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见着时辰晚了,屋里还没有动静,她们心中也是焦急,但又只能听从小姐的吩咐,等着便是,不敢贸然打扰,
此时见房门打开,她们眼中瞬间亮了起来,跑到门口,
“小姐,您醒了”
“表小姐,您醒了”
“嗯,可有其他人来过?”
“回表小姐,老夫人,大夫人那边都派人来过,还有四公子,三小姐她们也亲自来过,知晓您还在休息就离开了”
“嗯,随我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
意料之中,毕竟她离开得太久了,
“是”
随着顾南枝的抬手的动作,两人也看到了顾南枝的手指,纷纷关心到,
“小姐,您的手怎么了?”
“表小姐,您的手?”
“无事,方才不小心被剪刀划了一下,上过药了”
“表小姐,需不需要找郎中来瞧瞧,表小姐手如柔荑,纤细白嫩,若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小桃还不知晓顾南枝的能力,所以能够想到的就是寻找郎中了,夏荷虽是知晓,但还是担心,小姐这好好的怎还被剪刀给划了,
她家小姐总是什么都喜欢自己动手,有事情也不吩咐她们这些丫鬟去做,这才伤了自己,这可如何是好呢,
“小姐,您下次需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去做就好,可别伤了自己”
“不碍事,走吧”
顾南枝实在是行不来那娇贵柔弱的大小姐姿态,虽然上药的时候是疼了点,可也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身为丫鬟的也只能听从了主子的吩咐,跟随着主子离开了院子;
半路上又遇上了来寻顾南枝的林亦澄,林楚潇二人,两人亦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南枝”
“妹妹”
这一见面,少不得的又会因为那一点小伤而被关注,事实如此,这一晚上因为那点小伤,见一个人就被关注一次,
这一点顾南枝是真的觉得有点啰嗦了,
可最终也因为他们的关切之情而耐着性子应付着,家族大,人口多,有的时候也不见得全是好事;
最后又见到君砚尘把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顾南枝仿佛已经预感到了熟悉的一幕,于是先一步的阻止了,
“别说,别问,死不了”
相比于林家人,这一刻的顾南枝似乎在面对君砚尘的时候表现得更加的轻松,真实;
因为与君砚尘再怎么说也已经接触了一个月了,虽然并不完全了解这个人吧,但怎么说呢,其实有的时候和他聊天说话待在一起确实能够让人轻松些,她更自由,随性;
君砚尘仿佛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看穿了此时顾南枝的一点烦躁,所以选择顺从了她,
“好”
见君砚尘这么懂事,顾南枝心中的一点点烦躁也得到了平复,反过来关心了一下君砚尘的情况,
“今日的药服用了吗?”
“服下了”
君砚尘轻声回答,
“这两日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未曾”
“若身体有异及时告诉我”
“好”
两人一问一答,最后君砚尘没有等来下一个问题,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南南,你要的东西找齐了一部分,还缺几样,是否等找齐一起送来?”
“等离开林府后,把找到的先送来给我”
想想那些携带嫉妒的小动物,顾南枝有了一丝丝期待,这可是她全新的尝试;
“苍灵”
君砚尘这次没有回答顾南枝而是唤了一声苍灵,其中之意苍灵立即就接收到了,
“是,属下明白”
这不就是让他传消息嘛,他懂;
在别人眼中的夫妻二人看起来相处愉快,可此时的他们说了正事后,又各自沉默,
良久后,还是顾南枝再次打破了沉默,
“君砚尘,你对大理寺那位大人如何评价?”
“南南怎对大理寺感兴趣?”
君砚尘诧异顾南枝突然的提问,心中不免疑惑;
而顾南枝也自知她莫名其妙的提问必然会引起君砚尘的猜忌,可她不在乎,目前也就君砚尘最是了解,虽然此前李管家说过那位算是个好官,对得起身上的官服,
对待案情认真,负责,但她把那件事送到了那位大人的手上,又搅动了流言,她也不确定那人能不能按照信息去查明真相,
若是不能,她害的另寻他法,她孤身一人,又随着流放,也无力去找寻那唯一一位知情者,
“闲着无事,闲聊,大理寺不是负责刑狱案件嘛?这样的人会不会因为畏惧各方势力而扭曲事实...”
君砚尘听着她编瞎话,但还是选择把他所了解的说了出来,
“据我了解,大理寺郑大人此人处事圆滑,然对待案件又能做到持正不阿,严谨尽责, 此前是从大理寺一个小小的司直做起,后因他能力突出,一步步晋升,升至大理寺卿的位置也不过三年时间”
“哦...”
能够听到君砚尘用这几个词来形容一个人,顾南枝觉得她那封信以及银票应该会花的有结果,那她就等着看能否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君砚尘,我可以冒昧问你个问题吗?”
“南南,想问什么?”君砚尘微微侧头注视着顾南枝,等待着她又会问出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有点冒昧,我就是突然好奇,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顾南枝先是打了预防针,随后才说出了她的疑问,“你这些年可查出谋害你母亲的凶手是谁?”
出口就是一个雷,让唯一候在一旁的苍灵都不免紧张了起来,夫人提到的事对于他家主子可谓是逆鳞啊,
夫人今日好生奇怪,又是提及大理寺,又突然询问起关于主子母妃的事情?
随着顾南枝话出口,君砚尘眼中闪过一丝冰寒刺骨的戾气,甚至那一瞬间他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这一幕也没有逃过同样注视着他的顾南枝,顾南枝意识到触碰男人的逆鳞了,这么问确实冒昧了,
她也是源于心中的犹豫,所以会突然生出这个问题,
“那个...是我冒昧了,抱歉”
君砚尘敛去眼中异样,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移开了目光,努动唇瓣,吐出两个字,
“未曾”
若是细听亦能从这简单的两个字从听出男人的恨意,不甘;
二十年前的真相,只需猜测亦可能够猜测到其凶手是谁,可终究是没有证据,他从地狱归来,第一个想要查清楚的就是关于母妃的事情,可凶手是何等狠辣的人,
涉及的人员早已全部被处决了,他查了多年终究一无所获;
这一幕,顾南枝竟有点同情,怜悯这个不被眷顾的男人,给出了一个苍白的安慰,
“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