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楼有问题。”
离开神鸟酒楼后,孙槐一张嘴就让侯不休脚步一顿,回头准备杀回去。
孙槐早已预料到侯不休的反应,直接抓住他的肩膀,逼迫他往前走。
“槐爷?你?”
“不要停,那个掌柜是强者,老夫不一定能赢。”
听到孙槐这么说,侯不休立马老实起来。
两人来到斜对面的茶楼,要了个二楼雅间。
侯不休快步走到窗前,打开一个小缝,偷偷往神鸟酒楼瞄。
片刻后,神鸟酒楼并无异常。
侯不休回头望向墙边雅座上的孙槐,好奇道:“槐爷,你是怎么知道掌柜是强者的?”
孙槐淡淡道:“刚才有一瞬间,他对老夫起了杀心。”
侯不休恍然大悟,哪怕掌柜不知道孙槐的身份,也能从自己的恭敬态度中揣测出孙槐的强大。
敢对这样一个强者起杀心,必定是实力强横之辈,大概率也是五品强者。
侯不休满脸佩服道:“都说槐爷年轻时偶然吃过炼魂宝药,神魂远超常人,难怪连五品强者的一丁点杀意都能感知到。”
孙槐得意一笑,蜡黄的老脸上,皱纹挤出了菊花的图案。
他是金木双属性武者,资质不好,能修炼到五品后期,靠的就是年轻时的那次机缘,拥有强大神魂。
别的强者五品只是神魂入门,他刚到五品中期就已经神魂小成了。
可惜他年轻时伤了心脉,这辈子炼心无望,不然成为四品强者,甚至渡劫强者,也不是没可能。
侯不休又往神鸟酒楼瞄了一眼,皱眉道:“槐爷,那边一直没动静,咱俩就这么等吗?”
孙槐瞥了侯不休一眼,沉声道:“记得你说过,魏建安不仅是你的敌人,还是侯家的敌人。
“老夫给你个建议,现在就联系侯家,让你二哥来抓人,这是最管用的办法。”
“不行!”
侯不休语气坚决,“我等了那么久,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而是要告诉家里所有人,我侯不休不是一个废物!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只要我能抓到魏建安,所有的看不起和质疑都会烟消云散!”
孙槐孤儿出身,没有父母兄弟,很难理解侯不休的想法,依然为他话语中的不甘动容,点头道:“既然侯少坚持,老夫就使尽浑身解数,帮你完成这个愿望。”
侯不休大喜,再次问道:“槐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孙槐道:“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侯不休满脸不解。
孙槐淡淡一笑,解释道:“猎人最大的优点是耐心,魏建安刚从这里逃离,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警觉,还不如等上几天,让他放松警惕,再追踪也不迟。”
“高!实在是高!”
侯不休冲孙槐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槐爷千里锁魂的名头,实至名归!”
就在两人讨论如何抓住魏建安时,魏建安完成一次变装,在拥挤的大街上穿行。
哪怕他尽量掩饰,依然能看出眼底的惊慌。
“麻蛋!侯家是怎么追上我的?那个老头又是谁?”
魏建安想过很多种可能,最先想到的就是身上被做了标记。
之前就有过这么一回,他被雪千夏在身上偷偷抹了酒味记号,差点因此被杀。
以防万一,刚才路过一条臭水沟,他还进去洗了个澡。
除了标记,魏建安还想到很多可能,但都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如何破解。
他不是没想过去文家或者雅兰小筑,找强者庇佑,就怕侯家已经派人守候,到时候只会自投罗网。
没办法,魏建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不在一个地方待超过一刻钟,以免被追上。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了两天,魏建安有些熬不住了,在内城找了个紧邻官塔的客栈住下。
反正他有半地甲,哪怕敌人是五品强者,也能撑上几招。
相信帝都的治安,至少能撑到城卫军救命。
如此又过了三天,魏建安伤势快速恢复,只剩些许筋肉伤和内伤,短时间不怎么影响战斗。
他见一直没人找自己麻烦,心里嘀咕:“那天走的着急,难道一切都是误会,所谓的侯家少爷和老头不是抓自己的?还是说根本没有追踪自己的办法,只是碰巧?”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若是侯家抓人,有了确切线索,至少出动几十名家将,刚刚回帝都的侯西风也会出马,而不会只用一老一少。
那样不是看不起他魏建安,是看不起天臂甲。
魏建安不知道侯不休的脑回路,用极具逻辑的大脑思考后,终于确定一切都是杞人忧天。
“麻蛋,白白担忧好几天,秋雅和冬阳的信都没来得及写!”
魏建安心中懊恼,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原计划,去千山岭历练。
在这之前,他还要和周玉山和周芊芊告别。
一个时辰后,魏建安给自己套上连帽长袍,来到南城的贫民区,走走绕绕,很快来到之前的避难屋。
大门紧闭,他刚想敲门,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像是被人盯上一般。
这种感觉一闪而逝,魏建安回头张望,只看到几个孩子正在用地上的石子下棋,斜对面还有几个搬货的穷苦贫民,一个江湖郎中正在给人推销自家药物,说是包治百病。
一切都和日常一样,没有出奇之处。
魏建安皱了皱眉,回头敲门,三短两长的敲门声后,大门很快打开,露出周芊芊惊喜雀跃的俏脸。
“魏大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周芊芊拉着魏建安的胳膊进门,扯掉他身上的长袍,见他里边穿着铠甲,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很快控制不住情绪,眼圈泛红。
再次见到大萝莉,魏建安同样内心潮涌,揉揉她的脑袋,笑呵呵道:“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哭什么?”
周芊芊生气给了魏建安肩膀一拳,气哼哼道:“哭你个大头鬼,你都不知道自己多危险,差点就死了!”
魏建安笑哈哈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小小莱利,轻松拿捏。”
“拿捏你个大头鬼!”
周芊芊给了魏建安一个大白眼,依旧生气,既气魏建安不珍惜性命,又气他当初的不辞而别。
幸亏生死战赢了,若是死了,她不知道得多伤心。
魏建安回来不是为了儿女情长,往正屋看了看,转移话题道:“芊芊,周叔呢?”
周芊芊道:“我爹出门查探消息去了,已经走了一个时辰,马上就会回来。”
魏建安点点头,沉思不语。
周芊芊看他这副模样,疑惑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魏建安挠挠头,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精神紧张,刚才敲门的时候总感觉被人盯着,可能是错觉吧。”
周芊芊神情一紧,着急道:“我爹说过,任何异常都是预警,都要小心对待,这里很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
不管避难屋有没有被人盯上,为了安全,都需要马上撤离。
周玉山还没回来,魏建安和周芊芊只能暂时等待。
就在这时,大门轰然爆开,一个身影狼狈跌入院子中,不是周玉山是谁?