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王瑞的伤口和补给问题,众人暂时回到西区公园的湖心岛上。王瑞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但变态的伤口恢复速度,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对于王瑞而言,最严重的问题发生了:桃花岛主梦已经荡然无存。
聂岩俨然成为小岛的领导者,张玥是她的蕾丝边之爱,自然拥护。而郭晓昕也对男人婆言听计从,这让王瑞无法接受。往往,聂岩的一个决定,其他两个女人无条件支持。哪怕王瑞支支吾吾发出一句杂音,就同时被三个女人横眉冷对。
在聂岩的指挥下,利用她背包里的玩意和装甲车上的物资对小岛防御再次加强。
首先,建立红外线传感防御圈,沿着湖边设立红外线光束震动探头,一旦有生物靠近或者突破红外线,立刻将地面震动信号或者红外线阻断信号传输到装甲车上的监控台。并同时将联动信号同步传输到朱伟和聂岩手上的军用电子表上,装甲车内和军用电子表将同时响起警报。
接着,在仿古建筑的四个角上安装红外线摄像头,并将实时图像传输到聂岩和朱伟的手机上。
其次,在聂岩“手把手”的帮助下,郭晓昕成功利用装甲车通讯系统,建立增强型无线电信号接收器和发射器。并交由张玥实时监控和播报。
最终他们与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亚洲方舟堡垒取得了联系。
在武器方面,装甲车做了进一步武装,在装甲车上焊接四个支架,每个支架上焊接一组强光灯。用于抵御近程变异生物进攻。
聂岩研制了一种紫外线高光手雷:一只食堂常见的铝合金水杯,比拳头约大一些,杯体里安装着铝热剂粉末、水银、tNt火药粉和导火索。杯口密封着一层固化的橡胶,橡胶层之上盖着铝合金杯盖,杯盖与杯体之间密封衔接。而杯盖中间原本是小把手的地方插着一只压电开关。
原理很简单:用力按下压电开关,产生电高压与火花,高压击穿水银蒸气,同时火花点燃导火索,扔出去,火药爆炸将汞蒸气推到一定空气范围。与此同时,点燃的铝热剂发出高温和强光,又作用于已经发出强紫外线的汞蒸气,瞬间产生更高强度的紫外线射线。
聂岩扔出第一枚实验型高光手雷时,闪耀的强光把她身后的王瑞和朱伟瞬间致盲。
戴着墨镜的聂岩转过头对捂着双眼、痛哭流涕的两个男人说道:“sorry,忘了告诉你们,手雷引爆的时候,眼睛不要直视。不过,过一会应该就能缓解。”
如何阻断有可能发生的爬行者进攻?关于这个问题有两个方案。
王瑞的意见是:将连接小岛的拱桥炸毁,进出小岛使用竹筏。
聂岩的决定是:将装甲车跨过桥面,放置在湖心岛内侧,既作为指挥中心,又作为封锁桥面的重要火力点。最重要的是:在突发攻击前提下更有利于集合逃生。
当然,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生活是王瑞的基本逻辑。王瑞向团队领袖发出质疑,强烈要求需要民主!于是,小岛上进行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民主投票。结果是一比四,王瑞的话语权再次被削弱。
朱伟上校自从踏上小岛那一刻起,仿佛彻底放弃了他军人的形象,除了日常防御事务之外,全身心沉迷于钓鱼和竹条工艺品。鱼篓、簸箕、背篼在他的手里变着花样呈形出来。
王瑞动用自己可怜的心机,总希望撩拨朱伟雄性生物的社会主导权,提高岛上男性的话语权。
比如,两个男人在湖边并肩钓鱼时,王瑞说道:“朱哥,你也是军队里的一号人物,总被那女人颐指气使,总不太对吧。”
“嘿嘿......”朱伟黑黑的面容憨厚笑道:“聂大校救了我们很多次,我信她。”
“大......大校......”王瑞当然知道大校与上尉的军衔区别。
因为王瑞与聂岩争夺小岛领导权,导致两人的关系非常不融洽。虽然绝大多数王瑞以失败告终,但他安居一隅、与世无争的想法始终没有改变。对于他而言,和郭晓昕在一起的自由二人世界就是他全部的人生理想。
张教授交代的遗言中,明确了王瑞这个迄今为止最成功的抗病毒原生样本,有可能成为这场瘟疫战争中的制胜关键。
因此,聂岩必须让王瑞发挥最大的生物研究效能。她的初步计划是将王瑞带到更有能力、更有资源的实验基地进行研究。比如——亚洲方舟堡垒。
两个人的理想不同,导致两人的矛盾在一次团队会议中爆发。
“你必须跟我们走!” 坐在首位的聂岩向王瑞命令道。
“我们哪里都不去会!”王瑞望着窗外无动于衷地说道。
“你想想自己感染病毒之后为什么依然存活?各项数据是目前存活样本中最乐观的。你的各项机能反而全面强化,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聂岩忍了忍心中的怒气。
“没兴趣知道。”王瑞瞥了一眼聂岩。
巧丽的男人婆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实验大楼被变异生物群体围攻是为什么?从dhV病毒爆发以来,直到你来实验大楼之前,实验大楼从未经历过如此大规模进攻。”
聂岩提高了嗓门:“你再想想,在你们逃出家的时候,为什么是你们最先发现能攀爬楼面的爬行者?或者说,为什么是你们首先受到能攀爬墙面的爬行者攻击?显然,它们的攻击是有意识、有组织的。它们的目标就是你——王瑞。”聂岩指着王瑞的鼻子大声说道。
王瑞瞟了一眼对桌的郭晓昕,埋怨她什么都告诉了男人婆。
“面对全人类病毒战争,你以为自己一个人龟缩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可以幸存吗?”聂岩快要按耐不住火气了。
“目前,老子不是活得好好的?”王瑞反唇相讥。
“要不是你来到实验大楼,我们怎么会遭到如此惨烈的进攻?不是因为你,老师和军人会白白牺牲吗?”聂岩吼道,唾沫星子喷到王瑞的脸上。
“关老子屁事!是那个老头子忽悠老子去的!”王瑞吼道。起身甩开身下椅子,怒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
“你特么的就不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吗?王八蛋!老子今天毙了你!”聂岩抽出腿上的手枪,准备向门外的王瑞冲去。郭晓昕抱住聂岩的腰往回拽,朱伟按下聂岩的持枪的手腕。
王瑞来到小岛岸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脑袋里回响起聂岩最后的那句话,不是“老子今天毙了你”,而是“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仿古建筑二楼的大房间已经改成医疗室和临时实验室。又到了伤口治疗和样本采样时间,王瑞平躺在床上,聂岩背对着他在一排桌上的仪器前忙碌着。只要不让王瑞离开小岛,或者说不离开郭晓昕,其他的可以商量,可以配合。
王瑞深刻记得一行人抵达小岛的那个凌晨,自己腹部伤口缝合时的情景:
聂岩从背后环抱着郭晓昕,前者下巴放在后者的额头上,她捉住郭晓昕的纤细小手,指导着将缝合针穿过王瑞的皮肉。
“哎呀!这一针缝得有些歪。”郭晓昕惊呼道。
“没事,缝合线不能退针,你剪断,重新缝合。不要紧的,慢慢来。”聂岩温柔对郭晓昕说道。
“他不要紧吧。”郭晓昕流露出对王瑞的关心。
“不要紧,目前样本显示的自愈性很强,你看,样本伤口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了。”聂岩的下巴已经贴在郭晓昕脸颊上了。
就在王瑞疼得快要眩晕过去的时候,郭晓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终于搞定了。”
聂岩温柔地看着郭晓昕说道:“嗯,缝合得不错,熟能生巧,多操作几次就好。”
王瑞:“......”
“脱了!”聂岩冷酷的命令将王瑞拉回当下。
“需要脱内裤吗?”王瑞已经发现聂岩对男性身体的深恶痛绝,他平躺在床上,刻意恶心地说道。
“不用!”聂岩背对王瑞,擦拭着手中的手术剪和医用镊子。
王瑞腹部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回到小岛上的第一天开始,每隔十二个小时,聂岩亲自对王瑞的伤口进行采样。通常是郭晓昕做清洁和包扎。
聂岩手中手术剪剪开了王瑞腹部伤口的血痂,医用镊子翻开血痂,一只小型针管抽取血痂缝里的血液。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瑞疼得直吸冷气,恶声问道,“见不得我好,是吧?”
“血小板和纤维蛋白凝结物周边是最快产生抗体的地方。”聂岩今天的心情不错,有些解释的兴趣。
聂岩将针管的血液滴入试管,再将移液管吸入几滴血液滴入玻璃皿,搁置在电子显微镜下,聂岩调整显微镜镜头后,从另一只试管里吸取黑色脓液,滴入显微镜下的玻璃皿。显微镜下,黑色爬行者细胞的细胞壁迅速溶解,并被红色血细胞吸附、吞嚼。
“咔!”的一声轻响,显微镜下的玻璃器皿破裂了。
“啊~”聂岩一声轻呼,为了保护电子显微镜,她将开始溶解的玻璃皿移动到旁边的金属盘里,然而腐蚀仍在继续。一小滴混合血液穿破玻璃器皿之后,滴在金属盘上,金属表面上“滋、滋~”轻响,并升起一小股青烟。聂岩端开金属盘,桌面上留下一个烟头大小的洞。
“啊~”聂岩惊呼不断,她看着右手食指指尖楞了一下,手套的橡胶层已经被腐蚀出几个牙签粗细的小洞。
她快速脱掉手术手套。指尖上的手套破洞处出现几点不轻易察觉的红色小点。聂岩感觉指尖沾上的混合血液并没有与皮肤产生反应,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术刀刮下红色小点。溶解、着色,电子显微镜观测之后,很稳定,并没有发现异常化学反应。
聂岩的眉头舒展开来,顷刻又皱了起来。显然,她发现王瑞的血液对病毒感染细胞有强烈的腐蚀作用,而两者混合后对物体产生的腐蚀更加强烈。却对人类细胞却毫无伤害。
对于聂岩的异常举动,王瑞并不在乎,甚至希望这女人倒大霉。
“我可以走了吗?”王瑞穿上衣服。
聂岩忙着新的发现,并没有搭理他。
男人婆的傲慢燃起王瑞的怒气。“最后警告你一次,郭晓昕是我的女人,别想动她!”
“各凭本事!”聂岩这才头也不回地说道。
傍晚,湖面在夕阳下泛起火焰般的粼粼波光,山麓与湖面倒影成为这波光的黑色背景。天边的晚霞柔和地映衬着山和湖的线条。
每当此刻,小岛的西面属于女人们的领地。
王瑞埋伏在草丛里,观察着眼前的一幕:三个女人浸泡在花瓣水池里。
郭晓昕站立水池,裸露着上身远眺湖面。湖面的光影将她的线条勾勒出曼妙的剪影,夕阳的余辉将她胸前的饱和坚挺晕染出金色光边。
她身后的两个女人躺在水池里的斜坡上,聂岩欣赏着郭晓昕的背部,她肩头上的张玥轻声亲吻着她的耳朵和脸颊,张玥的手指在水下抚弄着聂岩的大腿。
和上次偷窥时热血沸腾的感觉不一样,王瑞心中充满怒火。因为他觉得,此刻躺在水池里欣赏湖光山色和美妙背影的应该是他,或者躺在一对蔷薇花之间欣赏也是可以的。他将草丛的草叶咬在牙齿间恶毒咀嚼。咬碎的草叶和淌下的绿汁仿佛像男人婆的血肉一般。
王瑞发誓:如果聂岩要对郭晓昕做什么出格举动的话,他会冲上去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