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露难色,来时也没交代这些,只说了事情十分要紧,“下官并不知晓,下官只知道殿宇在祈福仪式中突然倒塌,大概是因为砸伤了不少人,太子殿下震怒不已,下官也还未知发生了什么便就被派出来请薛少卿,上头只说了将信交给薛少卿便可,说您自会明白一切。”
三人面面相视,宁宛凑近薛恒,道:“薛少卿你清楚?”方才不是还说不知道吗?“薛少卿是不是这信里的内容你看的太快了,重要的部分给你漏了?”
包灯在一旁认同的点着头,表示宁宛的怀疑很有道理。
薛恒只能无奈的将那份书信拿出来递给俩人,“我知不知道,又是否看漏了重要的部分,你们自己看看,我是否有看漏的部分?”
半信半疑的看了眼薛恒,俩人接过信凑在一起,头靠着头一起将信展开,信上的内容很短,并不多,即使是一目十行,也是看的很清楚,不存在看漏的地方,俩人拿着信,在手里来回反复的查看,还怕遗漏,拿着信纸对着阳光,企图透过光发现其中隐藏的可能的秘密。
然而,无论他俩如何折腾都是无忌其事,那张信纸看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折腾之后便就还是如何模样,一星半点的变化都不曾出现过。
“诶,还真的什么都没有,里面就提了一句殿宇倒塌,就要人过去,这实在是很难摸着头脑。”包灯皱了皱眉说道。
宁宛将俩人折腾够的信纸还给薛恒,“这是故意和薛少卿玩捉迷藏?”不然怎么就没有时间多写一点内容,这是生怕被别人发现吗?
“既然如此,那诸位我们就出发吧,太子殿下可还在焦急等着呢。”来人谄媚的笑着。
对方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感觉要是他们再拖延一时片刻,他面上的表情都能裂开来。
心里突发善心,薛恒点头答应,“既然刻不容缓,那这便出发吧。”说着提前上了马车,包灯与宁宛互相看了一眼,一个钻进马车,一个一抬屁股坐在车辕上,一拍大红屁股,马车嗖一下便就跑出去,将还在原地的太子府属官甩的远远的。
他们走的实在太快了,马车都快没影了,来人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着急忙慌的爬上马去,勒紧缰绳,马鞭狠狠一甩,脚下马腹再一夹,身下马儿也是一溜烟追上前去。
......
两天前。
就在薛恒等人在那村中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而在抱佛寺也是一场空前盛况的场景。
从上至下,皇室宗亲,世家贵族,还有诸多因此次盛会而慕名而来的百姓,将这本就占地面积不小的抱佛寺挤的水泄不通,人头攒动。
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祈福仪式是不会吸引如此多的人来,朝廷也不会如此郑重的派出一国储君,还有皇帝最受宠的皇子来参加主持,其中可见看重。
此次抱佛寺新修建殿宇还是皇帝陛下从自己的私库中挪出的钱,据说是为了感怀太穆皇后特意修建的殿宇,所以这次才会特意将修建殿宇后的庆典仪式与佛骨的祈福观赏仪式放在一起,便就造就了空前的盛况,朝廷十分重视,而佛教也是同样的重视,凡是得知了此次有佛骨出现,许多出名在外的高僧全都齐聚抱佛寺,只为这一天能为弘扬佛法,聆听佛法。
所以在仪式开始前,朝廷便就派出了大量人力物力前往抱佛寺,就为了此次仪式法会的正常进行。
法会一共是三天,第一天一切都十分正常,第一天只是一场普通法会,是远道前来的众多高僧的主场,待到他们辩论佛法结束,第二天才是轮到新修殿宇的揭牌仪式,第三天才是到了此次法会的重头戏上面,那就节佛骨会在新修的殿宇中展出,供此次所有人瞻仰。
而事情正是发生在第二天。
这日一早,在众多高僧选定好的吉时上,太子殿下捧着皇帝陛下的诏书,正于殿前诵读,片刻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的揭下牌匾上的红布。
就在太子殿下要宣布揭牌仪式成功,七皇子却是突然拦住了太子殿下。
太子维持着面上的表情,温和的看向七皇子,“七弟,可是有事?这可是重要场合,你可莫要当是还在宫中御花园,随意玩闹,这下面可都是我大雍的子民,他们可都在等着本宫喊揭牌结束呢。”
不就是想要说他不懂事,只知道玩乐,做兄弟这么久了,他还能不知道太子的那点小心思,呵,“太子哥哥真是说笑了,平时那都是小打小闹的,自然是随意了些,再说了如今这场面我还是懂些事的,再说了临出宫的时候,我母妃可是特地交代过我,此次一定要听太子哥哥的话,太子哥哥最是懂事明理的,我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如何处理,还是要多多听取太子哥哥的意见才是。”七皇子嬉皮笑脸的说着。
呵呵,真这么老实听话,那本宫叫你不要与我抢那个位子,你可会听我的?不过都是做些表面功夫,难不成还盼着本太子真的信了你的废话不成?本殿下前一刻信了你的话,恐怕下一刻就可以给自己收尸了,“七弟,到底想说些什么,此地不是可以闲话家常的地方,若是想要与为兄闲聊,可以等此地事了再找个时间细细来聊。”
“皇兄莫急,我是真的有正经事要说,而且,”七皇子抬起双手握拳朝着左上拱拱手,道:“而且我也是奉了父皇的命令,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为难皇兄啊。”
奉命,呵,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非得这个时候说,不就是想将自己的面子踩在地上嘛,这种法会结束基本就是此次的主导人,谁又不是心知肚明,非得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还拿着父皇的旨意来压自己,他还不能不应,不然就是违逆皇命,抗旨不尊,到时候回了宫里,哪里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