步枪！”
张庸于是安排两个人去拿步枪。
步枪在卡车上。没有随身携带的。因为很少有机会用上。也只带了两把。
谁能想到，咋这里，居然会用到步枪！
“砰！”
“砰！”
来自背后的枪声很激烈。
但是再也没有听到步枪开火。估计是目标被压制住了。
短距离交火，步枪绝对不是手枪的对手。
“轰……”
忽然间，有爆炸声传来。
好像是手雷？
“砰！”
“砰！”
随即，又是混乱的手枪。
片刻之后，红点消失了。
张庸顿时心头一松。咦？干掉了？日寇死了？
玛德，好事。干掉了。
吴六棋这个残暴的家伙，打仗还是不要命的。也卓有成效。
目标消失。再也没有来自后方的威胁。
“出去！”
“后面的敌人干掉了！”
“跟我来！”
张庸迅速向前疾跑。
来自五点钟方向的日寇，已经进入100米距离内。
张庸躲在一栋房屋背后，悄悄观察。
好家伙，对方拿的也是长枪。也是用一个长长的布口袋掩饰着。
很夸张。
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来的那么及时？是早就安排好的？
是触发了什么信号。然后展开夹击？
颜如姿有嫌疑？
这时候，佟罗汉和鲁王带着步枪过来了。
都是崭新的毛瑟98K步枪。是从德国原装进口的。主要是装备87、88等几个主力师。复兴社也弄到一部分。
“佟罗汉！”
“到！”
“看到那个家伙没？背着布口袋那个。”
“看到了。”
“干掉他。”
“现在吗？”
“对。能干掉就干掉。马上！”
“好！”
佟罗汉单膝跪倒，瞄准。
嘭！
一枪过去。
目标顿时摇晃一下，跟着倒下。
几秒钟以后，红点消失。
张庸又松一口气。
干掉了。
当即拿出5美元，直接塞到佟罗汉手里。
这是奖励。
当场就给。
“上！”
钟阳立刻带人扑上去。
果然，人已经被打死。
将布口袋拆开，里面确实是一把步枪。但又不是一般的三八式步枪。
“是四四式步骑枪。”
“日寇骑兵专用枪。”
杨智很快辨认出来。这种枪比较短。容易携带。
说起四四式步骑枪的历史，其实也有二十多年了。不过，它是骑兵专用枪。数量很少。比较稀罕。
这时候，吴六棋也带着人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情况如何？”
“我们牺牲了一个兄弟。玛德。狗日的枪法真准。”
“啊……”
张庸脸色一沉。
狗日的。还真是厉害。
然而，他必须接受这样的结果。
日寇手里有枪，又是训练有素的，自己有所牺牲，在所难免。
“人呢？”
“这里。”
张庸走过去。
牺牲的是一个老兵。好像姓王？
对。是姓王。是在飞檐走壁选拔的时候，被他选中的。弹跳能力极好。
可惜……
子弹是从胸口打入的。
很准。
一枪致命。
唉……
该死的日谍。该死的楠机关。都是高手啊。
现在中日还没正式开战呢。牺牲就开始了。两年后，抗战全面爆发，军统牺牲的人会更多。到时候，这样的噩耗，会源源不断。
怎么办？
只能适应。只能接受。
和日寇的战斗，永远都是最残酷的。随时都会牺牲。
但是！
害怕吗？不怕！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抖擞精神。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牺牲，无时无刻不在。他必须习惯。他必须适应。
抓到日谍，将他们干掉，就是对死者最大的慰藉。
“抓人！”
“抓影楼老板！活捉她！”
张庸断然下令。
颜如姿有非常重大的嫌疑。
如果不是她通风报信，日寇杀手不可能来的那么及时。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能信。
“上！”
“上！”
愤怒的吴六棋带人冲进去。
然而，颜如姿已经不见。显然见机不妙。悄悄跑了。
本来复兴社已经将影楼周围都封锁的。可是枪一响，都忙着去对付日寇了。完全没注意到颜如姿。她从后门溜了。
剩下两个鹌鹑般的小女孩。瑟瑟发抖。
“玛德！”
吴六棋骂娘。
但是没用。人已经跑了。
张庸提着枪进来。下令将整个影楼全部封锁了。
先封闭储藏室。
里面的所有箱子，全部封存。带走。
颜如姿是小刀会的人，仇视所有的洋人，所以，不可能帮洋人寄存物品。
一般的中国人，估计也不会在她这里寄存。
最大的可能，就是日本人。
那就没问题了。
所有日本人的东西，全部没收！
玛德！
对影楼进行清理。
出了这么大的事，颜如姿肯定不敢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搜刮到底。
将整个影楼立刻封存。财产全部带走。
两个小女孩也被带走。单纯协助调查。她们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
走出影楼。杨智在处理后事。
日寇的尸体，还有使用的武器，都被带回来了。
两个日寇杀手使用的武器，都是四四式步骑枪。这种枪的制造质量非常优秀，精准度极高。
哪怕是没有瞄准镜，在一两百米距离内，也能百发百中。
基本上，一旦被瞄准，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不是有脑海地图提醒，让杀手上到楼顶，开枪射击。复兴社至少还得死好几个人。
张庸自己估计就是第一个被打死的。日谍的目标就是他。
吴六棋他们用了手雷，才搞定目标。
“杀手带了多少子弹？”
“五十发。”
“每人五十发？”
“对！”
“特娘的……”
张庸暗暗心惊肉跳。
幸好自己先下手为强。否则。好可怕。
足足一百发子弹，两个日寇杀手，两面夹击，腹背受敌。好阴狠。好毒辣。
用膝盖都能想到，肯定是日寇楠机关的人。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刺杀。
“我去打电话。”
张庸急匆匆的回到影楼里面。里面有电话。
拿起话筒。打回去复兴社。直接找处座。发生这么大的事，必须第一时间向处座报告。
处座冷静的听完，才缓缓的问道：“需要增援吗？”
“不用。”张庸回答。
人是足够的。武器也是足够的。
只要日寇杀手没有偷袭成功，他就没有在怕的。
“箱子里面是什么？”
“我还没打开。”
“就地砸开！”
“好！”
张庸对秦立山挥挥手。
秦立山等人猛烈开砸。
很快，箱子被砸开。
随即，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哇哦！金光刺眼！
里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金条！足足有上百根！
张庸：……
哇靠！武川熊三，真的没骗自己？
那么多的金条！足足上百根啊！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搞来那么多金条？
要知道，这是金条啊！大黄鱼、小黄鱼都有！
疯了，疯了，他真的是疯了。
武川熊三绝对是疯了。这么多的金条，他居然泄露出来！
楠机关的高层如果知道，都不用别人动手，他们自己就会将武川熊三大卸八块。不，大卸一万零八块！
损失了这么多的金条，天照大神都保不住他！
日本人的抠搜，那是出了名的。这么多的金条，足够武装一个步兵大队了！
发了！
发了！
然而，他很快又高兴不起来了。
草！曝光了！
玛德！
这么多的金条啊！
完蛋了，都便宜别人了。啊啊啊，好心痛，都是别人的……
然而，没办法。所有人都看到了。
只好如实报告：
“处座，里面都是金条。有一百多根……”
“什么？”
处座也是震惊了。
一百多根金条！日本人是疯了吗？
将那么多的金条放在金夫人影楼？
聚宝盆吗？
他立刻反应过来，“将其他的箱子也全部砸开！”
“是！”张庸立刻下令开砸。
于是，所有人都忙活起来了。
很快，又一个箱子被强行打开。可惜，里面都是现大洋。
嗯，满满当当的现大洋，一封一封的。一封就是五十个。
满满一箱，大概也就一百封的样子。
“哐……”
又一个箱子被砸开。
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只有几十张发黄的图纸。
等等！
张庸忽然伸手，将图纸拿起来。
仔细一看。神色古怪。
原来，这些图纸，赫然就是中山陵失窃的陵寝图纸！
它们居然在这里！
哎呀呀，这真是那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己本来是要找武川雄心留下的财富。结果没想到，居然找到了中山陵的陵寝图纸。歪打正着？
好，又解决一桩悬案。图纸追回来了。
颜如姿啊颜如姿，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储藏室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是日寇的同伙？
伱已经投降日寇？
玛德，如果被抓到，枪毙你一万次都足够！
“队长！”
这时候，杨智来报告。
却是两个日谍的初步检查结果出来了。
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能判断都是老兵。
为什么？
因为双手、肩窝，都有很厚的老茧。
这是长期训练枪法形成的。只要是有经验的人，都能判断出来。
同时，额头上也有明显的帽檐的分界线。说明以前经常戴军帽。
“不过……”
杨智欲言又止。
又看了看旁边的吴六棋。
“他们不是专业的。”吴六棋立刻补充说道。
“怎么说？”张庸好奇了。
“他们枪法的确很好。但是其他方面，似乎不太行。”
“是吗？”
“反正，感觉像是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本来，他在高处，又在暗处，可以和我们周旋更长的时间。但是他没有。反而试图和我们对攻。结果我们用手雷炸伤了他。换了是我，肯定不会这么鲁莽的。”
“老兵……”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想起了之前林小妍说的一句话。三十日元，一个老兵。
日谍只要出三十日元，就能招募到一个老兵来卖命。这个老兵的枪法肯定是十分过硬的。但是特工技能方面就……
吴六棋刚才说的，其实是日本人最大的一个缺陷。就是太勇。太狂热。
一旦和敌人打起来，首先想到的，绝对不是保存自己。而是狂热攻击。
哪怕是自己被打死，也要进攻。
后来中日战争全面爆发，日寇军队也往往如此。
不要命的攻击。
一个个都好像是发疯了似的。
一个中队就敢追着国军一个团。一个大队敢追国军一个师。
都是前赴后继，一往无前的。
很勇。
相对来说，某些国军部队就拉垮了。一个团，上千人，都顶不住日寇一个中队的猛攻。可悲，可叹。
但是对于张庸来说，日寇的这个特点，算是好事。
日寇脑子越是发热越好。
如果日寇十分狡猾，永远都是躲藏在暗处的话，反而更难处理。
“哐！”
“哎，轻点，轻点……”
“哐！”
蓦然间，有人惊呼。
张庸回头。发现一个被打开的箱子里装着电台。
神色变得更加的阴沉了。
这个颜如姿，真的已经被日本人收买了？
她的这个储藏室，完全就是日本人的仓库啊！里面居然连电台都有！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敢在这里收藏电台？
她在日寇领事馆里面，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为什么岩作和林小妍都当她是敌人？
可以百分百，当时的场景，绝对不是演戏。
颜如姿绝对是偷了日寇领事馆里面的珍宝。而林小妍和岩作，的确是想要她的命。
可惜，当时在现场没有找到证据。岩作和林小妍才不得不放过她。
难道，这个女人脚踩几条船？有可能。美色本来就是最好用的工具。无往而不利。
“队长！”
忽然有人叫。
却是枪声惊动了附近的宪兵和警察。他们蜂拥而来。
“杨智，你去处理。”
“是！”
杨智答应着。去和宪兵交涉。
现在张庸的身边，有足够的人力。暂时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现场又有很多的财产。外人看到不好。
这些财富都曝光了。必须上缴。都是属于复兴社的。
转头。
拿出两根大黄鱼。就是两根十两重的金条。
“六祺！”
‘到！”
“这个是额外的抚恤金。你处理好。”
“明白！”
吴六棋急忙答应着。
周围的所有人顿时热血上涌。恨不得和日寇再次拼命。
额外的抚恤金！两根大金条！
队长真慷慨！
面对牺牲的烈士，张庸也不能做别的。
就是给钱！
给钱！
给足够的抚恤金！
荣誉需要。但是更需要物质上的抚慰。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还是要多多捞钱。否则，连多给一点抚恤金都做不到。
那只能是留下无数的遗憾了。
“队长……”
吴六棋有点担心。
一口气整两根大金条。太惊吓了。
给大洋还好一点。直接给金条……
“你们谁也不要说出去。”张庸板着脸，对所有人说道，“谁说出去，死了的人晚上去找他！”
所有人都是连连点头。
这是给死者的额外抚恤。谁会说出去？
谁这么没良心？
如果是被人知道了，祖坟都会被人挖掉。
“队长，我会安排好的。”
“好！”
张庸又对钟阳说道，“今天大家都有功劳。我们消灭了日寇两个杀手。每人奖励十个大洋。就从这里面拆。”
“是。”钟阳立刻答应。马上拆封。
每人十个大洋。现场发放。
死者当然也有。还是双倍。
一切安排妥当。
张庸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两个小姑娘叫过来。
刚才噼里啪啦的枪响，她们两个都被吓坏了。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战斗结束以后，她们也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她们老板跑了。
她们老板藏了那么多的东西！
这还得了？
她们肯定会被牵连啊！
这些复兴社的人，都凶神恶煞的，她们肯定完蛋了。
一时间，她们都是心如死灰。
“你们不用紧张。”张庸安慰她们，“你们老板来了多久了？”
“七个月……”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回答。
“原来的老板呢？”
“我们原来的老板是姓黄的。后来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
“就是有一天，他跟我们说，他要出远门，去岭南。然后就没有回来。三天后，新的老板来了。说是她已经顶手了这个影楼。”
“你们没有怀疑？”
“我们，我们……”
两个小女孩惊吓的可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们能有什么怀疑？就算有怀疑又怎么样？只要新老板继续发薪水，她们自然继续做下去。
“这几个月，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有……”
“哦？什么异常？”
“我们老板经常带男人回来过夜……”
“什么？”
张庸的心情顿时不好了。
颜如姿？
经常带男人回来过夜？
啊啊啊，这么水性杨花？这么不检点的？
玛德！
这个女人，必须死！
怒！
“都是些什么人？”
“我不知道。每次带回来以后，我们就被撵出去了。”
“去哪里？”
“回去我们自己的宿舍。到第二天中午才能回来。”
“你们认识那些男人吗？”
“不认识。”
“都是日本人？”
“我不知道……”
“好吧！”
张庸摆摆手。让人将两个小姑娘放走。
她们知道的情报，估计就是这么多了。颜如姿肯定不会让她们知道机密的。
颜如姿啊颜如姿，这个该死的女人，张庸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抓到她，一定会要她的好看。
可惜，暂时抓不到。
这个女人肯定躲藏起来了。不会轻易露面。
她又不是日本人。地图扫描不到。所以，想要抓她，还真的是有点难度。
玛德。不甘心。却又没办法。
继续打电话。
依然是打给处座。总结刚才的行动收获。
图纸……
电台……
都需要送回去总部。
处座随即指示：
“你回来。再去见武川熊三。他肯定是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