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3§ 表功绩特立一乡
《董汉春秋》：……光和五年，夏，中山郡守臧旻，深谢于董先，屣履造门。告灵丘县为先特立一乡，曰：昔管仲相桓公，制国为乡，工商乡六，士乡十五，以居工商士也。越有君子军，皆异贤之意也。董小郎君好仁道，实怀明德，聚拢游侠义士，数次为国护边，安置流民数千。有仁德之正号，不必三事大夫也。今董小郎君乡宜曰董侠乡。……
四月，桃花山。
桃花盛开，巨岩耸峙，溪流潺潺。
桃花山其实只是嵬白山的其中一座山脉。
只是因为这里桃树，溶洞多而得名。
光和元年董先让铁军、强兵揭捕虎令。
应因为这里虎狼窝藏洞中而被董先圈占。
而自然的溶洞可以成为董先储存物资的仓库。
于是等董先钱多了以后，便慢慢的买下建设。
光和二年府君日，成立先锋部曲院校，就让田晏和夏育到此，并让先锋部曲和孤儿协助建设。
看中的正是这里远离诏阁城，并且和嵬白山南草甸不远。
救下蔡邕后，更是将他安置在此处。
即使中间建设的负责人由温铁转为刘信。
这里的建设也不曾停滞。
经过二年多的建设，这里已经基本就绪。
按董先的想法，这是综合性的书院。
提供学、农、工、商、军、医、建等方面的培训。
而桃山书院正是依托众多溶洞，并外置精舍。
有的溶洞被改建为仓库，有的直接变为教室。
有的为宿舍，有的则变为研究室。
而精舍是为像蔡邕、田晏、夏育、相里器、高柏、蒲冶、李医匠、白歧、李渔、董畛、乐呵呵、修音、呲呲这样的教授准备的。
至少让人到桃花山时，有住的地方。
精舍有安排专门的矿山奴婢负责打扫整理，并服侍来人。
董先为其取名，物业管理！
溶洞之间和精舍之间各有砖石小径连接。
到处悬挂有木制的牌匾：
“文能兴邦，武能定国，文武双全，家国责任！”
“家国兴亡，匹夫有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格物致知，改变生活，学有所成，光耀门楣！”
“诚信精研，服务黔首，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
每一句，都是在提醒就学的人，莫要忘了学习的目的！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戊辰营的人驻守护卫。
毕竟这里众多的人也需要得到相应保障！
董建、董先、莫瑶、蔡琰在董固的陪同下来到桃花山。
蔡邕等人在魏劭、李义、刘信等人的陪同下前来迎接。
众人先简单了解了一下接下来开院流程和仪式。
并询问了一下在桃花山的生活。
而后便把蔡琰交给蔡邕。
蔡琰眼眶通红，却强忍不哭。
甚至还咧着嘴笑看董先。
她不想给董先留下不好看的样子。
董建见状，则转头向参与建设的刘信了解情况。
莫瑶则直接离开，去慰问孤儿。
蔡邕见女儿如此，也装作没看见，转头跟已经跟自己待了一年的王匡交谈。
这王匡自从光和三年得知蔡邕在桃花山。
便一路寻来。
同来的还有胡母班、张邈、郑泰等人。
他们也不是空手而来。
也给蔡邕带来金钱上的帮助。
他们打算在参与桃山书院的开院仪式后便离开。
同样的离别，两边完全不同。
董先看得心酸，他不忍再看。
扣除董先离开灵丘，他们朝夕相处近一年。
有时董先默写太累，就会念给蔡琰写。
所以才为蔡琰取外号小秘。
这时要分开了。
董先有些害怕。
害怕蔡琰会如同董玉珠一样。
十岁入内宅，便未能再见一面。
董先推托南草甸还有相亲大会。
想要先走。
蔡琰大方地说：
“阿虎兄，记得写信！”
她知道董先喜欢让人写信。
每年都要给很多人写。
还有一本叫通信录的。
不断有新的人增加进去。
有时不止写信，还会带点东西给对方。
董先怔怔看着蔡琰。
看着她两眼通红，却还强装笑容。
不由有一些心疼。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然后便头也不回走了。
董固自然在后跟随。
南草甸，数千报名参加相亲大会的人相聚于此。
褚燕、典韦正在其中。
益和枝同样舍弃董先。
这四人，不知什么时候混在一起。
典韦喜欢吃益煮的菜。
这能理解。
董先手下，董固是大管家，管的是钱粮布用。
益管的是吃的花样。
枝管的则是穿的配给。
成和武则是向各方传递信息。
这典韦和益常在一起陪伴董先说得过去。
可褚燕呢？
莫非是为了进入太行，而向枝要衣裳？
不管了，董先虽然前世已过天命。
但今生还未满十五。
所以他只是过来准备花钱的。
真正见证者是董武。
等有人相看两不厌之后。
董武要负责为他们在灵丘上户口。
使他们能够合法合理地生活在灵丘。
董先还在想着蔡琰的眼神。
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直到今天离别时才发现。
这蔡琰的脸色已经从先前的蜡黄，慢慢开始有了红晕。
不过，中平元年这关还没过。
还有三年，一切都还言之尚早。
董先还在为三年后担忧。
但刘宏却在为眼下担忧。
一是本月荧惑在太微中。
这可是天子之位不保的征兆。
二是那些因谣言被纠的官员。
家乡的吏民上京师诣阙陈诉。
这么多人，一下涌进雒阳。
不管哪一方，压力一下子都被放大。
刘宏只能斥责太尉许戫和司空张济。
并且让那些被谣言纠举的官员转任议郎。
宦者内部，开始怨恨陈耽。
他们从别处得知，这都是他的门生田丰活动的结果。
但门生的行为，与他这个举主一定有关系。
有机会，一定要让陈耽下狱！
曹操见状，则对朝廷失去信心。
试想一下。
这么操作有何好处？
不是应该要仔细调查，严厉查处犯错者。
并恢复被冤枉者的清誉，同时礼送回原职吗？
像这样一股脑全封议郎，空出的位置怎么办？
用来买卖官职，进献西邸吗？
于是他决定再也不进献一言。
五月五日，庚申，德阳前殿西北入门内永乐太后宫署着火。
这下房阿强又有活干了。
西方商团长和司隶商队长莫辰又高兴了一番。
但杨赐、刘陶等人却高兴不起来。
原因是刘陶与奉车都尉乐松、议郎袁贡借此机会，再次联名上疏。
直指张角的太平道有问题。
但在封谞等人的努力下，刘宏表示不屑。
太平道能有如此实力，能让士人儒者不安。
这可是能够利用的角色。
刘宏就希望看到这种结果。
每一方都离不开自己的支持。
都能为自己所用。
刘宏甚至下诏，让刘陶去编修《春秋》条例。
他还是觉得，像刘陶这样的人，回去修经学儒，比较合适！
府君日来临之前。
中山郡守臧旻特意北上。
为董先提前送来大礼。
因为董先四月的相亲大会，会上成功了上千对新人。
多数是这几年救下，并跟随来到灵丘生活的寡居妇人。
比如白登山救下的，鲜卑王庭救下的。
还有便是董建的私矿奴婢。
年纪到了该出嫁的时候。
董先依照约定，出钱为他们举办婚礼。
并注销他们的奴籍。
县尉董武，为他们证婚。
虽然一时之间，灵丘雁绝。
但却为灵丘新增上千编户。
交税的人多了。
自然皆大欢喜。
尤其是刚好在八月案比之前。
这个功劳是可以记在县长张光和郡守臧旻头上的。
臧旻此次正是为此功绩而来。
他要为董先新增的这上千编户，独立设乡。
范围自然是以董先的产业为主。
比如嵬白山及周边，太那水、可老水、刁源泉及甸子梁。
最多再把互相连接的无主之地也划入，形成一个整体。
并为之取名“董侠乡”
意在表彰董先用侠论号召游侠义士北上抗击鲜卑，并立下大功。
同时因为游侠有了出路，所以各地的案件也少了，治安也好了。
另外还有解救王庭数千奴隶。
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妇孺老弱。
为这些人办了相亲大会，安置好这些人，未引起治安问题。
这也是为中山郡解决了一件大事。
董建、董先、莫瑶、董固等人得知，自然高兴啦。
这特立一乡的好处显而易见，比如：
门，可以通过高车。
路，可以通过四匹马。
可以立祠祭祀。
最关键的是以下两个权力：
可以自设狱，拥有一定的治安权。
可以适当收税，比如乡内物品坏了，可以集资共修之。
这相当于中山郡下的特区了。
到时连县长张光也管不动他了。
当臧旻向朝廷提起此事时。
本来还有人担心董先年纪小，又不是儒士。
但臧旻反驳，项櫜七岁为孔子师，甘罗十二岁为相，这董先才只是就任一个小小的乡有秩而已。
其次，董先是原太学文学师程顺的弟子。
这可是有正式拜师礼，收束修的。
另外，原本这些人用卖身为奴的办法都可以成为董先的私产。
那么他们就可以不用交税。
可如今董先让他们编户齐民。
那他们以后就要交税了。
这对朝廷是好是坏？
况且人家董先之前先是因功合计免税十一年。
后来又经过几场战事，获得终生免除税赋的赏赐。
这样的人还愿意把奴婢、门客徙附放出来交税。
难道不光明正大，不公正仁德吗？
再加上董先在禁中有高望的帮助。
又是由袁氏门生所举荐。
所以一切还算比较顺利。
历史上，为一人设一乡的事情也有的。
比如郑玄。
不过那是孔融为表彰郑玄学术上的成就而做的。
但如今是臧旻为表彰董先大公无私，为国护边，安置流民而做的。
说白了是为董先的功绩而特立一乡。
这董先才十三岁。
消息瞬间传遍灵丘。
邑人们议论纷纷。
按汉法，乡可置有秩、三老、游徼。
以及佐史若干，比如牢监、乡啬夫、狱史、乡佐、邮佐、亭佐等。
乡有秩是由郡来任命的。
为董先特立一乡，这乡有秩自然是由董先担任。
但董先可不想给自己另外找一摊事。
于是他马上为自己任命了一个副手。
由父亲董建来处理董侠乡一切事务。
唯一的要求，便是在太平道嵬白山农庄，先锋部曲墓园旁，为中黄太一立一祠堂。
立祠的消息经过太平道的力士吴霸和张牛角的传递，来到巨鹿郡治广宗县。
张角得到消息，大为赞叹。
诏阁城内灵丘县寺。
县长张光，冰着脸接待中山郡守臧旻。
本来这灵丘就不大。
人口也不多。
这几年，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
结果给划了个特区。
还是把最多人口的部分划走。
权力也一并被分割了。
原本还在感谢董先为灵丘一下多了上千的编户。
要知道，光和元年他来接手就任灵丘县长时。
灵丘才不到八百编户。
一个乡的编户比自己管的县都多。
这让张光很不满。
臧旻本来就看不惯上春山的张光。
尤其是他宣陵孝子的身份。
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诏阁城内，赵家宅院内。
灵丘赵氏家主赵重也唉叹连连。
自从上次让赵勾去诬告董先，反被杖责之后。
这灵丘赵氏的人望越来越低。
所以赵重看着这董建一脉不受控制地崛起，也只能羡慕妒忌恨了。
而刘氏家主刘恢也认识到董先是师从原太学文学师程顺，只要他毕业了也是一个处士身份。
所以也不再敢轻视。
至于灵丘燕氏、李氏以及明面上决裂的董氏。
他们早上了董先的这艘贼船。
并为此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董氏家主董畯，甚至已经在想，太平道消亡的那天。
到时就要将董建重新收归灵丘董氏。
年仅十三的董先，已让郡守为之特立一乡，成为乡有秩。
这灵丘董氏，终究还是要靠董先撑起。
灵丘在一片欢天喜地的气氛中，迎来了光和五年的府君日。
董先却没有心思参加。
他在想着臧旻来时提到的一件事。
说是郡学程师长要送自己一份大礼。
让自己务必在八月前往郡学参加毕业典礼。
而董建也给董先另一份礼物。
火烧王庭之后。
董建除了爵升公乘外，还可举一人为郎。
但当时董先伤重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所以此事一直没有后续。
现在董先经过数月调理，已经确定基本无碍。
可以进京为郎中。
汉朝的郎官，简称三署郎。
其实就是光禄勋所辖左、右、五官三署。
各设中郎将管理。
人员主要是来自郡国所举孝廉，年纪超过五十岁的属五官中郎将。
其次分配在左﹑右中郎将部署。
三署之下，又有六百石议郎﹑比六百石的中郎﹑比四百石侍郎﹑比三百石郎中四等。
以供官吏人材之储备。
另外，除了议郎外，他们也是天子身边执戟宿卫的近身保镖。
虽然官阶不大，但却是平时和天子接触最多的一个群体。
历史上童子为郎也不止董先一人。
比如汝南谢廉，河南赵建，刚满十二，因为熟读经书，所以被左雄奏拜为童子郎。
还有中山郡守臧旻的儿子臧洪，也因父功而被拜为童子郎。
还有黄琬，因其爷爷黄琼任司徒，以三公之孙，被拜为童子郎。
唯一不一样的是，董先是依靠自己立下的功劳，为家里争取到举郎的机会。
从而被拜举为郎的。
当然了有些郎，并没有被举孝廉，是因功被封的。
比如臧洪，还有莫逊弟弟莫朗。
这些人等五经考核合格后，要到地方任令长三年，然后才能得到孝廉身份。
也就是说，董先基本可以被举孝廉了。
只差五经考试和牧民地方三年了。
随着董固的例行汇报，府君落下帷幕。
一是聚钱粮计划，各商团商队的收益。
已完成董先定下户均五百钱的销售目标。
今年已经户均超过六百钱。
当然主要是得益于下半年驴的买卖。
二到三千一匹的驴，在刘宏的示范下，居然可以卖到马价。
涨了十倍多。
按此目标，商团商队上缴一成盈利为三亿钱。
另外有三亿将转买各地粮食等储备物资送到灵丘。
二是四海计划中的十二港口建设，及四海船队的船舶打造，正在进行。
已经在港口淋卤板晒海盐，并开工打造百料渔船六十艘，用于积累经验培养人材。
同时，为二千料护航船储备材料。
三是太平经项目，预计明年底之前能结清。
四是退路计划，珠崖儋州和玄菟的退路建设顺利进行。
五是出境劫掠计划，五营先锋义从依计出塞垣，沿垣劫掠垣外部落，掳回牛羊人口。
上半年共掳获数十人，上百牛羊。
已转为奴婢送灵丘私矿工作。
六是潜伏太行计划，在褚燕主导下，丙寅营和戊辰营依计入太行。
以后的交界工作，主要以太行山为主，不再送到灵丘。
七是董侠乡现有人口，因丙寅营和戊辰营潜伏太行，所以董侠乡现有人近二万人，编户一千多户。
其中包括百工堂军备组三百人，商贸组三百人。
矿上奴婢一千人，孤儿六百人，佃户四百人。
鲜卑奴婢六千多人。
建议未来将部份鲜卑奴婢派往太行，协助褚燕。
八是商团商队人口，共有签长约五千余人，签短约近二万多人。
包括各郡避难土楼坞堡项目，四海项目，造纸项目，石脂水和火石项目，物流项目，北邙山房阿强项目，阿三郿县和解渎馆项目等等。
九是灵丘现有库存，有一百四十万金，有近二百亿钱，有五百万石粮。
另有盐、布等另计。
董固知道董先不喜欢听太罗嗦的内容。
所以已经略去李医匠的分成，赌坊局头的分成，年终红包、集体婚礼等细节。
他只强调总的。
抓大放小，这也是上位者必须明白的道理。
但事关身家，董固又不得不尽量提及。
这些库存仅仅是董先的可以完全掌控的。
并不涉及百工堂资产，董建资产等。
如果再加上这两者，那就更多了。
但董先却在感叹这一年多花的钱太多了。
原本去年卖马赚了三百二十多亿。
这一年里，给各郡建避难土楼坞堡、港口、买粮，为伤亡者善后等等。
光这些就要花一百多亿了。
另外自己这手下的人也差不多了。
这灵丘和太行近三万人了，外郡长约短约也超过二万五千人了。
还不算由边郡帮忙养的五营部曲。
这万一乱世来临，到时收入都没了，这近七万人还养得下去吗？
所以还要以钱粮为主。
多储备。
才能做到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董固说，明年还是以户均五百钱，购粮三百万石为目标。
但由于今年有旱情，所以购粮计划未必能如愿。
另外，协助百工堂尽可能为十营三万先锋部曲都配上必要装备。
看着董固这么能干，董先也感到安慰。
能在人群中遇到董固，也是他的幸运。
而人材招揽方面。
董先如今正在限制灵丘规模。
虽然孤儿收养倒是没有限制。
但外郡派来的人手今年只留下数十人。
由于去年西方商团长赵峰和北方商团长莫逊所举荐的甘宁和张合因董先昏迷而选择离去。
所以今年这两人并没有突出的人物推荐。
倒是东方商团祈干举荐了广陵海陵吕岱。
吕岱字定公，他得知广陵薛氏和周氏都派子弟投奔董先。
于是也毛遂自荐。
代表广陵吕氏寻求合股经营。
徐州商队长莫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所以便向商团长祈干报告此事。
并借此机会北上。
而南方商团束显举荐了马忠。
这是在曲阿时遇上的，武艺弓术俱佳。
马忠本也有意北上。
他也听过乐呵呵编导的戏曲。
知道这董先是忠，鲜卑是奸。
只是一苦于没有门路，二苦于没有盘缠。
如今束显相邀，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董先觉得人少也有好处。
那数十人和这两人直接被送上桃山，进书院进修。
现在书院已成。
学习也更为正规。
先锋部曲除了识字、急救、卫生防疫、农业甚至百工也要学一点。
这都是经过实战检验确实有用的技能。
董固还提到桃山书院蔡邕托人转来的口信。
让董先入京师雒阳为郎前到桃山一叙。
董先想着，这应该是蔡琰找了个借口，想见见自己吧！
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知道你是才女，可是乱世才女又有何用！
自己正在帮助大家能安渡乱世。
这才是迫切需要做的事。
六月，板蛮人在巴郡作乱，益州连年征讨，都不能平定。
于是刘宏打算出动大军，为此特别询问入朝汇报的益州计吏程包。
程包回答：
长吏乡亭更赋至重，仆役棰楚，过于奴虏，亦有嫁妻卖子，或乃至自刭割，虽陈冤州郡，而牧守不为通理，阙庭悠远，不能自闻，含怨呼天，天所叩诉，故邑落相聚以叛戾，非有谋主偕号以图不轨。今但选明能牧守，自然安集，不烦征伐也！
意思是：
板族有风光显耀的历史，并且不以叛乱为荣。但地方税赋过重，残酷地役使鞭打他们。比对奴隶还不如。甚至有人被逼卖掉妻儿，还有人自杀喊冤。也有陈诉冤情的，但没人愿意理他们。所以才反抗。
只要安排清廉能干的官吏去主持公道。叛乱就会平定。
刘宏听从了程包的建议。
任命曹谦担任巴郡太守。
七月，就任巴郡郡守的曹谦，宣布赦免板人叛乱的诏书，板人立刻投降。
刘宏大喜。
董先依约来到桃山书院。
原本以为是蔡琰，可没想到真的是蔡邕想见他。
蔡邕知道他被董建举为郎，于是想托他拐陈留郡圉县一趟。
一来是把蔡邕留在家里的书简运到桃山。
二来是让他把自己的弟子找来协助自己管理书院。
而蔡琰仅仅委托蔡邕转交了一枚她自己求来的太上黄神越章神印。
神印装在一个锦囊内。
帮助董先一路顺遂。
临别时，服侍蔡邕的奴婢过来传话。
说是女公子让董先到了圉县后再打开锦囊。
董先见是蔡琰的交代，也不怎么当回事。
自己的大事多了去，哪有空在意这些儿女小心思呢？！
火烧王庭后，吕范回到先锋部曲院校继续学习。
这时见董先来到桃山。
于是鼓起勇气来到董先面前。
“少主，范有事相告。”
董先见过吕范，知道他正为钱的事烦恼。
于是笑着问：
“不知吕兄有何事？”
吕范也不藏着掖着，坦荡干脆：
“少主，范欲返乡成亲，还请少主成全。”
原来是吕范看到相亲大会，想起家乡的刘氏。
董先二话不说，当场答应。
并让吕范跟他一起南下。
吕范的事，董先也听过豫州商队莫午说过。
尤其是那句：
观吕子衡宁当久贫者邪？
吕范正是因为此句，这才放弃县吏身份，投奔眼下最富有的董氏商团。
从光和三年府君日北上，到光和五年秋南下。
两年时间，应该让刘氏，让吕范成为一段佳话。
也让那些曾经离开自己的人，感到遗憾。
这趟南下，本来还想加上高顺这个陈留圉县人。
但高顺人在朔方，又是身为营长，暂时没有可以替代的人。
典韦已是随从人选。
那壮硕的身躯，无形之中就会给人压力。
益、枝已经和典韦、褚燕成亲。
身份已不是奴婢。
但这一切都是董先给的。
所以她们每天还是会照顾董先。
只不过不像从前，成日不离。
如今典韦要跟随，益自然也会一同前往。
那褚燕潜伏太行，行踪不定，尚未安定。
所以枝一人在家，也无所事事。
此趟南下，冷暖浆洗，有枝照看，也比较方便。
另外成、武二人，到时往来联络。
没个值得信任的人，还真是不太方便。
况且成、武二人，曾入先锋部曲训练过。
也有一些护卫能力。
如今还要加上吕范。
一行七人，离开灵丘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