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时不到,陆辰风就已经在云客来等候了,掌柜的早已接到了消息,所以陆辰风来的时候,他亲自将人迎进了包厢,“陆将军,我们东家已经吩咐过了,以后有什么消息要传递,尽管交给在下,我保证一定安全送到。”
陆辰风点了点头,“如此,就多谢掌柜了。”
掌柜摆了摆手,“您客气了,都是东家交代的,你先在这儿吃会儿茶,等客人到了,我亲自将她带过来。”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陆辰风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他时不时的就会往外张望,期待看见那抹身影。
终于,在他的等待中,一辆马车缓缓靠近,赵南枝从马车上款款而下,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裙,如初春的紫藤花清新脱俗,裙摆随风摇曳,更添几分飘逸与灵动。
陆辰风忍不住站起身来,目光紧紧的盯着赵南枝,直到她走进酒楼,才缓缓坐下,陆辰风又四处打量了一番,果不其然,赵南枝身后依旧跟了几条尾巴,直到赵南枝走进酒楼,才设法藏了起来。
赵南枝跟随掌柜来到包厢,见到陆辰风,忙屈身行礼,“见过陆将军。”
陆辰风抬了抬手,“赵小姐不必客气,快请入座。”
赵南枝起身入座,等坐好以后才发现,竟然离陆辰风如此近,可此时再换座位,难免显得刻意了一些,况且,她此时的内心是欢喜的。
陆辰风见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亲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昨日那些盯梢之人没有发现异常吧?”
赵南枝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并没有异常之处,不知八皇子可拿定了主意?”
陆辰风点了点头,将昨日商议的对策如实告之,“告诉赵尚书,让他放心施为,有什么消息和变故,可以直接将消息传递给云客来的掌柜,他自会通知我们。”
赵南枝微微颔首,刚要起身离开,就听见陆辰风的挽留,“赵小姐,不如留下一起吃个午饭吧,做戏也要做全套,你此时离开,岂不是会引起盯梢之人的怀疑?”
赵南枝身形微微一顿,她转头看向陆辰风,见他面色诚恳,便点头答应了,“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辰风让小二上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酒菜很快上桌,陆辰风殷勤地为赵南枝布菜,“这道糖醋鲤鱼是云客来的招牌,赵小姐尝尝。”
赵南枝羞涩地点点头,轻启朱唇尝了一小口,赞道,“果真美味。”
两人之间的气氛分外和谐,待用过午饭之后,赵南枝起身告辞,这次陆辰风并未阻拦,他目送着赵南枝上了马车,缓缓离去。而他也在盯梢之人全部撤离之后,起身离开了。
赵昱得知八皇子让他将计就计,心中微微一动,这计谋甚是精妙,如此一来,即使陛下怪罪,也只是小惩大诫,而丞相府亦是无话可说。
赵昱作为礼部尚书,在祭天大典中动上一点手脚那是再容易不过了,可是要将范围控制在某些人当中可实属不易,为此他可是十分头疼。
赵南枝见父亲整日愁眉不展,心中也十分心疼,这日,她亲手炖了补汤送往书房,只见父亲正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叹气。赵南枝急忙询问,“父亲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如说出来,让南枝给您出出主意。”
赵昱抬头看到女儿,欣慰地笑了笑,“是南枝啊,还不是这祭天大典之事,要精准把控影响范围实在太难。稍有不慎,便是大祸。”
赵南枝放下补汤,沉思片刻后说道:“父亲,既然要精准,必然要在百官接触之物上动手脚,而且还不能留下痕迹。女儿听闻帝王祭天之时,百官都需手持祈福祝祷文,可有此事?”
赵昱闻言微微颔首,“确有此事,可祝祷文与我们的计划有何干系?”
赵南枝微微一笑,“父亲,如果在帝王祭天之时,祝祷文无火自燃呢?”
赵昱眼睛一亮,如若祝祷文无火自燃,帝王必会大怒,可旋即又担忧起来,“此计虽妙,但如何做到无火自燃且不留痕迹?”
赵南枝胸有成竹地说道,“女儿曾偶然得到一种特殊磷粉,只要涂抹于纸张之上,稍遇热气便会自燃,且燃烧过后几乎不会留下痕迹。”
赵昱大喜,“若真如此,那可解了大难题。但这磷粉来源是否可靠?莫要被人查出端倪。”
赵南枝笑道,“父亲放心,这磷粉是女儿从一处极为隐秘的古方中寻得材料制成,无人知晓。”
赵昱得了办法,立刻着手安排下去。并让赵南枝将此消息传递给陆辰风,赵南枝想到陆辰风,心里一阵悸动,上次和他一起用午膳,他可真是温柔又体贴,实在很难让人不心动。
她让玲珑准备好笔墨纸砚,略微思索片刻,便提笔写下了父亲的计划。她将信封好交给玲珑,“将这封信交给云客来的掌柜,然后打包些糕点回来送去母亲院中,千万不能让人发现端倪。”
玲珑接过信封,揣入怀中,“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将信送到掌柜手里。”
玲珑离开尚书府朝云客来走去,盯梢之人见出门的只是一个婢女,便熄了跟上去的心思,都已经盯梢了数日,一点反常的行为都没有,若不是碍于主子的命令,谁也不愿意做这吃苦不讨好的事。
玲珑顺利的到达云客来,将信亲自交给掌柜,又打包了糕点,才匆忙回了尚书府,那盯梢之人见玲珑提着糕点返回,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跟上去。
云客来掌柜收到信,急忙装在食盒里让人送往镇国府。陆辰风收到信,急忙去找陆朝歌,在得知赵昱竟然想到如此绝妙的主意,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惊喜之色。
陆朝歌抬眼望向陆辰风,“如此一来,只要决定谁是受害之人即可,大哥,你速去八皇子府,将消息告知八皇子,让他做决定。”
陆辰风点了点头,急忙赶往八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