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据点里响起了连续不断的钝器敲击肉体的声音,并且伴随着惨叫。
白夜修还使出了独门秘决——棍棍到肉,且根本不会骨折流血或危及性命。
“啊!……我说!我都说!别打了……”
在10多分钟的拷打之下,就算是原本宁死不屈的西村都败下阵来,蜷在地上望着那噩梦般的持棍少年瑟瑟发抖,生怕那根棍子继续落到他身上。
“终于肯开口了?”白夜修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你吼那个黄毛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
西村欲哭无泪。
他被打的疼的浑身疼痛,站都站不起来。也不知道这少年怎么办到的,明明这么痛,但是他身上没有骨折,只是疼的动不了。
“哼。”白夜修抬脚踩在了西村胸膛上,用力碾了几下,很快西村的胸口竟有鲜血流出,疼得他呲牙咧嘴。
平时白夜修为了弥补自己天生气力与体术方面的不足,穿的是特殊制作的鞋子——鞋底防水台内部装入了可弹出式的锯齿刀刃。刀刃很短,抬脚就能触发机关,再次接触地面时就能按回去。在与人打斗时,即便踹人的时候没有命中,但只要鞋底擦过就能在人身上留下一道口子。
如果一脚命中了,那么受的便不只是那一脚的伤害,刀刃会在命中的同时在人身上戳一道口子。这个设计在做审讯任务的时候会十分有用。
“关于这些货,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你也不想我在这里折磨你一晚上吧?”说着,白夜修作势又要在西村的胸膛上碾几下,西村双手连忙抓握住了白夜修的脚踝,眼神乞求:
“别!我都说!货物是阿佩普·伊德拉提供的!野泽先生是我们的上司,他负责在组织里贩卖这些货,我们就只是跑腿的,真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也只是个外围成员而已……”
“原来你也知道你是组织成员啊。”白夜修眼睛微眯:“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十分清楚,把这些害人的东西卖给组织成员可是死罪,不管你是不是个跑腿的。”
“是野泽先生说他会护着我们的,他说他是高层,还跟我说我只要干完十单,就把我加入代号成员的选拔名单里,让我有晋升的机会。而且我们这些跑腿的分红也不少,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心一热就……”西村脸上出现了些许后悔的神情。
白夜修不等西村继续说下去,一脚将他踢晕,也给他注射了与黄毛同款的药剂,随后临走前又恶趣味爆发的将甩棍放在了黄毛的手中。
废弃据点偏僻,但是走向闹市区的路十分安静且适合思考,白夜修在边走边思考着刚刚拷问出来的情报。
这两个人的话他已经全程都用录音笔录了下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因此选择放过了这两人一马。不然那位“野泽先生”知道手下的人莫名失踪,一定会有所警觉。
而明天他还要再去赴两次约,这两次约接触的通通都是卖那种货的。白夜修想碰碰运气,除了能挖到这位“野泽先生”,还能不能挖到别人。
回到公寓已经将近凌晨,白夜修也没有闲着,打开电脑便搜索了“野泽”这个姓氏,弹出来的词条都是一个名叫“野泽弘一”的企业家。
白夜修看着浏览器上的这些照片,笑出了声。
这位40多岁的中年大叔多少还是年轻了点,居然把自己的真实姓氏透露给自己的手下。
白夜修早些时候与boss在一起时,看到过不少组织的高层。这位野泽弘一当时藏在队伍中间并不明显,尽管当时不知道名字,但白夜修多少还是记住了那张脸。
因为向他冷嘲热讽的高层中就有他的身影。
那时的白夜修并没有实权而且年纪小,跟在boss身边就像一个挂件一样,只有陪伴boss这一个作用。
boss也从来不会太在意那些高层对白夜修的冷嘲热讽,除非实在是过分了。那时为白夜修说话的也就只有匹斯克等寥寥几人。
身为一名“父亲”, boss几乎不会为白夜修辩解维护,而是任由那些带着尖刺的冷漠话语的抛到白夜修身边。
幼年的几次经历下来,白夜修因此便不再主动跟着boss去参加组织一年一度的卧谈会,只是不想自己再伤心,不想见到那群讨厌的家伙。
白夜修拿起手中的录音笔,手指轻柔地摩挲着笔身。
卧谈会订的最新时间已经出来了——7天后。
他要用新赢得的筹码,使不受宠的自己在那群家伙心中有一个真正的地位。
……
白夜修又做梦了。
不过这具体是梦还是他曾丢失的记忆,白夜修也不清楚——
那时年幼的他被boss托斯加曼送到一个古朴的房间前,斯加曼告诉他进去之后打开大荧幕的按钮,然后站着便可以了。
白夜修听话的走进了房间。
这个地方是一座古堡。室内的装修十分具有欧洲的奢华风格,房间里有一张长长的餐桌,餐桌的首席放着一个荧幕。
此时这张长长的餐桌上坐满了人。各种眼神朝刚进来的白夜修投了过来:好奇、不屑、警惕、轻视……
白夜修不是第1次在这群家伙面前露面了。从前他露面都只是同框出现在了boss的镜头中, boss用了特殊软件将自己的轮廓变成黑影,而白夜修就没有这个待遇了。镜头里常出现年幼的他坐在boss的腿上,十分乖巧。
只不过这次是白夜修第一次真人出现在这些家伙面前。
白夜修强行镇压心中的不适,走上前打开了荧幕按钮。
这场会议举行了不知多久,白夜修也黯然神伤了不知多久。
因为高层之中有一个人提出了对白夜修作用的质疑。有这人起头,顿时不少高层也开始举手附和,尖酸刻薄的语言不断攻击着白夜修,而boss对此也只是回避了这个话题,并没有否定那些高层的说法。
我真的是一个没有用的孩子吗?
在那激烈的讨论声中,无人在意的角落,白夜修用稚嫩的手悄悄抹着眼泪。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活在boss的保护伞下,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他却没有能力回报boss,他只是一个脆弱敏感、体弱多病的小孩,他能为boss做什么呢?
从前开卧谈会时,他是坐在boss的身边听着荧幕中传来的那些对他不信任认为他没有作用的声音,那是他也会伤心,但是 boss会轻轻抚着他的脊背安抚他。
现在他真正来到了现场,悲伤就如潮水般涌来,似乎这样的场景发生过许多次。
这里的人都是自私的。既不顾他的感受,也根本不会有人去安慰他。
白夜修夺门而出。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他想起了一段他不懂事时的回忆:
“小修,我研究的东西可不止只能让你长命百岁呢,他还能够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你的血液和基因就是药引。”
“真的吗?可是父亲大人,你后面说的是什么意思呀?老师没有教过我这些……”
……
等待卧谈会结束,年幼的孩子气喘吁吁的敲开了男人的房门,眼神坚定:
“父亲大人,你之前不是说组织需要我吗?我愿意去当实验体!我不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