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高档餐厅,前来消费的基本是朋友小聚或者宴请,虽然大厅布置的很是雅致,但大多数人为了私密还是选择包间。
大厅客人很少,像周子安这样一个人坐在大厅桌子的更是仅此一人。所以周子安的存在很是显眼。
陶桃出来后也是一眼就看见了周子安的存在。
陶桃对周子安可谓满怀怨恨,本打算不予理会。
可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珠一转,撩了一下披着的长发,直面周子安走来,还扬起笑容过来打招呼:“是子安啊,好久不见,一个人过来吃饭啊?”
周子安也扬起笑脸,“陶小姐,也没有多久啊,上个星期我去方家追讨你欠下的债务时,还见面了呢。陶小姐记性不太好啊。”
周子安声音不小,大厅人少,环境也不嘈杂,周子安说的不紧不慢,所有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周围进出的客人和服务生都不自主的朝这边看来。
陶桃听见周子安的回话,脸都扭曲了一下。
周围的人虽然立刻转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可陶桃还是觉得难堪。
她努力控制了一下表情,但显然很难克制内心的愤怒,她也放弃了表情管理。
咬牙切齿的回道:“子安你还真会开玩笑。我本来是想着大家同乡,有了赚钱的门路带着你一起。可能你最近缺钱,想将投资收回去,我也就立刻将钱转给你了。现在你还这么说话不太好吧。”
周子安打量着眼前这个原身很熟悉的女人,穿着高定的旗袍,脖子上和手上都戴着价值不菲的首饰。
按照方家的财力和处事方法,应该不会给驱逐出门的前儿媳什么钱财才对。
陶家只能说在原身长大的那个小镇上算是小康家庭,并没有什么经济实力,能在陶桃离婚后给予资助,且据周子安了解,前几年陶桃的父母就已经相继去世。
但看陶桃的打扮可不像是在穷装大方,而且还能来这么高档的餐厅消费,显然是不合情理。
周子安又看了一眼陶桃,突然发现陶桃身上阴气环绕,很是浓郁。
但这阴气并没有侵入陶桃的身体,大部分都聚集在她的脖颈处,隐隐还不时飘出一缕缕的黑雾。
可这伴着黑雾的阴气显然没有对陶桃造成什么影响,还隐隐有保护的姿态。
周子安不觉皱了皱眉,按他现在的灵力感知,陶桃应该是接触了一个鬼物,且还是修炼多年的老鬼。
正待仔细观察一下,又转念一想,周子安就将眉头松开,一般能存在多年的老鬼,基本上都有修为,不然就会慢慢消散。
既然有了修为就会又生出灵智,不会无端害人。看这女人身上阴气浓郁,显然和鬼物接触了不短时间,应该不是厉鬼,不然这女人应该早就被拆吃入腹好增加自己的功力了。
只要这鬼物没有出来害人,陶桃和这鬼物互相纠缠关他什么事,他可不愿意再和这女人有什么纠缠。
正巧这时周子安点的菜也被服务生端上来。
周子安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陶小姐才是开玩笑,这笔欠款是方家帮你还上的,为了还钱还与陶小姐离了婚。而且方家可是东拼西凑好多天才集齐了账目,昨天才还清呢。是银行转账延迟还是陶小姐脑子不太清楚?”
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然后抬起头看向陶桃,“陶小姐还有事吗?我要开始吃饭了。毕竟以咱俩现在的交情,我觉得没有邀请陶小姐一起用餐的必要。”
说完不再理会面前的人,自顾自的示意服务生倒饮料。
陶桃恨不得上前将周子安的脸皮撕下来用高跟鞋使劲地踩。
但她不能,眼见其他服务生都在悄摸摸的用眼神观察她,深吸了一口气,一甩头发转身就走,走的很是用力,简直是想把地板当做周子安给踩碎。
直接走到吧台前,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卡,冷声让有些愣神的服务生买单。
刷完卡回包间的时候,陶桃看都没再看周子安一眼。周子安也全然当不认识这个人,欣然自得的享受着美食。
在推开包间门的一瞬间,陶桃调整了一下心情,又带上了满面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今天是她离婚后第一次约这些小姐妹吃饭,这些都是她卡里有钱之后认识的海市名流的各家小姐,可不能让她们瞧不起自己。
今天陶桃邀约的时候,有个小姐妹提议来这里吃饭还说她来买单,可陶桃还是主动前去结账,就是想让她们知道,哪怕自己离婚,可并不缺钱,就是想炫耀一下。
想到这些,陶桃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项链。
那天她被方家强迫着拿了离婚证,其实也不能算强迫,她知道就算自己能继续在方家过日子,也不会再有好脸色对着她。
一家人都会将背着债务的事情按在她的头上,别说方父方母,就连那些亲戚朋友肯定也会给她脸色看。
而方清浩不会再护着她,那她之后的日子定然是水深火热,不能说在方家做牛做马,至少也要伏低做小。
那样的日子想想都窒息。
衡量过后,她虽然面上还是委屈不愿,心底还是赞成离婚的,至少离了婚她没有债务,凭借自己的学历和人脉,也能混个舒心。
她离开方家时拖着两个行李箱,里面全是她的之前的衣服和已经开封的化妆品。
名贵的包包和首饰都被方家留下,准备拿去变卖折算后还给周子安。连大牌的衣服和没开封的化妆品也被留下,可以二手处理回一些本。
卡里的钱,自然也不会给陶桃留下,整数都被转出,只留了零头几千块钱。好几张卡加起来现在也就不到一万块。
陶桃净身出户,不好意思联系朋友,自己去酒店开了房间。
她不愿意住太便宜的,觉得不干净,又不敢像之前那样挥霍,找了个连锁酒店开了个套间。可就算这样,住宿的房费加上她每天的吃喝,还有日用品,几天卡里的钱就花完了。
走投无路又举目无亲,陶桃找之前的同事借了两千块钱。
她也不敢再嫌弃环境,从酒店搬出来,住进了一家小旅馆。看着房间里陈旧的装修,陶桃摸着脖子上的玉坠哭了起来。
这玉坠还是刚从周子安手里借钱的时候,一次逛街途中买下的。那时候她是真打算做点事业,所以并没有拿钱挥霍的打算。
而且,之前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也没有大手大脚的习惯。所以她只在一家不知名的首饰店选了一个价格不太贵看着还不错的玉吊坠,链子还是银的。
之后手里的钱越来越多,花的也越来越大方,买的首饰也越来越名贵,这条项链就被扔在梳妆台抽屉的角落里吃灰了。
离开方家那天,陶桃在梳妆台又看见了这个玉坠。她拿起来时,方家并没有反对,因为这玉虽然通透,可链子一看就做工粗糙,包装盒也廉价,是个连证书都没有的便宜货,自然是不能出二手的。
陶桃得以将项链带出来。这几天她什么首饰也没有,只觉得不习惯,于是又将这条玉坠挂在了脖子上。
没想到,这条不起眼的项链,又给她带来了天差地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