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楚菂身穿冕服,坐在王座之上,指尖轻轻叩击扶手,疑惑的看着身旁的武城君。
话音未落,另一座古朴厚重的王座在武城君身后凝聚:“您坐。”
难得从这些姓除的身上享受到尊敬的武城君暗恨过去自己的偷懒,不过,当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热热闹闹的景象,嘴角抽了抽:“你也可以找些手下的。”
目之所及,一个活人都没有,全是楚河的各种分身,凑出了如今这时空城的统治机构。
“无碍,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楚菂漫不经心摆了摆手,冕旒随动作轻晃,带着一派从容。
毕竟,单纯的坐在这里等那些挑战者过来也不是一个事,倒不如让‘自己’陪自己说说话
“行吧,你高兴就好。” 武城君摇头,目光忽然沉下来,说起了正事:“不过眼下有件怪事 —— 如今的新生儿,都有些不对劲。”
自古以来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才啊,只是官方机构例行收养的孤儿中,有了很多灵智早开的奇异表现,扩大调查后发现,全社会的都是差不多的现象,一夜开慧,神童频出。
—— 虽说未必是坏事,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来问问。。
“很正常,灵气迭代的自然现象而已,不止是新生儿,你们弄个全民检测就知道了。”
“所有人?” 武城君眼神微动,“除了洗髓伐脉,还有其他玄妙?”
楚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要是深究起来,那玄妙可就多了,最终的好处有多少,全看他和蓝星天道能弄出多少成果,但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
“当然,您要知道,天道与深渊意志肯容我更替蓝星灵气,自然是看中了其中蕴含的价值,甚至愿意以真身临世,帮助我完成最后一步。”
武城君眉头一挑,又有黑幕了:“算了,我管不了你的事情,但你有事也可以找我,别翻车就行。”
最近因为楚河安静了下来,还拿蓝星天道背书,他对楚河的信任度不断上升 。
“另一件事 ——” 武城君手中一道攻击凝聚,直接攻向那颗仿若虚像幻觉的道果,又在接近的一瞬间消失于我:“你的道果越来越非凡了,不过......你是不是太大方了?”
明明一开始也就是他这个境界的东西才对,说白了,无非是对下一个层次的模仿。但现在,那份道果只要显现,便能目视它的人知道,这是一份武道奇迹的结晶,与世同存同成,不落不衰。
“顺手的事情,而且,我的道果可不是白白放在那里。”楚菂抬手轻挥,道果虚影骤然爆发出万千道韵神威,完全在武城君面前敞开:“道果横空,万法万道共汇,这是如今万灵推举的终点,若是有后来者拾阶而上,甚至将其摧毁,必然是令人的欢喜的。”
—— 他们可是期望能出现那种妖孽,哈哈哈哈。
武城君摇头一笑,看着面前的楚菂似乎沉:“武者所走过的便是武道,武者所坚持的便是法则,唯吾独尊象征不变的选择,果然还是天道和师父他们有眼光。”
“我们这些人,终究是差了一些东西。”
楚菂倒是持反对意见:“只是时间太短,只要能一直走下去,一点都不差了。”
毕竟,夏国诸王找天道借债就能堆出一个天帝位,还有王座们这见谁都敢干两仗的情况,就很说明问题了。
别看现在面对楚河怂的要死,等这劲过去了,消化完所有的变数,完成新的准备,就有人要来组团打booS了。
—— 无论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探寻前路。
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闹出的动静够多,他们就会一直龟缩。
就在这时,有一道好奇的声音反问道:“那您觉得,我们要走多久才算合格,千年,万年,还是更久?”
“我怎么知道。”回应他的只有楚菂毫不在意的声音:“这可是你们自己构造的法则,各位伟大的王们,只要继续相信自己就够了。”
面对众人进一步的询问。楚菂给出了最简单明了的判定方法:“当你们能与世界抗衡,依旧能够全身而退的时候,那便是成了。”
面对蓝星天道和深渊意志那种万有万全,还不断进步的恐怖存在,不管是用了什么手段,只要能一直活下去,绝对是够格了。
—— 以楚河的自知之明来说,要是不在蓝星和深渊这两片主场上,他会被打得很惨,一击成灰,然后读档复活。
“时空冕下,还真是.....若无其事的说了一个更难的要求。”
诸王如是道,第一个要求简单,但第二个标准就令人心寒了,虽然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但勇气和莽撞之间的分别他们看的比谁都清楚。
挑战这位与帝君无异的时空王座没有任何问题,对方既慷慨又无谓,不吝啬分享自己的武道,也不去展露能轻松将他们击杀的实力。
但其他几位存在......
—— 他们都是在战场上见过面的。
“刚好,我又有新手段了,不过,消耗的力量你们自己支付。”楚菂一笑,这些家伙,就知道跑自己这里来打秋风:“道果 · 道我”
有存在自灵气的记录中被拼凑而出,如今所有武者念起,便可见可闻可感的高天之上,有星屑垂落,依附其上。
诸王法则被触动,有人要将其抓取,于是,在诸王的默许中,‘ 自己 ’ 出现在面前。
之后,十数道恐怖的攻击将整片天空与大地撕裂,这个两界强者最多的地方—— 论道地 · 时空城,除了中心的标志性建筑之外,再度化为了炼狱。
......
“一切尽在掌握啊,道友?”一只空幻的蝴蝶停浮在楚荼肩头,只有楚荼能听到的诡异声音随之响起。
楚荼穿行在沸腾的人声中,碗口那面碎镜随着步伐轻晃,对幻蝶魔皇的突然出现习以为常,只是淡漠道:“本就如此罢了。”
“自然。” 幻蝶魔皇的虚影自荧光中凝形,笑着认同道,“只是刚好所有人都在沿着道友最需要的方向前进。”
楚荼忽然驻足,垂眼望着那小小的幻蝶魔皇,提醒道:“反了。”
—— 因果反了,不是他安排了一切,只是他之所行恰好与部分人同向同路。
幻蝶魔皇闻言,只是笑着说道:“自由的舞台由你亲手搭建,平凡与禁忌地知识在你的灵气中生根发芽,当世的武者循着你的武道提高修行的上限与下限,无数争斗的理由昭然若揭,璀璨的道果引诱着野心,收割着因此而生的养料......”
“当纷争走向尽头,你行走在茫茫宽广的大道之上,又有谁会认为所有的事情与道友无关?”幻蝶魔皇眼中,一点微芒闪烁,界生幻灭,仿佛有后来者正透过她的目光见证时代的变迁:“他们只会看见,是你在此刻种下新的秩序,是你在劫火里搭建登天的阶梯。”
楚荼未曾在意幻蝶魔皇那神神叨叨的话语,依旧淡定的说道:“只是做的够多罢了,除此之外,与我何干。”
世界乱不乱是世界的事情,他看戏,找乐子,整大活是他的自由。
就像是狗作者写小说一样,只要埋得设定过多,总有很多东西能拿出来用,至于其他的,再水了,再水了~
“那还真是,妙极啊!”幻蝶魔皇大笑着化作万千荧粉开始消散:“期待,占尽了这个时代所有的你能带来更多的变化,与世同成的帝君啊。”
“工作愉快!”带着祝福,这位可能心情并不美好妙魔皇便独自离开了。
“说错了啊。” 楚荼望着流萤消散的方向,指尖轻轻捻动发间荧光,任其渗入掌心,“不过,期待和你的正式见面。”
向着离开的身影告别,她继续走向另一处喧闹。
她走过的地方,躁动的灵气渐渐沉淀为温润暗流,天穹之上若隐若现的道图纹路也悄然没入云层,沉入大地,市井喧嚣,却无人有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