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灵芝离开,徐扶桑朝徐父所在厢房内吼喊了一嗓子,“爹,孩儿带着您女婿来看您了。”
话落,她拉着不断调整呼吸的顾若木走入厢房内。
此时,屏风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翻箱倒柜声。
“咳咳,是扶桑带着女婿来看爹爹了呀!”
徐父虚弱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这屋里药味重,你们待一会儿就赶紧回自己屋休息去吧!”
话音刚一落下,徐扶桑与顾若木就已转过屏风。
坐在床榻之上的徐父,笑盈盈伸出左手朝进屋的两人招了招手,右手中则攥着一块绣帕。
“还望爹爹见谅,女婿若木今日才来拜见您。”
顾若木平走到徐父身边弯腰行了一礼,用平复过后,仍带着颤音语气恭敬道。
徐父笑眯眯地扶起他,拉过他的手,将手中绣帕塞到他手里。
随即解释道:“不是啥值钱玩意儿,就是长辈对孩子的一点期许,希望若木你不要嫌弃。”
“这是爹爹的岳父传给爹的,爹现在交到你手里了。”
徐父说这话时顾若木一直摇头,待他说完连忙道:“爹爹给的女婿宝贝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说话间,他打开了绣帕,取出绣帕包裹的翡翠玉镯戴上。
“这镯子真好看!”顾若木回头朝徐扶桑转了转手,显摆了显摆,言笑晏晏感叹道。
闻言,徐父脸上的笑容都更真切了几分。
不过,徐父脸上没过多久就露出了疲惫之色,徐扶桑与顾若木见状便起身提出告辞。
两人离开时,灵芝刚提着茶壶回来,双方错身而过。
解决完心头记挂的一大事,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自己在梧桐苑的院子。
沐浴洗漱一番后,两人上床休息。
烛火滋滋燃烧,火焰随着夜风摇曳不定,厢房内飘荡着味道清新淡雅,沁人心脾的百合香。
温香软玉在怀,徐扶桑心跳不自觉变快变乱。
忍了一会儿,她侧头看向身侧躺着的顾若木,声音暗哑:“卿卿,咱们该改的口也改了。”
“这洞房花烛夜的过程是不是也是时候填充了呀?”
此话一出,顾若木的呼吸为之一滞,在徐扶桑因此紧张得咽口水之际,他轻“嗯”了一声。
徐扶桑欢呼雀跃:“卿卿真好!”
下一瞬,两道身影在昏黄的烛火摇曳中交叠在一起,屋内喘息交织,暧昧重重。
自这次之后,两人开始过上了腻歪的妻夫夜生活。
没过多久,顾若木开始出现孕吐反应,顾家的医师给徐扶桑诊断出她怀了一个月的身孕。
徐扶桑越发容光散发,顾若木越发憔悴。
怀孕生子是妻夫两人的事,母体负责怀孕,父体负责承受怀孕带来的负面影响。
有过这样的经历,母父双方都很少有狠下心来抛弃孩子的。
次年,怀胎九月半的徐扶桑生下了一个女儿,她负责生,顾若木负责疼。
两人一起坐了足足一个月的月子,重新恢复到正常生活。
两个月后的百日宴上,两人女儿的名字定为顾悦徐,次日一早就去官府报备。
徐扶桑在官府档案里的顾姓也改回了徐姓。
自这些好事之后,徐父的病情都跟着好了几分,都有精力时不时逗一逗顾悦徐。
到了徐扶桑考中状元,顾若木完全接手顾家产业这一年。
徐父的身体已经大好,能时不时带顾悦徐到处玩耍,脸上的笑容基本没下去过。
这些年里,他同顾父得关系也处得不错。
可以说,两人的关系能拉近变好,还全靠顾悦徐这个鬼精鬼精的孩子在中间做桥梁。
这一年,徐扶桑成为了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
这是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史子集,参与朝廷重要决策?的文职京官。
旨意下达以后,她就收拾东西到了京城任职。
过了一个月,跟顾母交接完凉州顾家的产业,顾若木就带着一部分家产杀到了京城。
没过多久,她就在京城做起了生意,越做越好。
徐扶桑在朝堂之上展现自己的才能,为朝廷和百姓效力,顾若木替她打理好后宅和人际关系。
遇到皇帝外派身为京官的徐扶桑外出,顾若木也会陪同。
顾母、顾父和徐父时不时都会带着顾悦徐,到徐扶桑做官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
若是得空,一大家子都会聚在一起外出游玩。
当然了,若是一大家子聚不在一起,徐扶桑与顾若木两人就会一起外出游山玩水。
徐扶桑五十岁这一年。
她不顾皇帝的再三挽留选择了辞官回家,带着放下顾家一切产业的顾若木周游各州。
这样快活的日子过了十年,两人收到顾父病逝的消息回家。
安葬完顾父,两人打算留在家中守孝三年再出远门。
次年,顾母去世,两人决定待在家中守孝三年再出远门。
次年,徐父去世,两人待在家里守了三年孝方才出门游历。
这一年,顾悦徐已经娶了一夫三侍六膡,生了三女两男,顾家的产业在她手中逐步稳固。
徐扶桑与顾若木这一走就是六年。
两人除了每个月都至少会书信一封回家告平安以外,时不时就会寄特产回家。
这次回来,两人就不打算离开了。
毕竟都七十多岁的年纪了,他俩都不约而同认为这个年纪该回家享享清福,逗逗孙儿了。
这一年,顾悦徐最小的女儿顾熙和正好四岁。
时间易逝,一晃来到八年后。
一日晨光熹微,徐扶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大口喘气。
“妻主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顾若木也醒了,从床上坐起身来拉着徐扶桑关切的询问。
徐扶桑摇了摇头,露出安抚的笑容,“没事儿,做噩梦了。”
“反正睡醒了也睡不着了,要不咱们到阁楼看日出去怎么样?卿卿,咱们好久都没有看日出了。”
顾若木一想也是,他俩的确许久没一起看日出了。
两人洗漱了一番,穿搭妥当,披上披风,手牵着手来到阁楼可以看到日出的一侧窗边坐下。
太阳还没出来,徐扶桑絮絮叨叨说起年轻时候的事。
顾若木渐渐跟着她说的话陷入到回忆中,眉眼也随之变得柔和起来。
聊着聊着,她突然说起关于自己葬礼的要求。
听着这些话,他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却没有打断她的话。
太阳升起来了。
顾若木却感受到握着的手变冷、变硬,一阵恍惚,只觉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灰暗。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过来。
他按照她生前的要求给她办了葬礼。
葬礼结束这一天,他沐浴洗漱后换上与她同色系的锦袍躺上了床榻,手中握着书信。
次日,太阳照常升起。
顾熙和来叫顾若木起床时发现他没了呼吸,身体一片冰冷,怎么叫都叫不醒。
已经十二岁,又刚经历过阿婆离世的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她冷静吩咐下人去通知家中长辈过来处理这事。
没过多久,一大家子就赶来了。
他们从顾若木手中的书信上得知他死后葬礼一切从简,尽快将他葬到徐扶桑坟旁。
现场顿时一片扼腕叹息。
万里苍穹之上,丰神俊朗却面无表情的男子喃喃反问:“母神,吾还能见到她吗?”
“或许能吧!她是快穿局专门接女尊世界的任务者。”
男子身旁面容祥和的貌美女子忙着手里的事,头也不抬,随口道:“你好好打理这个世界。”
“攒够能量,就能到快穿局指定她接咱们这个世界的任务。”
闻言,男子若有所思点点头,“多谢母神解惑,吾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音落下,他便开始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