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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寻母探宗 少女只身入深山

舍己助友 老妪独守待来人

书接上回,叶亚男和叶亚芬急得团团转。这两个人都是在想: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了,艳艳能到哪儿去呀?这要是出点事儿可怎么办呢?

叶亚芬说:“艳艳绝对不会再到顾家大院儿去了。姐姐,你快想想,平时艳艳都好到谁家去呀?”

叶亚男流着泪说:“艳艳这孩子可懂事儿了,放学就回家,从来不到处乱跑。”

叶亚芬说:“姐姐,这样吧,我去县里,问问值班人员我姐夫在哪儿开会?让他们联系我姐夫赶紧回来。”

叶亚男哽咽着说:“你快去吧,艳艳这一走是不会自己回来的,让你姐夫火速赶回来。”

叶亚芬刚要离开客厅,艳艳却从自己的房间冷着脸走出来了。叶亚男和叶亚芬看到艳艳一下子呆住了,两个人直盯盯的看着艳艳。

叶亚男和叶亚芬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住艳艳的手。叶亚男问:“你这孩子,刚才你到哪儿去了?”

叶亚芬也说:“我开门看屋里没人呢,窗户开着。”

艳艳还是冷着脸,回答说:“我在床底下,如果妈妈还那样,我就真的出走了,让你们永远都见不到我。”

叶亚男拉着女儿的手流着泪说:“放心吧,我的小宝贝,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妈妈的。”

艳艳还是很冷静的说:“妈妈,你说话可要算话呀,要不然你就真的失去了我这个女儿了。”

白雪吟踏上了寻找姑奶奶顾济秀和生母顾掬贤坟墓的路。这是一条充满艰辛、痛苦的路,也是一条探宗寻祖的路。

白雪吟从蓉阳县长途汽车站乘车,大约行驶六个小时,到了朱备山南坡山脚下的朱备店镇,这是她出行前反复查看地图所选定的地方。下车后,她就打听紫竹庵,问了多少人却都摇头不说话,只是摇着头或者摆摆手。白雪吟好生奇怪,难道是走入了童话里的哑巴国了?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呢?她只好先找朱备店人民公社招待所住下来,这是来时爸爸白森再三叮嘱的,为了安全,一定要住人民公社或者政府的招待所。晚上她就在招待所食堂吃了饭,也不去逛街,早早回房间锁好了门。她又拿出地图本仔细查看,见有条小蓝线流入青龙河。她想:这小支流会不会是紫竹庵前的那一条溪流呀?又一想,也不会这么近啊。明天别打听紫竹庵了,就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尼姑庵吧,找到尼姑庵就可以打听到姑奶奶顾济秀的下落了,想来她们都是同一山上的出家人,应该是会认识的。白雪吟又担心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因为这里的人你向他询问,不是摇头就是摆手,根本就不跟你说话。

第二天早吃饭时,她来到一位面容和善的食堂老师傅面前,她说:“师傅,请问附近有没有尼庵啊?”

这位师傅苦着脸只是摇头,没有言声。

白雪吟连问了几位师傅,均是如此反应。

白雪吟内心里犯嘀咕,惊奇的看着这些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白雪吟很犯糊涂。

这时见一位干部模样的人来到食堂。他来到一位师傅面前:“为人民服务。”

那位师傅立即回应:“下定决心,不怕困难。”

那位干部模样的人这才说:“中午准备县级小灶,四个人。”

那位师傅回答:“好,准备四位的县级小灶。”

那干部模样的人说:“要搞好斗、批、改。”

食堂师傅说:“要斗私批修。”

那干部模样的人转身离开了食堂。

白雪吟听了这两个人的对话,明白了,这里虽然是偏僻的山区小镇,可是,从搞“文化学习活动”这个角度看,比县城里还要革命。县里是每餐前要三敬三祝,唱《东方红》歌曲,开会、上课前也是如此,在比较正规的交谈前背一段话;而这里除这些外,人们平时说话前要有一段,说话结束后还要有一段。怪不得刚才自己问话没一个人回应的,人们之间也很少说话呀!原来说一句话这么麻烦呐。

白雪吟来到刚才那位师面容和善的傅面前,说:“‘要节约闹革命。’”

那位师傅立即回应:“力求节省,用少量的钱办较多的事。”

白雪吟说:“请问师傅,这附近有尼庵吗?”

这位师傅热情的告诉她说:“这你算问对人了,我原来就住在山里边。我告诉你,你就沿着青龙河往山里走,大约十多里路遇到一条小溪拦住去路,你再沿这拦路的小溪逆水往前走三、四里路,山脚下就有个尼姑庵,叫青云庵。”

白雪吟想了想,怕走错了路,又问那位老师傅说:“大叔,是不是在河的那边逆水向上走啊?”

“咳,我忘了告诉你,记住,在河的东岸往南走,也就是往山里走,这段路是步步走上坡呀,有的地方还挺陡的。”

白雪吟想,也许这位师傅知道紫竹庵,何不再问一问呢?就问:“师傅,那您知道紫竹庵吗?”

这位师傅摇摇头:“紫竹庵,这我可不知道了,也没有听说过。”

白雪吟问完了,学着刚才那位干部模样的人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破除迷信,解放思想。”

那位师傅回应:“一面学习,一面生产,克服困难,敌人丧胆。”

白雪吟离开招待所,按着食堂师傅说的,沿河向南走有四五里路就进山了,依稀可以看到河边有一条人们走过的小路,杂草丛生,也看不到一个行人,两边长满了树木、杂草和荆棘。白雪吟下意识的摸一摸临来时叶姨给她带的那把杀猪刀,她后悔没有找李莉一同来,本来李莉已经和她讲好了的,可白雪吟想到李成章因为给她们家寄钱而被批审、停薪的事,怕这次进山万一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会影响李莉,所以就一个人偷偷的出来了。

白雪吟又走了三、四里路的光景,已经没有路了,杂草遍地、荆棘藤条,越来越难走了;白雪吟掏出那把杀猪刀,紧紧的握在手里,她怕迷了路,就坚持沿着青龙河岸向前走。这里非常荒凉,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不过,这样白雪吟反而更加踏实和有一种安全感了,没有人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试想,这时候有一个彪形大汉迎面走过来,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怖的事情啊。人生在世啊,最可怕的不是狼虫虎豹,也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人才是最可怕的。

到下午太阳打西时,她果然碰到一条小溪流入青龙河,白雪吟按那位师傅的话沿这条小溪东岸向南走了有两个多小时,这小溪拐向了东方。这个时候的白雪吟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他坐在小溪旁的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打开背包,从里边拿出一个菜团和一个鸡蛋,狼吞虎咽的都吃下去了,水杯里已经没有水了,他到西流的一个水流的地方接了一缸水喝了,休息有十几分钟,又沿着小溪向上走有两个多小时,见小溪北岸有一处庵院。白雪吟精神一震,脚步也加快了。

白雪吟来到庵前,她没有立刻去叫门,而是站在那里面对着破旧的庵门看了又看,又回头看着下边伸入重重叠叠深山中的那条小溪。她猜想:我妈妈当年可能就是沿着这小溪往山里走的,深更半夜,没有任何准备,妈妈当年得吃了多少的苦啊?紫竹庵很可能就在这小溪的源头处。

白雪吟见大门紧关着,就轻轻的敲着庵门的铜环。

白雪吟听到庵门内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可是,这脚步声却又停下了,没有打开庵门,也没有说话。

白雪吟在想,是不是也要先背一段儿呢?于是她说:“为人民服务。”

庵门内又有脚步声了,可是,这脚步声却停下了,没有打开庵门,也没有回复那段话。

白雪吟想,这深山老林里的,不会有朱备镇人民公社招待所儿那个规矩吧?继续敲门,门却依然没有打开。

白雪吟想,是不是也和人民公社食堂时问路一个样,要先背诵一段呢!于是,她又试着说:

“‘为人民服务。’”

听里边一位女人的声音:“要斗私批修。”

白雪吟立即说:“师傅,我是外地来的,请您打开庵门好吗?我有事向师傅请教。”

庵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庵门开了。

有一位六十多岁穿着打补丁的普通老百姓衣服的的老奶奶,她注视着白雪吟,感到很惊讶。问:“小施主,你——你一个人啊?找谁呀?”

白雪吟不知该怎么回答,说找顾掬贤吧,不妥,妈妈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哪个还能记得她的名字啊?;就说找姑奶奶吧,姑奶奶的名号沈默久的姑妈说法号叫静安。于是她说:“奶奶,我找在紫竹庵的一位师傅,她叫静安,你老可认识吗?”

这位老奶奶仔细地打量着白雪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连连点头说:“前天也有人找紫竹庵出家的人,也是找到我这里来了。你是找哪个出家的人哪?我没有听清楚,最早我这里有两位师尼,后来……唉,最多时也就三位,现在就只我一个人在这了,我是无家可归的人,临时躲在这里的。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啊?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啊。”

白雪吟迟疑着,她想,这老奶奶可是有些唠叨,耳朵还有点背。忽然她想到跟李莉一块去找那个沈默久的姑妈是叫邱尼,就大声说:“奶奶,我就找跟邱尼师傅在一起的静安师傅,她们原来都在紫竹庵出家。”

老奶奶两眼迅速的转动着,好一阵子之后,满怀疑虑的问:“你为什么要找静安师傅?这位叫静安的师傅是你什么人啊?能告诉我吗?”

这位老奶奶说话确实有点絮叨,但她显然很熟悉尼姑们的情况;白雪吟还是有些犹豫,她想到临来时爸爸再三嘱咐,陌生人不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顾掬贤的父亲顾济民、丈夫周安瑞被镇压了,她又砍了县长逃跑在外,免得惹出是非呀。

白雪吟撒谎说:“奶奶,我是来这里搞调查的。”

“噢,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是来调查的。那我告诉你吧,听说邱尼师傅已经还俗了,邱尼她师傅的法号是叫静安,原名叫顾济秀。可是,现在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老奶奶上上下下打量着白雪吟“你是来搞调查的?调查她们做什么呢?”

白雪吟迟疑着,还是很坚定的说:“是搞调查的。为什么要调查她们?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老奶奶笑了,问:“你居然是来搞调查的,那怎么还能说不清楚呢?姑娘,你是哪来的呀?来这里干什么?你得跟我说实话!”

“我是蓉阳县的。”白雪吟说。

“噢,前天来的人也说是蓉阳来的,他们说是来找顾济秀的,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呀?”那位老奶奶讲。

白雪吟觉得奇怪,蓉阳谁会来这里呢?而且也是来找奶奶,顾济秀的。她问:“奶奶,你知道来人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他们是把车停在朱备店了,司机很年轻,那年龄大的我也没看清他的真面目:戴着口罩,还戴着黑色的眼镜。他们还打听死的那个叫顾掬贤的人,我看那戴口罩的人还直擦眼泪,看样子是顾掬贤的亲人啊。”

老奶奶眯着的眼睛仔细观察白雪吟的表情,她好象要从白雪吟那张俊俏的脸上寻找什么似的,又好像是要通过这张俊俏的脸知道她的内心。

白雪吟在想,前几天来的这个人能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来找姑奶奶和妈妈呢?他和姑奶奶、妈妈是什么关系?难道会是舅舅顾掬德吗?也不可能啊,是舅舅为什么不到蓉阳县来找我这外甥女呢?

“蓉阳县,就是蓉阳县。”老奶奶在想着什么,自言自语。

白雪吟心情很复杂,她知道,这位老奶奶很清楚姑奶奶的一切,她恳切的问:“奶奶,告诉我静安师傅现在哪里可以吗?我一定要找到他她。”白雪吟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了,趴在一个案桌上大哭起来。直到哭累了,哭不动了为止。

老奶奶心里已经判明了白雪吟的身份,但她还是没有挑明了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这事还是谨慎一些好哇!

白雪吟擦着哭得通红的眼睛,乞求的望着老奶奶说:“奶奶,你知道静安师傅在哪吗?请你告诉我吧!”

老奶奶给白雪吟倒杯热水,深情的说:“姑娘,你说实话,为什么要找静安师傅呀?你到底是她什么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怎么能告诉你呀?”

白雪吟沉思片刻,觉得这老奶奶很了解内情,没必要跟这位老人说假话,可又一想,“保守机密,慎之又慎”,还是尽量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为好,万一要是遇到了坏人可怎么办呢?就编了一套自认为是合情合理的故事告诉了老奶奶,不过,她也留了一手,说自己叫魏萌萌。暗想,万一遇到坏人到蓉阳去追查,也免得找到自己。

老奶奶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白雪吟回答说:“十九岁了。”

老奶奶自言自语的说:“年龄也对得上。”又说“孩子,不要再瞒奶奶了,你是谁?奶奶基本清楚了,你说你叫魏萌萌,也好,那我就叫你魏萌萌吧。”

白雪吟惊愕的望着老奶奶,她忽然抱住老奶奶痛哭失声。

“好了,不要难过了,魏萌萌,是叫魏萌萌吧?我去给你烧点饭吃,今晚就住这里吧,明天我领你去紫竹庵。”老奶奶安抚着白雪吟。

白雪吟虽然这一天很疲劳,可是,她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去紫竹庵见到姑奶奶了,就激动的睡不着觉了。白雪吟原来想,在这大山深处,夜里一定会是弥漫着静谧无声的气息。其实不然,夜里的风肆意的摇晃着成片的竹林,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小溪里的山蛙此起彼伏的咕呱的叫着,各种昆虫的鸣叫声。就在白雪吟和老奶奶住的禅房里,就有蟋蟀的叫声……

第二天,这位老奶奶准备好了吃的,陪白雪吟去了紫竹庵。一直走了四天才到了紫竹庵。

白雪吟问:“奶奶,今天晚上能到吗?”

老奶奶笑着说:“要是能到,我就直接在紫竹庵等你了。紧着点走也得四天能到啊。”

白雪吟看着奶奶带那一小包吃的,担心的说:“奶奶,就带这么点儿,吃的也不够啊。”

老奶奶说:“我们这一路上就到经过的寺院去吃斋饭,晚上也在他们那里借宿。”

白雪吟这才明白了,她在想啊,就是老奶奶告诉自己怎么去紫竹庵,自己一个人也根本去不了啊。四天的路,少说也得有二百多里路啊。

第四天下午,太阳要落山的时候, 老奶奶领着白雪吟钻过一个山洞,豁然开朗,白雪吟第一次见到这样壮丽的景观:四周围都是悬崖峭壁,紫竹庵座落在北面峭壁下的平缓的山坡上,坡下是一片比顾家大院还要大几倍的水潭。

白雪吟惊异的问:“奶奶,我们是从哪进来的呀?怎么才能走出去呀?”

老奶奶笑了,说:“你往西边看,远处那是重叠的两个悬崖,这两个悬崖相距有三、四丈,前边这水就是从那三四丈宽的峡谷流出来的。北面这个悬崖有一道裂缝,能有两人宽,你还记得在那边的山坡上有一个你说是山洞的地方吗?那就是道裂缝,因为四周都长着小树,你以为是山洞了。这道峡缝儿有半里多地,进来后咱们又在竹林中翻过三个小山坡,紫竹庵就在这第三个山坡上。魏萌萌,你调查的顾掬贤人没了,坟就在庵东边那竹林中。”

白雪吟不顾劳累,先到妈妈顾掬贤的坟头烧了纸,伏在坟上大哭起来。

白雪吟两眼红肿了,伸手抚摸着那坟前的石碑,见墓碑提文的落款写着“同窗友吴琪敬挽”,她越发伤心,想:我今天晚上在这陪两位妈妈一夜,她相信,两位妈妈会有在天之灵的,一定会在这里的。我那生身妈妈当年才二十二岁,听说是暴风雨的深夜从蓉阳逃出来的,穿山越岭没日没夜逃到这么远的深山中来。白雪吟眼前出现了呜咽的山林里、暴风骤雨中的深夜,妈妈那拼命挣扎的身影……我的养母吴琪妈妈还没满月就来到这深山老林,听妈妈说小姐姐就葬在生母坟的右侧。

白雪吟到坟的右侧杂草中寻找,果然发现草丛中的小土包,这一定是小姐姐的坟墓了。白雪吟抚摸着这小坟头每一根花花草草,仿佛是在爱抚的抚摸着小姐姐的头发。白雪吟在半人高的杂草中摸到一块小木板,她分开杂草,拿起那块小木板,有一尺高半尺宽的样子,下边已经腐烂了,上边还刻着字虽然已经不清楚了,但还可以看出“爱女小雪吟之墓”几个字,落款是“妈妈吴琪”。白雪吟抱着这块小木板,跪下去哭着说:“小姐姐,是为了我呀,让你留在这大山之中了,我的命是用你的命换来的。谢谢你了,我的小姐姐呀,假如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知恩图报,那么我就是你,我会替你孝敬爸爸、爱护弟弟和妹妹;假如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人间正道,那么你就是我,视死如归,伸张正义。”

白雪吟抱着小姐姐的墓碑,背靠着妈妈的墓碑坐在那里。这里真是静极了,她望着对面的峭壁,据说那面山腰有个金鸡洞,当年妈妈在那里过的夜。这里该是多么荒避和凄凉呀,是谁逼迫姑奶奶和妈妈躲到这样人迹罕至的深山峡谷的荒凉处呢?

白雪吟这一路六天了,她很劳累疲乏,她靠着吴琪妈妈题写的墓碑先在妈妈和小姐姐的坟头上睡一会儿吧,也许睡着了会和妈妈、小姐姐见面的,在这深山老林中,晚上可是不敢在这睡的。她抱着小姐姐的墓碑依靠着妈妈的墓碑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白雪吟梦见妈妈吴琪了,她怀里抱着那位小姐姐,吴琪妈妈见了白雪吟很亲热,也很担心她,说她一个人不该跑到这里来。白雪吟说,我是经过爸爸同意才来的,我也有十九岁了,会保护好自己的,请妈妈放心。吴琪妈妈两眼流下泪来,说:“我呀,时刻都惦着你们几个孩子啊,妈妈把你们扔下了。我本想回去看看你们,可是我和你小姐姐被看管着,回不去呀。”吴琪正说着,见一个黑衣人走过来,他瞪着两只大红眼珠子,不一会儿,那两只大红眼珠子向外突了出来,越来越大,越来越红,还滴着血。脸色也由白变得青紫,鼻孔向上翻着,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又白又长尖尖的大獠牙,他把吴琪妈妈怀里抱着的小姐姐躲过去,撕裂开了扔给她白雪吟,接着又向吴琪妈妈走过去,白雪吟虽然很恐惧,但她一定要誓死保护妈妈,她掏出叶姨给她的那把杀猪刀,大叫着冲向那黑衣人,不顾一切的一刀刺激了那黑衣人的后背,那黑衣人无力的回过头来,啊,却是吕明修!白雪吟惊叫着……白雪吟见送她来的奶奶正蹲在她身边。

奶奶见白雪吟醒来,说道:“姑娘,累了吧,听你在叫唤,出这一身汗,是做恶梦了吧?走吧,跟奶奶到庵里吃晚饭去。”

白雪吟在想着梦境中的吴琪妈妈和那小姐姐,以及吕明修那狰狞的面容,心还在嘣嘣地跳着。她在想着梦中的吕明修,这一刀是不是……她想回到梦中去看看结果,知道是不可能了,只好顺从地跟着这位好心的奶奶回到紫竹庵。

餐桌上,奶奶说:“山里头,也没有好吃的,只有这咸菜,你就将就着多吃点饭吧。”

白雪吟小心的问:“奶奶,在这里还要敬祝吗?”

奶奶苦笑着说:“就咱娘俩,就别搞那一套了,谁能长生不老、万寿无疆啊,那不过是人们的心愿,快吃饭吧!”

白雪吟觉得这饭菜倒是蛮香的,她吃得很有味,她边吃着边问奶奶:“奶奶,这里的粮食是哪来的,也是从粮店领来的吗?”

这里的粮食是我上个月从家里背来的,庄户人家就靠生产队分点粮食啊!

白雪吟咽下一口饭:“这个庵里怎么没有人啊?”

老奶奶笑着说:“我难道不是人吗?”

白雪吟很不好意思了,她马上作解释“我是说……”

老奶奶笑着温和的说:“好了,你就不要解释了,我也是跟你开了几天的玩笑。我就告诉你吧,这个庵原来有三个人,其中就有你要找的静安师傅,如今她们都走了。我呢,是受静安师傅的托付在这等着一个人啊!姑娘,我已经在这等了你三年了,我早就判定你是白雪吟了!还骗我说叫魏萌萌。”

白雪吟惊愕了,只好实话实说:“对不起,奶奶,我是叫白雪吟,在蓉阳县一中读书。奶奶怎么会知道哇?是不是成仙得道啦?”

老奶奶又问:“那个写墓碑的吴琪是你什么人啊?”

白雪吟原来想编个假名字告诉老奶奶,可老奶奶连自己的名字都那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呀,看起来这位奶奶什么都知道哇!这要是遇上坏人可怎么办哪?爸爸说坏人常常是伪装成好人来骗人的。

她吱吱吾吾的:“她叫——”她忽然想到了叶亚芬,“我妈妈叫叶亚芬。”

老奶奶笑了,她深情地说:“姑娘啊,你就别瞒奶奶了。我知道你妈妈叫吴琪,而且是你的养母,那坟里睡着的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叫顾掬贤。这里原来还有你的姑奶奶,法号叫静安,俗名叫顾济秀,我说的对不对?”

白雪吟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位老奶奶对她的家事了如指掌,她默不作声。在想,这位奶奶会不会就是姑奶奶呢?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奶奶。还是否认了,因为她听吴琪妈妈讲过,姑奶奶比她大十岁,现在也就五十多岁,这位奶奶看上去已经是六十多岁了,而且又瘦又小。吴琪妈妈说的姑奶奶可是高个子,长得挺漂亮的。白雪吟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奶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位奶奶倒是开口了:“姑娘,你妈妈吴琪有没有给你留下一块‘吉祥如意’银锁啊?”

白雪吟一惊,吴琪妈妈曾经说过,这银锁是生母顾掬贤家传下来的,而且爸爸还打过招呼,不要和别人说起这块银锁。可这奶奶问了,我能不能说呢?她反复在想,这老奶奶说的这么详细,一定是跟姑奶奶或者说是吴琪妈妈有些什么关系。为了搞清底细,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她解开衣扣,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银锁给老奶奶看。

老奶奶一见这银锁,两眼闪着泪花,双手擅抖着接过银锁,翻过来倒过去仔细地看着,看着,眼里涌出了泪水。

她一把把白雪吟抱进怀里哭泣着说:“孩子,三年了,今天奶奶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这白雪吟不知所措了,她惊异的看着奶奶,着急地叫道:“奶奶,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奶奶擦了擦眼泪说:“孩子,坐好了,听老奶奶跟你细说。我的家原来就住在西边两座山那面的山坡下叫猪头石的地方。当年你姑奶奶常到我家去给我丈夫看病,和我相处的感情特别好,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啦。你妈妈顾掬贤怀着你,避难到了紫竹庵,投奔你姑奶奶来的事你姑奶奶都对我讲了。那是一九五一年的春节后的一天,我来到这庵里,你妈妈已经生下了你;你姑奶奶见我来了,让我留下帮忙照顾你妈妈。那时邱尼师傅已经到南京去找你妈妈的同学吴琪了。你姑奶奶说,孩子生下后要托付给吴琪抚养,因为你妈妈当时有重罪在身。那一天你妈妈还是很伤心,将这把银锁套在了你的脖子上,一步一回头的跟我走出这峡谷到我家去了,把你留在你姑奶奶处等着吴琪来接你。吴琪和邱尼回来后,就说你妈妈生你以后大出血死了,让吴琪抱你回去抚养。你姑奶奶和我还特地在东边做了个假坟,就是你刚才烧纸的那个坟,人死了,也就不会有人再追究了。这也是为了你生母的安全哪!”

白雪吟听到这里激动得心都快蹦出来了,她拉着奶奶的手,惊喜的问:“奶奶,那我妈妈还活着吗?是不是啊?奶奶,快告诉我!我妈妈是不是还活着?”

老奶奶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继续说:“可怜你养母抱着刚生下一个多月的小女孩来到这紫竹庵,这一折腾,她的孩子就病了,你养母吴琪也病到这了,没有几天,吴琪的小女孩就离开人世了,真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哇。你吴琪妈妈在这住了两个多月,她就把你抱回去充当了她死去的女儿。唉,吴琪这个人啊,真是侠肝义胆啊,她也很艰难哪!”

白雪吟听后,虽然为生母可能还活着感到意外的高兴,但更多的她还是可怜妈妈吴琪。她日夜操劳把自己养大,终日想念着自己的好友顾掬贤,可好友尚在,她却身先死了。

白雪吟感到对妈妈吴琪太不公平了。哭着说:“那不该骗我妈妈吴琪呀?应该让我妈妈吴琪知道我生母还活着哇?这对我吴琪妈妈太不公平了!怎么能这么做呀?”

“雪吟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还有邱尼师傅,她们都不知道实情。你想想,你外公、你爸爸都被枪毙了,你妈妈又刀劈县长,又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当时如果你生母被抓回去就得枪毙呀!就是现在让人知道也不得了啊!你想想,就是现在,如果邱妮师傅知道你妈还活着,说出去让红派知道了,会饶过你妈妈吗?为了你妈妈的安全,只得瞒着她们了。”老奶奶解释着说。

白雪吟急于想见到妈妈:“奶奶,那我妈妈现在在哪里?和我姑奶奶在一起吗?”

老奶奶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现在你妈妈顾掬贤在哪儿我也不清楚,她确实还活着,她也很苦啊!在邱尼师傅和吴琪回来后近一个月,你妈妈都在我家养病。后来有一天,你姑奶奶领着一位师尼到我家,你姑奶奶说那师尼是浙江寿昌大慈岩庵院的,给你妈妈换上了尼姑的法衣就走了;从那以后我再没见到你妈妈顾掬贤,前年我托人打听,说寿昌根本就没有大慈岩庵这个地方,那就是你姑奶奶为了你生母的安全也是怕牵连别人,连我也没告诉你生母的去处。一九六六年闹起什么‘文化学习活动’来了,这紫竹庵呐,你姑奶奶和邱尼师傅都呆不住了,邱尼师傅到蓉阳县投奔她侄子去了。静安师傅在我家住了有半个月,她嘱咐我说,过些年掬贤的孩子要长大了,总有一天会到这庵里来找我和给她妈妈上坟的,那孩子走时戴着家传的一块‘吉祥如意’银锁,另外让我记住你的名字叫白雪吟。你的养母叫吴琪,你妈妈那假坟上的墓碑就是你养母吴琪立的呀!”

白雪吟想知道姑奶奶的下落,拦住老奶奶的话问:“那我姑奶奶到哪去了?你老应该知道她在哪里啊!”

老奶奶遗憾地说:“你姑奶奶没告诉我她到哪去,她给我留下个字条,说‘我的地址写在这上边,若是以后顾掬贤的孩子或者吴琪来,把条子给她,她们就会找到我的’,还嘱咐我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事。我也不识字,这条子我一直象命一样保留着,还偷偷的照着样子描下一张,怕一旦丢了,反正别人谁都看不到。”说着刘奶奶从衣兜里掏出小布包打开,从里边拿出一张普通糊窗户的纸交给白雪吟“这是我描下的那张,静安师傅写的那张在我家中保管着。”

白雪吟急忙接过来,激动得心嘣嘣的跳,见纸条上用铅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八个字:“渐入蓬莱,别有天地”,白雪吟翻过来倒过去怎么也看不懂。

老奶奶见白雪吟也是看不懂,她也着急,说:“姑娘,今晚咱就在这住吧,明天我回家把你姑奶奶写的那张拿来,看是不是描错了。”

白雪吟点点头,她还在苦思着这八个字。

老奶奶说:“雪吟,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白雪吟琢磨不透这八个字,她想,也许是描漏了什么重要的字,等奶奶拿来原件再看吧。

第二天很早老奶奶就走了。

白雪吟早上起来,走出西厢房,站在院中细看这曾是姑奶奶和两位妈妈都曾住过的地方。青砖墙就着两边的厢房,前边正中间的竹庵已破旧不堪;她到东边厢房,见门锁着,她从窗子向里望,里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后边的几间黑瓦白墙的房子还有点规模,听邱尼师傅说过,这是外公顾济民捐资给姑奶奶建造的。不过门已经钉死,从门缝里可看见正厅里被红派砸得破破烂烂的佛祖像,两旁的塑像也被砸得五官不全、肢体不整,到处都破乱不堪了

白雪吟想到自己读《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写妙玉的那词中的句子:“青灯古殿人将老,红粉朱楼春色阑”,不觉暗自流泪。她想,无论有多大困难,跟姑奶奶和妈妈当年为求生存所遇到的困难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一定要找到姑奶奶,既然留下字,我总是能根据留下的字找到她的,找到姑奶奶也就找到妈妈了。

傍晚,老奶奶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把手里攥着的已经发黑了的红布包递给白雪吟。白雪吟急不可待的打开,见是一张发黄的很疏松的纸,用毛笔顺行写着八个字:“渐入蓬莱,别有天地”,翻过来掉过去再什么都没有了。这下白雪吟可真的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从“渐入蓬莱”看,应该是没还俗,学地理时山东省的山东半岛有个蓬莱县,那么姑奶奶是到蓬莱那里去了吗?那“别有天地”又是怎么回事呢?她想不明白。

老奶奶见白雪吟双眉紧蹙,知道她也看不出静安师傅到哪里去了。劝导她说:“雪吟,别着急,把这纸条你带上,回去慢慢琢磨,既然你姑奶奶写了这个条子,就相信你能明白是什么地方。你躺床上休息一会儿吧,奶奶去给你烧饭。”

白雪吟收起姑奶奶留下的纸条,她硬是把老奶奶拉到床上,说:“你老今天走了一天的山路,你老好好在这歇一歇,我去烧晚饭。”

晚上,白雪吟劝刘奶奶跟自己走。她说:“刘奶奶,爷爷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你一个人别在这山里住了,到我家去,以后我养着你,我们全家都会欢迎你的。”

刘奶奶笑了,说:“雪吟哪,跟你姑奶奶和妈妈一样,都是好心肠人啊!那天在青云庵,你刚进院子我一眼就看着面熟,跟你妈妈简直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长的都那么漂亮。雪吟,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我在这就是为了等你和你姑奶奶呀,这年头——你姑奶奶一定是不便于出来,若不她不会忘了我的。见到你我也就放心了,过些日子,我把家里东西处理一下就住到女儿家去了。”

“你有女儿呀,她住哪呀?”白雪吟问。

“雪吟,记住安庆县大路公社,找侯长安家谁都知道。前年长江发大水,女婿救学生淹死了,现在你姑妈领着十八岁的女儿自己生活呢,民政给点儿补助。”

白雪吟暗想,好人为什么都这么不幸呢?她问:“姑妈今年多大岁数了?”

“她今年才四十岁,在公社食堂当管理员,生活还能对付着过,就是缺了一口人哪!”

白雪吟从小背包中拿出一个小本子,把刘奶奶女儿家的地址写了下来。说:“奶奶,我若是找到姑奶奶和我妈妈,我去告诉你。”

刘奶奶轻声说:“孩子,还是要小心,听说外边闹得可厉害了,这个革命那个造反的。你妈妈可是——不管怎么说吧,是有罪在身的人啊,这年头,可了不得呀!千万要注意,能熬到今天不容易呀,可别再害了她们哪。”

白雪吟说:“放心吧,奶奶,我会偷偷地找她们,不会跟任何人讲这件事的。”

“这就对了,这年头多点小心没错。你姑奶奶、你妈妈这么多年苦熬着,隐姓埋名不就是求个活着平静吗?可要小心啊!”刘奶奶嘱咐着。

山里无风无雨的夜格外的静,仿佛整个空间都凝固了,一切都是凝固的,就连自己,虽然躺在床上在思索着,但也如同被凝固了一样。据刘奶奶讲,姑奶奶和妈妈在这里的那个年月,这山下的小溪水很旺,现在只剩下这细细的水流日夜流淌着。那时这里更加荒凉寂静,几乎是与世隔绝。

白雪吟暗自流泪:姑奶奶和妈妈是何等的孤寂呀,她们是靠着什么力量在这里支撑着活下来的呢?我一定要找到姑奶奶,可是,就凭着“渐入蓬莱别有天地”这八个字能找到姑奶奶和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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