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霄见牧语忽然不说话了，心中的疑惑更甚，“听刚才的话，你似乎很了解我。”
原本她并没有丝毫的防备，只是单纯的好奇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少年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过往和内心如此熟悉，可当她发现牧语竟然真的被问住了时，身为战士的警惕便让人立刻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恰巧如此熟悉自己，不管怎么想都有些太巧了。
难道是别的什么势力派来的人？
就在飞霄不断猜测着牧语的身份，后者轻笑一声，张口便来，“谁说没见过面就不能了解你的。”
“信息这种东西传播方式很多样嘛，况且仙舟和丰饶民开战在宇宙里也算是一件大事了。”牧语道，“其实呢，我是一位无名客，家里人多少和仙舟都沾点关系，所以对战事比较关注。”
“而你，飞霄，在曜青的青丘军中也算是名声大震的佼佼者了，别人都说，说你是‘步离人杀戮机’。”牧语道，“你应该听说过无名客吧？我是‘开拓’的人，当然消息灵通了。”
牧语自认为这些话至少八成真，毕竟稍微学一点银河历史的学者都知道阿哈和阿基维利的关系，两个最拟人的星神不仅勾搭到了一起去，还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这种事情即便放在整个银河历史上都没有第二件。
所以阿哈也算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他是阿哈派来的，那他也算是无名客，四舍五入就是【开拓】的人。
“真的？”飞霄怀疑地看着牧语的眼睛，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当然。”牧语信誓旦旦地道。
飞霄打量了牧语一番，然后咧嘴一笑，“好啦，别紧张，我就随口问问。”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飞霄，这样就算认识了，你刚才既然愿意帮我，那就是我的朋友，改天一定请你喝酒。”
“客气了客气了。”
牧语笑呵呵地回应了一句，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到飞霄问道，“只不过，这些步离人是怎么回事，它们是在你出现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吧？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而且···我的战友们不知道为什么也陷入了这种状态，你能解除一下吗？”
牧语现在是真的想叫冤，他对天发誓，自己从天上摔下来后什么都没有做，就往那一杵，这帮狼崽子就全部躺下原地开摆了。
这幸亏飞霄心志坚定，离他也近，触发的是“怀疑”这个额外状态，要不然这个时候他就是想否认恐怕飞霄都不会相信。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牧语故作沉思，然后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诶，我想起来了，我乘坐的飞船上面有很多来自各个世界的收藏，应该是步离人击毁我的飞船导致它们损毁才发生的特殊情况，不过没关系，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
“原来如此。”飞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对牧语的说辞有丝毫怀疑，“如果是这样，那这群步离人倒是自作自受了，这一战，它们不仅损失了一个八大部族首领之一的唤雨，还有将近两万的步离人大军。”
“说起来，我们仙舟还应当谢谢你。”飞霄认真地道，“不管这件事是如何导致的，毕竟从结果上来看是因为你的收藏才控制住了这些步离人，否则别说我必死无疑，就是后方的主力云骑都会因为这一突袭而损失惨重。”
说到这里，飞霄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刚刚的丢人状态也是这家伙导致的，但念在这不是牧语本意所致，而且还挽救了不知道多少云骑的性命时，她轻轻磨了磨银牙，道，“那个···牧语，刚才的事情，你···”
“刚才的事情？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牧语一脸疑惑地道，“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后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记不住事情，你可得多多见谅啊。”
呵。
飞霄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感觉这个家伙真是意外地让人喜欢。
啊不对···是···是让人看着顺眼！对，顺眼！
仙舟后方指挥室。
“将军，突袭的六万步离人撤退了。”一位策士面色古怪，“而且···还有将近两万的步离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投降了？”
他当策士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仗。
景元背对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其他区域的投影沙盘，“继续说。”
“还有，步离人八大部族首领之一的唤雨···疑似被我方云骑斩杀。”
“哦？”景元似笑非笑地问道，“不是被那位神秘令使？”
“不是，根据我查到的信息，这位斩杀唤雨的云骑名为飞霄，乃是我军的一位骁卫。”
“哦~，原来是月御将军的侍卫，那就不足为奇了。”景元悠悠地道，“说说那位令使的情况。”
“是···，根据我目前的观察，这位令使自从降落之后便什么都没有做，至少从影像上看来是什么都没做，然后步离人大军开始停止进攻的节奏，再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哦对，在步离人陷入这种奇怪状态的时候，我军的一小支云骑部队也没能幸免，不知道为什么，这支小队明明位于步离人突袭部队的正面路径上，却一直没有撤离。”
“哦···”景元闭上眼睛，让思绪在大脑中放开，短暂的养神后，他忽地一笑，“你说，那位令使既然‘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可能那是一位【虚无】的令使呢？这样倒是蛮符合‘虚无’。”
“这···可是将军，伊克斯从来不瞥视任何人啊，虚无星神恐怕不会想找令使的，这大概是巧合···”
“我记得很多年前和一位‘天才’交谈过，他与我说，任何‘巧合’的背后都存在一种‘必然’，只不过是我们没有找到隐藏在其中的逻辑关系罢了。”景元道，“传令下去，立刻派两万云骑前去接应云骑小队和那位令使，并将余下的步离狼卒一网打尽。”
“还有，告诉他们，我要亲自带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