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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德拉科,”壁炉里的扎比尼拨开他走出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抱怨,“你差点把我撞倒。”

“快躲开!布雷斯!”斯黛拉冲他喊了一声。

于是抱头鼠窜的人又多了两个,直到在五楼打扫卫生的克利切被惊动,迅速出现在客厅,扑过去抓住了核桃。

核桃疯狂挣扎起来,但克利切把它抓得紧紧的,自责地伏在地上说:“我很抱歉让小姐们和先生们受到了惊吓,是我的失误,这些危险物品都应该被锁起来。”

扎比尼把斯黛拉从弗雷德怀里拎出来,德拉科也顾不上自己被砸伤的左手,冲过来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斯黛拉很少这样狼狈,在看到德拉科红肿的左手时,她生气地说:“把它丢进火里!克利切,我再也不要看见这个东西!”

“是的,是的,我会的!”克利切拿着核桃消失了。

然后斯黛拉发现一屋子人都用一种略显奇怪的眼神看向她。

“怎么了?”她问。

“真可爱啊,斯黛拉。”德拉科眼睛亮亮的,因为她难得一见的情绪波动而感到惊喜。

“没错,”扎比尼替她理了理头发,欣慰地说,“我真高兴看到你发脾气,亲爱的。”

斯黛拉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进入游戏世界之前,她的情绪就相当寡淡,也没什么明显的喜好——除了莫名对这款游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为此疯狂氪金,这也是她一开始就轻而易举接受穿越这件事的原因。

因为德拉科与扎比尼的到来,哈利和双子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这次还算愉快的做客经历,他们打算在当天晚上离开格里莫广场,回到韦斯莱家。

莱拉给斯黛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拖住德拉科和扎比尼,以防他们抬头看向窗外,发现夜空中有一辆飞行的麻瓜汽车,这样的话,亚瑟·韦斯莱在魔法部的工作就真的保不住了。

斯黛拉暗暗冲莱拉比了“ok”的手势,和两个人攀谈起来:“你们怎么会突然过来?”

“布雷斯来马尔福庄园拜访,知道你不在之后就提出想来格里莫广场看望你,刚好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就带他一起来了。”

扎比尼坐在高脚椅上,单脚撑着地,闻言补充道:“虽然我更想自己来。”

德拉科嗤笑一声:“别做这么没礼貌的客人,布雷斯。”

“我现在不是你的客人,德拉科。”

这时候弗雷德故意驾驶汽车擦着窗户飞过,他和乔治都在对着她挥手告别,斯黛拉假装没看见,为了避免被另外两个人发现,她把话题引到德拉科的手伤,问他喝过药之后还疼不疼。

“一点都不疼,斯黛拉,”他反过来安慰她,“别担心。”

扎比尼不满道:“你只关心他的手,一点也不在意我的心。”

“你的心怎么了?”斯黛拉懒洋洋地问,“难道也被核桃砸中了吗?”

“不,因为看到你和其他男孩交往过密,它难过得快要碎掉了,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安慰。”

扎比尼的话提醒了德拉科,让他想到刚来时看到的画面,语气不爽地问:“波特和两个红头发的韦斯莱怎么会在这里?”

“还用问?”扎比尼替她回答,“一定是另一位布莱克小姐的客人。”

“莱拉总是这样!我一定要——”

“一定要告诉你爸爸,对吗?”送完哈利离开的莱拉回到二楼,倚着扶手站在楼梯口,“我听见你们讲我的坏话了,小绅士们。”

扎比尼笑道:“抱歉,我只是实话实说。”

德拉科则恼火地瞪着她:“你以为我真的不会这样做吗?假如爸爸知道……”

“好了,德拉科,”斯黛拉打断了他,“乔治和弗雷德并不惹人讨厌,不是吗?”

“你竟然直接称呼他们的名字!”德拉科看起来更生气了。

“你竟然大声跟我说话。”斯黛拉说。

“对不起,”德拉科一秒泄气,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但是下次别和他们一起玩了,好吗?”

斯黛拉没有回答。

扎比尼叹了口气,眼神温柔地看向她:“那么你觉得什么是惹人讨厌的?除了猫头鹰和南瓜。”

斯黛拉闻言认真地想了想,发现确实没别的了,最后只能回答道:“核桃。”

这个是今天新增的。

德拉科的心情变好了些:“我猜是那颗砸伤我的核桃。”

莱拉嘲笑道:“你看起来很想再被多砸几下。”

“你喜欢东西很少,讨厌的东西也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能引起你产生强烈情绪波动的人和事物,”扎比尼没有理会另外两个人的斗嘴,有些惆怅地说,“我担心的是莱拉把什么带到你身边,你就接受什么——你会被她带坏的。”

“现在说我坏话甚至已经不需要避开我了吗?”莱拉问,“而且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带坏斯黛拉?”

“比如你把纯血叛徒韦斯莱带进布莱克家,如果这里还有任何一位长辈活着,看到——”

“布雷斯!”

扎比尼自知失言,小心觑了一眼斯黛拉脸色,非常诚恳地说道:“我为我的发言感到抱歉——仅限上一句。”

“任何一位长辈?”莱拉苦涩地笑了一声,她抬头环视空荡荡的房子——多么华丽的一座牢笼,却阴暗地罩住了她的一生。

她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目光冷淡而讥诮:“不管这里还有多少位长辈活着,我也不可能离开我的朋友,我今天在这里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莱拉·布莱克宁可抛弃这个姓氏带来的一切,也绝不认同所谓血统至上的观念,满意了吗?”

很少有人见到莱拉发怒的样子,从小到大,不管扎比尼如何针对她,她也总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一笑而过,从不曾同谁计较过什么,唯有这一次——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对纯血至上的理念表达出反对意见。

德拉科变了脸色:“莱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吗?”莱拉声音极轻,语气却坚定,“斯内普教授是令你们不屑的混血,一样能成为斯莱特林的院长,赫敏·格兰杰是令你们鄙夷的麻种,学年成绩照样排名第一,他们比你们差在哪里?”

对斯黛拉个人而言,她既能理解纯血们不容冒犯的骄傲,同时也不鄙夷混血与麻瓜,尽管在今天之前,她就对莱拉的想法有所了解,但她以为这些人关于血统的分歧和矛盾会在几年后才逐渐显现出来,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这么快。

德拉科无言以对,但他立刻把目光投向扎比尼——在场两位都是莱拉的家人,只有他除外。

扎比尼的脸色很冷,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他握住了斯黛拉略显冰凉的手,看向莱拉的目光冰冷中带着嘲讽与厌倦。

“我不会反驳你的任何一句话,”他说,“不是因为我认同你,而是因为斯黛拉此刻坐在我的身边。”

斯黛拉轻轻舒了一口气,回握住了他的手,她听到扎比尼继续说道:“我希望这是你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在我面前发表这样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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