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蹙了下眉头,似乎不想说,还在挣扎。
“我是薛少卿,不会害你的,看看你藏的地方安不安全,我帮你看看。”
观主担心是不是还不够重这药,咬了咬牙,便又拿着香在宁宛鼻子底下转了一圈,这会再问,宁宛不再挣扎,而是乖乖的回道。
“就在腰上挂着的...小竹篓...”
观主大喜,因为他一眼便就看到了,观主也没多想,便将小竹篓盖子打开,伸手便进小竹篓里,结果下一秒只听见观主一声惨叫,还是戛然而止的那种,刚喊出声,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观主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此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先前的飘然若仙,淡漠藐视,只剩下惊惧,恐慌。
为什么?
因为观主他不仅伸进小竹篓的那只手被什么不知道的东西狠狠蜇了一下,剧痛无比,现下自己的脖子上还亲密的贴着一把冰凉的匕首。
不敢乱动的观主顺着抓着匕首的手臂看去,抵着自己脆弱脖子的正是那个刚刚才被自己迷倒的宁宛。
“你...你...你是如何醒的?难不成你根本就就没有吸入,这不可能!”观主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宁宛能在药茶和香的双层作用下,还能保持这么清醒的神志。
要么是对方早有防备,要么是药有问题?不!不可能会是自己的药出了问题,这不可能。
一定是宁宛做了什么手脚,这才叫她逃过一劫。
观主怀疑的眼神恨不得将宁宛看穿。
“别猜了,你的药没问题。”宁宛淡淡的说道。
观主更加惊讶,既然药没问题,宁宛是怎么躲过的?
“既然药没问题,你是如何躲过药效发挥的。”
宁宛手中的匕首抵进观主的脖子,冷笑一声,“你不是知道所谓的一体双魂吗?怎么猜不到现在是为什么?”
宁宛的一声冷笑传入观主耳中,他不知觉的抖了一下,心下一慌,下一刻脸色大变。
他哪里知道什么一体双魂,他就是在第一次宁宛来道观时,知道了她身上有珍贵上了年份的药物,便想找个借口罢了,哪里知道这就一语成谶,这宁宛身体内竟然真的有双魂存在。
脖子上不断贴近匕首的冰凉,观主吓得说不出话,更是冷汗直冒,全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威严,出世的飘渺气息。
“还不把你的手拿出来,还准备放在里面多久?”宁宛冷冷开口说道。
观主愣了一下,自从脖子上搁着把匕首,他连被蛰的剧痛的手都忘了抽回,实在是不怪他反应太晚,而是对方接连的动作,治住了他。
只见观主忍着痛,缓慢的从小竹篓内抽回手,只见他举起的手指上还挂着一滴血,饱满异常,欲散不散。
在观主手离开小竹篓的同时,小蓝随后爬了出来,原本便盯着宁宛腰间的小竹篓的观主看见小蓝时,再度大惊失色,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蝎子,“异色蝎子!”
宁宛伸出手做桥,让小蓝爬到肩膀之上站定,正对着观主,小蓝还远远朝着他挥挥自己的大钳子,疑似威胁。
“说说,你要我这药,想做什么?”
时势比人强,此刻小命捏在他人手中,更何况他向来便是个审时度势的人,只要能保住命,不在乎说些对方感兴趣的事情。
“我若是说了,宁娘子能否放过贫道?”观主打着商量。
“那就要看你说出来的事情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我可不是他,若是说了假话,我是不介意直接送你下去,我会提前醒来,说来也要谢谢你,到时候会给你一个痛快。”
观主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下眼前这位压根就不是喝茶之前的宁娘子,这一切都怪他自己,他如何能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是一体双魂,这种古今惊奇的事情他以为不过是志怪小说中才会有的。
他为了能让宁娘子不做反抗的说出东西的所在,便就加重了药效,而这加重之后的药效也不过持续不到一刻钟,过了这短短时间便会陷入深度沉眠,却没想到宁宛是昏了,另一个却醒了,如今这一切都怪他自己,现下要想想如何摆脱她。
观主尝试着推推脖子上的匕首,没想到宁宛还真的收了回去,虽然匕首还是对着自己,但是总比还搁在脖子上来的好。
“我之所以想要宁娘子这药,其实是为了给我们圣尊贺寿的,我想在教众中脱颖而出,便需要一个独一无二的贺礼。”
宁宛,不这会应该说是黎宛,微皱眉,“圣尊?你是浴火教的?”又是这个欲火教。
“对对对,宁娘子也听过?”
“先前遇到过浴火教的教众,你接着说。”黎宛虽然一直处于沉睡中,但是她也拥有着白天的所有记忆,她不像宁宛只有自己部分清醒的记忆,所以本质上她比宁宛要强一些。
“这不是上次宁娘子来的时候,我养的小宠物嗅到了,”观主指了指小竹篓,“上好浓郁的药味,不是我自夸,我养的小宠物那鼻子可不是一般的灵,凡是十步之内越是珍贵的药材,气味越是浓郁。”
观主偷偷看了黎宛一眼,“我便想着既不能被发现,又能顺理成章的拿到,便想了点办法。”
黎宛冷漠的看着观主,“所以我嗅觉失灵这事,其实一开始就是你给我下的毒?”
“是,就在你们离开道观时,我不是留你说话,那会,我便悄悄下了药,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在你心中种下怀疑,以便后面你能回来找我。”
“我出去找大夫,这总不可能在你的计划之下,你又是如何能让柳太医配合,让我来找你,我不信一个能在宫里混到退休的老人精,会不懂这种事情。”黎宛提出疑问。
观主不敢看向黎宛的眼神,低声说道:“其实是在你们回城后,我便就跟着你们,一直蹲在大理寺外,一直远远的跟着,直到昨日,你要去找大夫,我便偷偷进去,将那柳太医找了借口叫回家去了,之后你遇到的就都是我,也是我引你来道观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