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室外耀眼的阳光,感受那种照在身体上的暖意,清新的空气重新填满肺部。
小豪这一刻的感觉,就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恺儿!恺儿!”母女二人抱着苏醒过来的云恺放声痛哭。
小道士知道眼前情景不适合打扰,便拉着小豪走到屋外,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方才真的好险啊!谢谢你救了我!”
小豪想起被一众鬼祟围困的场景,那枚突然出现的金色八卦符印,自然知道是小道士,及时出手搭救,否则自己当真命丧黄泉路了。
“不!其实应该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若不帮我,也不会惹到这样的事。”
小道士蹲在地上,抚摸着那条黑狗的头,方才与云老汉相斗,它也是出了一份力。
“嗐!咱俩这关系,我怎么能不帮忙你呢?”说完这话,小豪似是想起什么,神色有些黯然,接着道:“除了你,我好像也没有人能帮了!”
望着小豪黯然伤神的样子,小道士立刻岔开话题,“最近几个月没见,你是真的变不少。”
“嗯!多亏我师父的悉心教导!咦?!对了咱俩也算经历生死了,你能告诉我你的正名了吗?”
曾经小豪也是这般询问过,小道士的名字或是道号,但是小道士就是不说,只讲自己生来无名无姓。
如今二人也算关系加深,想必小道士能实言相告。
小道士淡淡地一笑,“我本就无名无姓,只是曾受一名鬼姓老者的点化,方才决心入世修行历练的,而名字无非就是代号,你就叫我‘小道士’挺好的,何必纠结其他。”
见对方仍旧不说,小豪自然也不会执意追问,只是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伤感,“或许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让对方相信。”
就在二人静默不语时,屋内的三人却是携手走了出来,云娘带领着子女来到近前,“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诚心向小道士和小豪表示感谢。
小豪欲要上前相扶,小道士却是将其拦下,低声解释道:
“我们以命相搏,才换下她们的性命,理应受此一拜,你若不让他们相谢,云家的人会自始开始,感觉亏欠我们。”
小豪闻言不知其说的是否真对,但还是制住身姿,受三人叩谢之礼。
之后,小道士从布袋中取出七枚黄符,向云娘嘱咐道:
“我观你印堂发黑,人中肤浅,三思神不在其位,身体已受邪气浸染,须取一面铜镜挂在门框上以阻挡煞气近身,且每日咏诵静心咒七遍,配合这七道符纸,每日燃烧一张和水服下,七日之后身上的邪晦煞气便会消失。”
云娘自是感激,双手接过黄符对小道士谢道:“多谢恩人相救我云家的性命,云家甚是感恩,只是云家囊中羞涩,一时之间无以为报。”
“除邪驱鬼是我道家应尽的责任,自然不用你的回报,只是需要你将那邪祟的来历,诉于我听,我才能想出应对之法。”小道士娓娓说道。
云娘闻言向女儿看去,毕竟云老汉出现异常,还是从云裳捡回那根烟袋说起。
只见云裳眉头紧锁,一脸自责的对小道士讲:
“妾身不是不想说,只是那日发生的事情说来奇怪,妾身如今无论怎样也无法想起,似是脑海中有层迷雾,将那日的记忆遮挡。”
小道士闻言口中默念清心咒,抬手点在云裳眉心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豪居然看到一丝青光,被顺势打入云裳脑海,强行将一缕灰色烟气逼出。
片刻之间,云裳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脸色大变,已然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
战战栗栗的将那日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听完云裳的话,小道士神色肃然,脸上再无之前的从容。
他望着眼前的母女二人,心中充满疑惑。
“一:那邪祟为何会无缘无故找上云裳的呢?”
“二:按理来说新婚的云裳完璧之体刚破,又是独自午时行路,正是吸引邪祟的绝佳时机。可为何放着云裳不要,而是舍近求远附身在云老汉身上,对云娘施展采阴补阳之术呢?”
“三:方才相斗那邪祟分明也会施展些术法,说明修行上有所建树,可是为何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生魂俱灭的事情来?”
无论怎么说,小道士都隐隐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云老汉身上的邪祟绝非一般鬼物可比。
望向眼前的云裳,脸色黯然神情忧郁,一缕灰气在脸上缠绕。
小道士好心提醒道:“你如今身上也沾染到一些邪气,需以桃叶水沐浴三日,切记这三日不可与你的夫君同房,否则与你夫君身体有损。”
“啊!酱紫呀!”云裳闻言有些吃惊,脸上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妥协了。
“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云姐即使新婚也不该太过在乎那些男女之事。”小道士见到对方不情愿的表情,嗔怪了一句。
云裳闻言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小道长误会了,妾身新婚第二日身上就来了月事,我夫君认为这样不吉利,所以这七日以来,他始终都未碰过妾身。如今月事已经过去,我若执意再不让他碰,只怕夫妻间生出芥蒂造成误会。”
小道士闻言神色一怔,之前云裳对于身上这种私密之事难以启齿,所以并未讲出。
如今眼见小道士误会自己清誉,所以才这般一番解释。
然而,这一句话却是让小道士,之前想不透的问题,立刻在其脑海中迎刃而解。
“敢问云姐能否告知在下,你的生辰八字。”小道士肃然问道。
“若是常人询问,定是不能讲的,道长对云家有救命之恩,妾身自是如实相告。”
当下云裳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知小道士。
那小道士掐指细算,“果不其然,云姐竟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难怪会引来邪祟,想必那邪祟不是舍弃云姐,而是在等待云姐的月事过去,好再下手施暴!”
看着众人一脸的疑问,小道士这才解释其中原因。
原来女子月事期间身子发虚,会极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邪物。
而污秽之物则有辟邪效果,月经不洁,那经血就如同一把双刃剑,即可招惹邪祟,也可令符文咒语失效、鬼物邪祟现行。
所以不是那邪物舍近求远,不去招惹云裳。
而是那鬼祟当初准备欲行不轨之事时,意外沾染到云裳身上的天葵,以致伤到他的根基。
所以,才会被迫附身云老汉身上,以采阴补阳的邪法,暂时借助云娘,来修复自己伤损的根基,等待时机再次施威。
虽说他也曾使用大量金钱财物,来赠予云娘,来减轻自己的恶业。
但是,毕竟人鬼殊途,他这般做终究有违天理,同时也会伤及活人的气运命数。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这邪祟究竟是什么来历?
居然还懂得因果羁绊的天理,先以金钱相赠缓解云家命数,再以类似交易一般的手段,来强取自己的回报。
但那终究属于买命钱,何况云娘根本不知其中因果报应。
小道士对附身云老汉的邪物,越加的迷惑。
做事能这般缜密的邪祟,不杀人仅是侵犯她人,还涉及因果关系,绝对非比寻常。
当即小道士收拾自己的布袋,对一旁听得云山雾绕的小豪道: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去除掉他。只是劳烦云姐,带我们一起去你捡到烟袋的那片树林。”
云裳闻言迟疑的望向其母亲。
云娘缓缓点头回道:“去吧,二位也算是我们云家的恩人,你就领着去吧!”
小道士闻言,看向有些羞涩尴尬的云裳,立刻明悟其迟疑的原因,暗骂一句自己没有细细考虑。
一名女子,跟着自己这么一个,年轻男子去钻小树林,这若是让旁人看到,岂不招人口舌毁其清白。
想到这里急忙开口补充道:“对了,你们母子也跟着一起去吧,我担心那个邪祟去而复返,会对你们不利。”
这一句话,方才化解这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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