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晚樱浸了雨水,濡湿花瓣滑落枝头,引来一缕淡淡的霜白月光。
料峭春夜,拥抱的温度刚刚好,煨着绵软的夜色。
莫爱如沐在温泉里,程景行贴在耳廓旁的低语似轻吻,声声追问,让她差点失了理智。
“梁穆说你最近常加班,我来……看看你。”
“只是看看?”
灯火路尽头蓦然看到她身影,以为是早到的惊喜,却不过是场意犹未尽的空欢喜。
车流在身侧呼啸,他们环拥的力气松了松,程景行的手臂向下落,清明双眼蒙了一层失落。
莫爱看他渐冷的眸色,削瘦一圈的身形,更显锋利的下颌,不自觉地心震。
他的每一丝憔悴都在给她上刑。
车在路边不能久停,程景行揽过她的腰,推她进了车里,让司机开车,继续下本立停车场。
“景行,我还是别上去了。”
“不是来看我的吗?上去看清楚。”
程景行语气虽柔和,但臂弯焊在她腰间的力道不弱。
莫爱不再言语,她听到他逐渐增速的心跳,蓬勃热意透过轻薄衬衣传来,背后渗出细细的汗。
她抬眸望着他转向窗外的侧脸,喉结滚动,极度克制的沉默中蕴含似有若无的温怒。
续满的禁制一旦放开,便是汹涌的宣泄。
情绪在进入专用电梯时已然失控,程景行将她按靠在冰冷厢壁上,他欺身靠近,烫人的气息扑压下去。
她的视线由清晰转为模糊,感觉到双腿被他的膝盖抵住,已晕出红粉的脸被捧住,唇即刻就尝到濡湿的舔弄和碾压。
齿间回转的滑润充满甜香。
他并不满足于她乖顺的配合,似非要让她不得意,咬着她的唇瓣,将她口中润泽往里裹缠。
情到深处,他竟放下一只托住她下颌的手,直往下贴,去找她衬衣底边。
她霎时睁眼,警惕地将他的手按在臀腰之间。
“电梯……有监控。”
话说得囫囵不清,程景行没理这茬,依然细细密密绞着她的唇,感到她分了心,口中不太乖巧,还是费了一句口舌解释:“这部没有。”
他的专梯保密级别很高,并未装视频监控,不光为了对他的行程做严密保护,还要满足有些来访人不留痕迹的需求。
机括转动的声音僵硬冷情,与接吻时唇齿开合的细响形成强烈对比。
钢铁铸就的封闭空间里,春色荡起了涟漪。
她身后的镜面玻璃已起了雾气。
莫爱本也没做抵抗,电梯门开时,也无所谓卸气。
程景行如一阵暴风压住她,在这事上,她何曾拦得了他。
他放开她的唇,牵她的手,快步走去办公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莫爱眼前一黑,办公室的遮光帘挡住了窗外的灯红酒绿,门阻断了唯一光源。
她欲去墙壁找灯开关,却被一股强力迎面抱起。
莫爱纤细,这点体重对程景行来说轻而易举,他扶抱住她背脊,迫使她双脚离地,缠在他腰胯间,高跟鞋掉了一只,没人去管。
黑暗放大了视觉以外感官,吻密不透风地蚕食着理智。
也许是十几二十步的距离,莫爱的臀部撞上了坚硬的桌线,她疼得眉头一皱,唇一脱离,又让他缠吻上去,她索性坐上桌,寻一个合适的姿势。
桌上的大理石铭牌上刻着程景行的名字,石料坚硬冰冷,已被两人的动静推至桌角,摇摇欲坠。
一桌子印着“内部资料”的红头文件,七零八落地压在身下,有些已散落桌底。
莫爱躺在这摊凌乱无序的纸堆上,自己也一样混乱零散。
白色衬衣一边剥至肩下,肩带和一半文胸显露,纯白布料以外的肌肤如雪,现在已是红痕点点。
她完全不记得程景行是何时拉开了她腰间的隐形拉链,一步裙顺腰线向上。
她就这副样子被他放在桌上,羞耻得她抬臂遮住脸。
“来看我的,挡住还看得见?”
程景行似乎对她这个反应还不够满意,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遮光帘往左右两边缓缓推开,窗外绚烂夜景照亮桌面,霓虹五光十色地往莫爱身上印。
过于纯白的纸面,能诱发想要将其染色画花的破坏欲。
程景行脱下墨绿色夹克,只穿一件黑色长袖t恤,仔裤腰扣已被他解开。
他扒下莫爱挡脸的手,按在桌面,与她十指紧扣。
“这样够不够清楚,你真的看到我了吗?”
她双眸低低垂着,看着近前的他,从未见过的脆弱神情。
她眼角溢出泪,不是在哭,而是生理性的反应,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不习惯某种空虚。
爱的表达似乎只有通过身体实感,才能说尽。
她抬起手揽住他的肩,想要他更靠近,他猛然感到肩头的刺痛,但并没表现出来,而是顺势俯下身,避免她再碰到痛处。
办公室里除了他们,一切都很静谧。
程景行在这里召集过高层的内部讨论会,听过无数次下属的汇报,此时,他们两人虽都未褪衣衫,但却旖旎泛滥。
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莫爱其实未阻止,程景行却克制着不能完全尽兴。
抽纸用去一半,两人才收拾完。
程景行找到她的另外一只鞋,帮她套上,将人抱去沙发,自己点了支烟。
“这次是我冲动,但你也不该没想好,过来招惹我。”程景行说着,给她披上自己的夹克。
莫爱扣好文胸,低头道:“好话歹话都被你说尽了,我倒是想问问你。”
“什么?”
莫爱凑近扬手,程景行立即将手臂伸远,生怕指间烟火烫着她。
她扒开他领口,一道正正方方的红肿惊现眼前。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