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韩执刚刚吃完晚饭,就吩咐下人把东西都清点搬出来、今天就装车,明天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而趁着这个时间,韩执就拉着苏轸在床上,说着些悄悄话。
“到了京都之后,八娘就要变成家里最大的那个人了。”韩执抱着苏轸,悄声说道。
“为什么?”苏轸故意问道,“是怕妾身向大人和母亲告状吗?故而官人才说这般的话。”
“什么告状?”韩执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字眼,故意问道:“告什么状?”
苏轸开玩笑似的说道:“那还不是为了问官人为什么吗?难道官人就觉得妾身是那般会告状的人吗?”
“我就是那般会怕八娘告状的人吗?八娘是家中的主母,管着全家上下,自然是家中最大的了。”韩执说道。
苏轸笑了笑,道:“但是官人又不听话,妾身何处算得最大。”
“我说算就算。”
韩执也笑了,然后把苏轸拉到怀里,亲了她一口。
“郎君,娘子,东西都清点好了。”月萍看到了坐在床上的两个人,心里此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后退到了门外。
“怎么样?可有什么漏缺的?”韩执轻轻咬了一下苏轸的朱唇,但是被苏轸一下子拍在了身上。
“复郎君,没有。但是以防岔子,还需郎君亲自检查一番。”月萍说道。
韩执一下抓住了苏轸要拍自己的手,然后想伸手挠她的痒痒肉。但是他的手也被苏轸抓住了,倒是惹得韩执一笑。
“官人别闹了,现在可是该去清点东西呢。”
韩执这才松开了苏轸,道:“八娘也去吧,若是八娘发现了什么缺的东西,也好快些置办。”
“嗯。”
来到了外面,外面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是些衣服之类的。路程大抵有个差不多一个月,换洗的衣服也是必不可少的。
然后又是出门要用的竹水筒,以及路上的干粮等等。苏轸在一旁检查的时候,韩执就问道:“对了月萍,你有没有查过,我们去京城应该怎么走?”
“复郎君,最快的路程,便是走水路,先到成都,后下三峡,到江陵上岸,最终走旱路到京都。”
韩执思索了一下,然后来到了苏轸身边,问道:“八娘,可有晕船晕车这类的病症吗?”
“晕车晕船?这是什么病?”苏轸没听说过这些名词,有些不解。
“嗯......”韩执思索了一下,就形容道:“大概就是坐马车,或者坐船的时候,会头晕和呕吐这类的。”
苏轸听后,道:“官人说的是眩疾吧?”
韩执点点头,苏轸则摇头:“不知道,毕竟妾身还从未坐马车或是坐船出门许久。”
然后韩执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对着月萍吩咐道:“月萍,稍后你去外面,买些可以缓解眩疾的药来。”
说着,他还抬头看了看天色。
天已经有些发暗了,不过好就好在,宋朝没有宵禁。就算是三更天出门,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韩执才放心地让月萍出去买东西。
“是,郎君。”
然后苏轸再次清点了一番要带的东西后,就对韩执说:“官人,这些东西也都齐了,没有缺漏。”
“那就装车吧,明天掐好时间,就可以出发了。”
“是。”
安排好了一切后,韩执就和苏轸回到了屋内。虽然行李准备好了,但是也有些东西,需要随身携带的。
苏轸此时就坐在了自己梳妆台前,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官人?”
“嗯?”
韩执站在衣柜前,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
“官人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苏轸把房契收好,放在了自己的首饰盒里,然后打包在了包袱中。
“我有啥要收拾的?”
韩执拿起了自己的包袱布,然后就握在手里,上下打量着。同时脑中也在思考,自己应该带些什么东西出门。
“书呀,官人即便是赶路,也切不可忘记功课。”苏轸回过头,看着还在发愣的韩执,道:“若是官人想偷懒,妾身可是要管教官人的。”
“好吧。”
韩执听完,就来到了书桌前,开始打包,房间里就安静了一会儿。
苏轸的目标很清楚,所以很快就装好了自己负责的东西。随即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向了韩执的方向。这个时候他也已经开始打结了,应当是收拾好了。
只是潜意识里,苏轸觉得可能会有些问题,就站起身,走到了韩执的身边。
“官人?”
韩执抬起头来,听苏轸说:“官人,里面的东西可都装好了?”
他点点头,苏轸也就低头,看向了那个包袱——四四方方的,看着有些怪怪的,她蹲下身,伸出手解开了包袱。
一看到包袱里的东西,她都被逗笑了:里面真的只装了书。
“官人啊官人,”苏轸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妾身说装书,官人真的就只装书吗?”
韩执就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冲苏轸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
苏轸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韩执,道:“算了算了,官人且放在一旁吧。妾身来帮官人收拾。”
韩执只好乖乖地让到了一边,就看着苏轸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给自己打包东西。他此时就直接坐在了一边,把手撑在了桌子上,托着脸看着苏轸。
待到苏轸再次包好包袱,抬起头时,正好和韩执对上眼。
“真是个冤家,竟如此不知羞。”苏轸“呸”了一口,然后就笑着站了起来。
“我怎么又是冤家了?”韩执此时有些好笑,站起来,跟在了苏轸的身后。
“怎么不是?”苏轸白了他一眼,说道:“总是这般,家中事也不过问,如今是连个包袱都不知收拾。”
韩执却是讨好一般地,拉住了苏轸,笑道:“这不是有八娘在吗?没有八娘,我说不定就不知所措了些。”
“若是妾身不在呢?”苏轸此时就拉着韩执,回到了床边,“妾身不在的话,官人还有一个月萍在身边,看着也不像非妾身莫属一般。”
这时,韩执就摆出了“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一次成功地把苏轸逗笑了。
苏轸又“呸”了一声,道:“总是如此,也不知骗了多少个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