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着脸的凌彦诚这才抬头，“我也做了决定了。”
两兄弟默契的对望一眼，笑了一下，“有些事情还有些蹊跷，我们两个平时再多注意一点吧，剩下的那三个……”脑子不太灵光，怕是还什么都没察觉到呢。
“我先走了。”凌明阳懒得去管他们三个，凌彦诚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四弟，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凌明阳脚步顿了一下，只留下三个字就毫无留恋的走了，“知道了。”
武奕安静的在角落听完了全程，最后看了一眼两个商量完一切的小孩儿，消失了身影。
第二天殷洛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是带着所有人，出现在了柳家门口，殷洛就好像没看到凌彦诚离开的身影，看向柳叶，“我让你查的资料怎么样了？”
“啊？这个……尚且还需要些时日。”柳叶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脑袋，说实话，她真的没想到殷洛这么快就会要两天前让自己查的资料。
“嗯，”殷洛也没再说话，反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凌明阳。
凌明阳立刻就知道了殷洛想做什么，默默往凌彦诚那里走了过去。
既然知道了柳家是皇帝留给凌彦诚的第一个势力，殷洛肯定会留一个心眼，对于柳叶，殷洛信也不信。
信的是柳叶或许是真的不知道，不信的是柳家不知道。
一个能够在离开了朝堂五年，还能迅速反应过来邻国新秀的人，怎么可能手里没有自己对手的信息呢？
殷洛在柳叶的带领下带着剩下的几个孩子坐到了看不到他们的地方，而这一次，只有尹秋白跟着，武奕和萧明礼都不见了踪影。
凌明阳还有没有走到凌彦诚面前，就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
“殿下，您不能真的把她当成亲人啊！那会害了您的！”
“所以，你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柳召南想要反驳，也想说殷洛的身份，却在想到殷洛警告的瞬间，把所有话咽了回去，“殿下，不说殷洛，陛下才是您的亲人啊，陛下为您考虑了这么多，您不能……”
凌明阳实在是懒得听下去，走到了凌彦诚的身后，随便找了个角落墙面靠着。真不想来啊，要不是姐姐想知道，一点也不想面对这些人。
柳召南看到凌明阳过来顿了顿，还是继续劝说凌彦诚，“太子殿下，您……”
“呵，”凌彦诚突然笑了出来，眼中带着戾气，“我现在，算什么太子？”
住着破旧的草屋，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饿死，会不会冻死，会不会被人打。
担心自己的弟弟妹妹能不能活下来，担心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担心自己这么久不进行训练，会不会和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
这样，也算是太子吗？
凌明阳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凌彦诚也懒得继续和柳召南解释了，在看到凌明阳过来的时候，就猜到了凌明阳过来的用意，“林家目前是什么情况？”
柳召南咽下了劝说的话语，“林家想要往京都进军，最近只有几个小辈守在家中，殿下一定要注意林家的少主——林承羽，这么些年，林家慢慢成为了第一世家，这位少主也一直在历练，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林冠云进京了，五个月内肯定回不来，殿下可以趁这段时间发展。”就算凌彦诚没有说他会回京，柳召南还是恭恭敬敬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诉了凌彦诚。
“嗯。”凌彦诚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之后，就起身想离开。
“殿下，”柳召南挣扎了一番，还是开了口，“殷洛不是大楚人，非我族类，其心可诛啊，望殿下，还是小心为上。”
凌彦诚没有直接说什么，甚至没有看向柳召南，无端的，柳召南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回头就看到凌明阳看着自己阴冷的眼神。
“本宫倒是想知道，其心，怎么可诛了？展开说说。”
“这……她是北凉人啊，这一点还不够吗？”柳召南急切的想证明什么，“她若不是知道了殿下的身份，为何这么帮您？还不是想要利用您！”
看着微微有些失了冷静的柳召南，凌彦诚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哦。”
哦？柳召南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原来姐姐是北凉人啊，凌明阳没想到来这一趟还能有意外收获，感到了这里无聊的对话，直接就打算离开。
“明阳，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凌彦诚在叫住了凌明阳之后，重新看向柳召南。“那么敢问御史大人，上一次林家对我动手的时候，柳家在何处？陛下在何处？”
柳召南想解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凌彦诚打断了，“伟轩被打断腿的时候，柳家在何处？陛下在何处？”他的拳头在衣袍下紧紧的攥着，“这么冷的冬天，我们只能缩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的时候，柳家在何处？陛下又在何处？”
凌彦诚的声音始终没有什么起伏，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是柳召南知道不是这样的，他能感觉到，这一次他要是不和凌彦诚解释，可能一辈子这都是横跨在殿下和陛下之间的隔阂了。
“你是不是想说他是为了我们好？”这一次凌彦诚没有说话，反而是凌明阳在柳召南面前，带着柳召南都看不透的眼神，淡淡开口。
“那么我也想问，他甚至有时间在五年前就让你过来，为什么不能直接就杜绝这件事情的发生？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经历这些苦难？为什么不能强势的表现出，我们是他重视的人呢？”
“说白了，他不过是在感动自己罢了，为了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凌明阳说完之后依旧站在凌彦诚的身后，好像刚刚那个满身锋芒的人不是他一般。
凌彦诚往左跨了一步，挡住了柳召南审视凌明阳的视线，这些事他来就好，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弟弟妹妹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的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